談麒宇反應果然很激烈,“我沒有!就是你,就是你讓我趕林阿姨走的!”
楚清臉色白了白,將談麒宇護在懷里,“堂嫂,你別嚇著孩子。”
“堂哥,我知道你信任堂嫂,但是我也相信我的孩子,這種事情他沒必要撒謊,小宇和林小姐壓根不認識,如果不是有人唆使,他為什么要故意趕她走呢?”
“爺爺,這件事就這么翻篇吧,我不希望小宇的自尊心再受到傷害。”
談溪云的眼神深邃如海,微瞇起眸,靜靜盯著一副護犢子神態的楚清。
看樣子最近他的和善,又讓楚清忘記了上次的警告。
他剛想說話,顏黛已經直起身,諷刺地看著楚清和談麒宇,“不見棺材不落淚。”
她眼尾輕垂,抬手摘下右耳上的珍珠耳環。
那是一個微型攝像頭,配備錄音功能,本來是用來提防林茵的,沒想到在談麒宇這個小魔鬼身上派上了用場。
真相就在眼前,沒人去問顏黛為什么要在耳環上安裝一個微型攝像頭,到底是在防著誰。
但它確實可以收錄顏黛的一一行。
顏黛手掌向上,珍珠耳釘靜靜躺在她手心,她把它擺在談老爺子面前,“爺爺,這是隱形攝像頭,連上網絡就可以知道我有沒有跟小宇說過話,您要查嗎?”
她把皮球扔回給談老爺子。
要不要讓這對母子下得來臺,不取決于她。
要不要在客人面前保持體面,也不取決于她。
她不想讓談溪云為難,但不代表會默默承受冤枉。
談老爺子盯著那只珍珠耳釘看了很久,最后沉悶地嘆了口氣。
眼前是哭個不停的重孫和一臉慌張的楚清,另一邊是被誣陷所以近乎咄咄逼人的顏黛,還有神色冰冷的孫子談溪云,老爺子只覺得心力交瘁。
他疲憊地揮揮手,聲音蒼老了許多:“夠了,都別說了,丟人現眼!”
“客人還在呢。”
他轉向林茵,帶著深深的歉意:“林小姐,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今天是我們招待不周,讓你受委屈了。”
“現在這種情況,不宜再參觀下去。”
“不如這樣,我知道最近有一個書法展會,我給你一張邀請函,到時候讓溪云再陪同你去,算是彌補這次的招待不周。”
“談老先生,”林茵心中一喜,面上卻連忙擺手,“您重了!你們今天已經把我招待的很好了……”
有了老爺子的許諾,她就不用費心思去想下次應該該再找什么借口和談溪云再見面了。
她表現得受寵若驚,又寬容大度,老爺子更加愧疚。
“就這么說定了,一會兒我讓福伯把邀請函給你。”
老爺子說完就轉身離開,背影有些滄桑佝僂。
走之前,他微微側頭看了一眼楚清和談麒宇,“你們倆,給我過來。”
楚清心里一緊,有種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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