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娜的指甲在72個小時內就全部長好了,看著粉紅色的,光滑漂亮的新指甲,她還真希望有點什么類似的神丹妙藥可以把以前的一切都抹掉,干干凈凈一點痕跡都不留。無彈窗小說網責人提出,不過她得干完這個月,等老板找到新的撒丁舞老師才能離開,雖然胡安娜根本就不想在這鬼地方再呆上一秒鐘,不過她還是決定忍耐——畢竟當初也是這個老板沒多說什么就給了她這份工作。
課程結束后,胡安娜會到樓下的俱樂部酒吧里去喝上一杯色彩紛呈的雞尾酒來慰勞自己,,這里沒有什么客人,只有一些熟悉的人來來往往,他們幾乎都知道胡安娜過去的事情,雖然不介意,但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這樣一個女性——所以基本都是保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胡安娜也樂得清靜,但今天在她還沒有點酒之前,調酒師就帶著曖昧的微笑為她送上了一杯碧綠的雞尾酒。
“llusion(幻覺)。”
“幻覺”是用危地馬拉朗姆酒加上南美薄荷精油調制而成的,后者是一種純植物的提取物,能有鴉片一樣讓人飄飄欲仙的作用,最后用苦艾酒來封住濃烈的味道。不過也有人往里面加上少許的罌粟果提取物,讓它名副其實——胡安娜猶豫了一下,舉起杯子向調酒師指出的男子微笑示意,放在唇邊,但沒有喝,而是放回了吧臺——這是一種禮貌而溫婉的拒絕,搭訕者看到女方這樣的反應,一般都不會再度靠近,但這個陌生的客人卻從陰影里走了出來,一身標準的黑色禮服,褐色頭發,藍色的眼睛,一側的臉頰上有著類似于舊約公教標志的十字形傷,不過即便有著那道傷疤,他那種半原始野性的性感魅力依然不損分毫。
是個危險人物。胡安娜不安地坐直了身體,和薩利埃里家族的人呆多了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對這種人特別敏感,就算他身上套著舊約公教大主教的教袍,胡安娜都嗅得出那種槍油和鮮血混雜在一起的古怪味兒。
“您好。胡安娜小姐。”那個陌生人在距離胡安娜還有兩三步的地方站定,彬彬有禮的說:“。”
現在是2057年8月20日。
2050年以后,,家族進入一個艱難的“洗白”時期。,家族的主要資金來源于綁架,賭博,毒品,紅燈區以及地下金融活動,而在煦德的手里,這些生意都必須收縮甚至結束,轉為運輸與進出口貿易等合法買賣,但同時又要保證自己的力量與地盤不受太大的損失,不得不說是一個很大的考驗。,涌現出了一批新興的家族,安托就是他們的代表,他們肆無忌憚,為所欲為,敢于殺掉任何一個阻擋他們買賣的人,市面上海洛因的價格因為他們降低了二成,而數量增加了五成。他們甚至還聯合了一批對薩利埃里家族限制毒品買賣有所不滿的中小家族,一次又一次地向薩利埃里家族齜出他們的獠牙。
最令煦德頭痛的就。
嘖。
上,自從被胡安娜揍了之后,維爾德格安分了好幾天,隨便亞利克斯拖著他泡圖書館也不管。薩利埃里家族的兩個小兒子身邊奇異地飄蕩著一種安逸平和的氣息,和外界的血雨腥風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薩利埃里的未來家長,,雖然知道胡安娜的歸來令維維的情緒始終處于一種低落狀態,但有亞利克斯看著他也能略微放下心來——嗯,他無法想象如果亞利克斯還是以前那種陰陽怪氣的模樣自己該怎么辦……大概只好找一副手銬把這兩個搗蛋鬼拷在自己辦公桌的桌腳上吧。
煦德的辦公室里煙霧繚繞,寬大的辦公桌上有著成盒的雪茄和幾瓶威士忌,薩利埃里的核心人物耶爾,阿倫,猶太人已經在這兒耗費了一整個白天連帶晚上的好幾個小時。
他們腳下的地板上扔著成打的照片,這些都是被毒品的利益沖昏了頭腦,忘乎所以向薩利埃里家族挑戰的可憐蟲,他們將在下一次“清洗”中死去,而煦德辦公桌上那些照片的主人將會接手他們的生意。
他們忘記了,個人的暴虐從來不是引起懼怕的原因,令人們沉默的是家族的結構,組成,等級的周密與森嚴,除了軍隊般的指揮系統以及下級對上級的尊重以外,還有簡要而明確的十大戒律來規范每一個家族成員的行為。家族看重某個人的能力,但更多的是看那個家伙是否能夠遵守與維持這些條令。如果誰不按照家族的要求辦事,其后果不是驅逐,而是要把他活活打死……至于那些以下犯上者,他們所得到的懲罰可以讓最老練的劊子手不寒而栗。
“我們要匡正一下秩序。”煦德簡單地說道,除非上位者要求,小心謹慎的薩利埃里家族成員從來不會把已經,正在,將要發生的情況直截了當地說出來,他們說出的往往只是與之相關的一點暗示,一個名詞,乃至一個字母。
背叛者還沒找到,雖然上一次的內亂中,第一個向煦德和亞利克斯開槍的是維爾德格曾經的得力下屬,這不得不讓人聯想到繼承權之爭——雖然薩利埃里家族的人都不認為維維會試圖謀殺他的兄弟,但隨后煦德和亞利克斯在衣留申的行程,路線安排敵人居然了如指掌——一切都在說明在薩利埃里的上層有一個隱藏很深的杜鵑(告密者),所以也只有在表面上暫時停止維爾德格的一切工作,看看以為已經有人頂罪的家伙會不會因為一時疏忽而被他們抓個正著。
直線電話的指示燈開始頻繁地閃動,煦德拿了起來,亞利克斯的聲音傳了過來,背景有點嘈雜,大概是在街道上。
所有的人都盯著聽了幾句話開始拼命揉捏鼻梁和太陽穴的煦德,“好吧,”煦德說:“記得盡可能讓足夠多的人看著你們走進去,不要去任何一個房間或者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切小心。”
放下電話,他苦惱地嘆了一口氣:“維維看見胡安娜和安托挺親密地靠在一塊兒進了保羅的賭場,他堅持要跟進去,亞利克斯覺得自己無法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