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逸不抓住這寶貴的機會趕緊跟家里人團聚,這是在鬧哪樣?
宮逸迷離地往旁邊瞟了一眼,勉強認出跟他打招呼的人是顏黛。
他打了個酒嗝,拍拍右側長椅的空位置:“坐。”
顏黛手在鼻子底下扇了扇,沒動,“你這是喝了多少?”
宮逸掰著手指頭,數數的時候差點把手指攪成麻花,“不記得了,反正很多。”
他拿起腳邊一罐新的啤酒,打開,遞給顏黛。
“陪我喝兩口?”
顏黛心想你是瘋了吧?
咱倆是能坐下來好好喝酒的關系嗎?
可對上宮逸那雙看起來有幾分可憐的眸子,她竟鬼使神差地勉強接了過來。
她握住酒瓶,沒喝,“我找你是有事要問你。”
宮逸點頭,看著江面,眼角有淚光閃現:“我知道。”
“沒事你又怎么會找我呢?”
“我就是個廢物,爺爺看不起,公司管不好,現在,連朋友都沒一個……”
“沒人在意我。”
宮逸語氣凄涼,身上散發出和他本身氣質完全相悖的孤獨感。
顏黛覺得他今天晚上的狀態似乎不太對。
雖然她對宮逸這人沒好感,但看在他在園區好歹護過顏脂的份上,顏黛還是多嘴安慰了一句:“你別這么想,傅聞州和唐宇行不就是你的朋友嗎?”
“傅聞州?呵。”
宮逸捏住酒瓶的手指收緊,易拉罐在它手里變了形。
“他算什么朋友?他把我當過朋友嗎?”
“我那么掏心掏肺地對他,唯他馬首是瞻,就連他婚內出軌,我都是站在他那一邊,可他是怎么對我的?!”
“他扶持那個野種來跟我搶家產,暗地里派人把我送去t國,都是他干的!是他!”
宮逸嘴里吐出一句又一句讓人覺得意外的話。
顏黛張張嘴,呆愣愣地喝了一口酒。
她寧可相信宮逸說的是醉話。
傅聞州有什么理由對宮逸這么趕盡殺絕?僅僅是因為他沒價值了嗎?
那卸掉他宮家繼承人的位置,懲罰也夠了,干嘛還要把人往那種人間地獄送?
顏黛想不通,“你的意思是,你被抓去園區,是傅聞州干的?”
“是!”宮逸突然站起來,激動地咆哮,“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
“那個私生子感謝他的扶持,感謝他把我弄去t國絕了他的后患之憂!我可是把州哥當我親大哥的,他怎么能這么狠!”
宮逸將酒瓶用力甩了出去,拼命發泄著心中的不滿和憤恨。
“我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不管我也就算了,他怎么、他怎么能背刺我呢?嗚嗚嗚……”
宮逸說著說著,突然捂著臉痛苦地蹲了下去,哭得像個孩子。
顏黛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
她對不遠處在保護自己的王虎拼命打眼色:怎么辦啊虎哥?
王虎為難地攤攤手,表示他也沒辦法。
顏黛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安慰宮逸:“這中間有什么誤會也說不定,要不你還是先平復一下心情。”
“咱們接著聊正事。”
宮逸抬起哭花了臉,看著顏黛,委屈地憋出一句:“顏黛你還有沒有心?我都哭成這樣了,你還要跟我聊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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