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安慰了她一句:“太后,您也不必太過傷懷,畢竟陛下也說了,以后富貴榮華還是會為您保全的……”
只要太后不執著于修復母子關系,太后這輩子,也沒有什么不圓滿的。
謝太后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
只是苦笑了一聲,但是人性就是賤啊,就是越沒有什么,便越放不下什么。越得不到什么,便越執著于什么。
皇帝是懂得誅心的,她知道自己這一生,再難真正快樂圓滿起來了。
“走吧,扶哀家回宮!”事已至此,就當是上蒼給自己的懲罰吧,皇帝沒把自己趕到哪里清修,想來已是對自己仁至義盡了。
……
永安帝回到了御書房,看見了沈硯書,笑道:“委屈相父了,在內獄住了好幾日!”
沈硯書還沒說話。
宇文湛就撇嘴,先一步大著膽子道:“陛下,末將覺得自己比較委屈!末將還真的以為,您不相信相爺了。”
“末將這幾日簡直是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是好,找證據找得頭都大了。”
誰知道今日天一黑,陛下忽然急召,又與他說了所有的計劃,他聽完都懵了。
申鶴這個時候伸出自己的兩根手指。
比出一段距離,更加幽怨地道:“就差這么一點,差這么一點,臣就為了給恩相申冤撞死自己了!”
現下忽然告訴自己,原來一切都不過是演戲罷了,申鶴……
氣得都想掐住自己的人中,來克制那種暈過去的沖動。
永安帝輕咳了一聲,道:“辛苦你們兩位愛卿了,你們對相父如此忠心,朕也十分欣慰!”
他這話倒是就宇文湛和申鶴嚇到了。
兩個人噗通一聲跪下了:“陛下,臣等對陛下才是真正的忠心,對相爺,對相爺是,是……”
是什么,他們一時間也說不上來了。
但總歸不能讓陛下覺得,相爺結黨營私啊,若是陛下因此,還懷疑起相爺的忠心了,他們可如何是好?
永安帝也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竟然將兩人嚇成這樣。
擺擺手不在意地道:“慌什么?對相父忠心,不就是對朕忠心嗎?誰不知道朕對相父,也是忠心耿耿……啊,不,是聽計從!”
意識到自己說忠心耿耿的時候,相父的眼刀落到了自己的臉上,永安帝立刻改口,換了一個詞。
嘖,一個成語罷了,相父需要如此嚴謹嗎,竟然還給臉色自己看!
沈硯書這才開了口:“主謀和叛軍,已經全數殺盡。”
“臣也已經傳信,在大王爺離開封地之后,便立刻控制王府,抓住他所有的家人和幕僚,以防封地動亂。”
“驍郡王的府邸,此刻也已經被包圍。”
“他二人的眷屬如何定奪,還請陛下決斷!”
永安帝:“既然是謀反大罪,兩人又是皇族,便滿門抄斬吧!投靠他們二人叛變的將領,誅滅十族,那些士兵的家人打入奴籍!”
沈硯書豁然盯著他,自古以來,都只有誅滅九族,陛下驟然誅滅十族……
永安帝知道他在擔心什么,與他道:“相父放心,朕沒打算做暴君,朕只是想威懾所有人,朕在位期間,不想京城動亂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