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黛被談溪云的話逗笑。
但不得不說,談溪云的話確實給了她巨大的支持。
至少在處理跟談二伯有關的事情時,她不用畏手畏腳,瞻前顧后。
她收買了一個保潔,假借搞衛生之名,把李薇藏在那間會所的錄音筆偷了出來。
點開錄音筆的內容,顏黛震驚了。
李薇說得果然沒錯,錄音筆確實錄到了大料。
雖然它只單方面錄到了會所總經理對談二伯說的話,但信息量巨大。
談二伯不僅是那些黑心經紀公司背后的實際掌權人,更是常年在為一些有錢有權的大佬輸送年輕漂亮的“禮物”。
他籠絡這么多人脈,再把這些“人脈”的把柄牢牢捏在手里,暗地里經營了無數灰色產業。
顏黛有些想不明白。
談二伯一直表現得不爭不搶,吃齋禮佛,即便有怪異的地方,這份野心也并沒有體現在爭奪談家家產上。
那他籠絡這么多人脈干嘛?
難道還是為了他那個死去的兒子?
想到這里,顏黛立馬把錄音存了幾份備份,然后去找宮逸。
宮逸跟著傅聞州這么久,說不定能知道談二伯兒子的死,到底跟傅家有沒有關系。
宮逸自打那天被顏脂暴打一頓之后,就打車回了宮家。
他想跟老爺子認個錯,看宮家能不能再接納他。
至少等他自首后,求老爺子幫他運作運作,爭取少判幾年。
可他根本沒機會見到老爺子。
他前腳剛剛踏進宮家大門,后腳就被宮老爺子新扶持起來的私生子命人扔了出去。
那個私生子罵他——
“哪里來的乞丐,宮家也是你配來的地方?滾!”
他當了二十幾年的宮少,走哪兒都是被人“宮少”長“宮少”短的簇擁著。
到頭來,宮家的產業居然落入一個私生子手里。
而他,連自己家的大門都進不去。
宮逸不甘心。
他找機會,想趁沒人注意,把那個私生子拖去沒人的地方暴打一頓。
宮逸這些天在園區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忍耐和吃苦。
所以他貓在宮家別墅外的花叢里,靜靜等著那個私生子出門。
蚊子在他身上咬了一個又一個包,他紋絲不動。
后來私生子開車離開了,他也打了個車跟在后面。
宮逸跟了那個私生子一整天。
私生子不是在忙著處理酒店的事情,就是在進行各種交際應酬,幾乎不落單。
直到……
顏黛找到宮逸的時候,宮逸正坐在江邊吹冷風。
他腳下,是零零散散十幾二十個空酒罐子,手上還拿著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
他之前染的那頭張揚的頭發,在園區的時候就被剃了個干凈。
以前桀驁肆意的模樣,此時在他身上已經完全不見半分影子,臉上只有對未來的頹然和麻木。
顏黛過去,腳尖輕輕踢了踢他的腳。
“誒,你這是怎么了?大晚上跑這里喝悶酒。”
她只給了宮逸一周的自由時間。
一周后,宮逸不去自首,她就會去警察局舉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