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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二章 九五之尊

      宛清委屈的拿手揉著眼睛,一只眼睛還不忘覷著莫流宸,莫流宸嘴角輕抽,臉有些黑,眼中沙肉中刺,還是屬于無恥型的,莫流宸手臂一攬,把宛清給抄了過來,“為夫給你把沙子吹走。”

      宛清連著搖頭,眨巴兩下眼睛,“已經好了,不勞相公大駕了。”

      宛清說完,挪到一旁去,掀了車簾瞧外面,突然馬車勒住,宛清慣性的往前栽去,后頭莫流宸伸手拽住宛清,眉頭沉著,外面冷灼已經在道歉了,然后道,“少爺少奶奶,是恒郡王府的馬車。”

      莫流宸攬著宛清,掀了車簾往外瞧,那邊君瑤也望過來,瞧見是宛清,忙吩咐車夫把道讓出來,因為馬車走在正中間的,兩邊又是小攤子和行人,所以一次只能過一輛馬車,最主要的是錦親王府的馬車和恒王府的馬車都比較的高大寬敞,冷灼架著馬車路過君瑤的時候,停了下來,宛清瞧她神色匆忙,不由得蹙了下眉頭,“這么著急是做什么?”

      君瑤輕嘆了一口氣,聲音里略帶不滿,“大哥跟二哥不知道因為什么緣故打起來了,我怕祖母偏心,大哥吃虧,所以趕回去看看。”

      宛清輕點了下頭,那邊君瑤給宛清擺手告辭,然后坐馬車往國公府而去,宛清放下車簾,修長的睫毛眨巴了兩下,今天的送行宴去的大臣居多,世子倒是沒見到多少,難不成溫君帆和溫君琛都沒去,還是半道覺得無聊,所以提前走了,竟然還打架,還是在國公府,宛清覺得不大尋常,宛清坐回位置上,這么一個小插曲晃過去,馬車一路到王府門前停下。

      宛清和莫流宸去了王妃屋子,王妃也才剛回來,這會兒正在內屋瞧璃兒,宛清和莫流宸就給王爺行禮,然后回絳紫軒,觀景樓旁邊放置盆栽的地方,一個暗衛正在那里站著,一眨不眨的瞅著眼前的盆栽,半晌,瞥頭看眼觀景樓,扭緊眉頭,回頭,繼續盯著花,再回頭看觀景樓,扭眉,循環往復。

      宛清瞧得眉頭挑起,那邊冷灼已經走過去詢問可是有什么大事,許是神游太認真了,冷灼悄無聲息的走過去,他都沒發現,冷灼一拍他肩膀,把他嚇了一跳,冷灼蹙眉,“想什么呢,可是潼南有消息傳來了?”

      這個神游的暗衛叫趙杵,是冷灼的手下,聽冷灼這么問,當下連著搖頭,“潼南沒有消息傳來。”

      冷灼蹙了下眉頭,“那你站在這里做什么?”

      趙杵愣住,耳根子有一抹淡紅飄過,點頭就要下去,走了兩步,還是回了頭,把手心里握的滾燙的玉瓶子給冷灼,然后一縱身跑遠了。

      冷灼摸不著頭腦,拿著玉瓶子就回頭找宛清和莫流宸了,“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好好的給我藥瓶子做什么?”

      宛清聽得直翻白眼,難怪梳云罵他是木頭,果然沒冤枉他,“整個觀景樓需要用到藥的是誰,你就給誰唄。”

      冷灼聽得怔在那里,梳云走過去把藥瓶子接了,打開在鼻尖嗅了嗅,藥倒是上乘,可跟藥室里的藥還是比不得,梳云把瓶子塞好,先是疑惑然后恍然大悟,“觀景樓上不知道有多少藥,他還想著送藥來,他莫不是瞧上南兒了吧?”

      梳云越想越篤定,那邊宛清和莫流宸已經上觀景樓了,冷灼掩嘴輕咳了下嗓子,眼睛四下掃一圈,稍稍靠近梳云,聲音小的不行,“你可問少奶奶,什么時候給咱把親事給辦了?”

      梳云還在想南兒要是跟趙杵湊成一對配不配,等回過神來冷灼在跟她說話,一個字都沒有聽見,不由的問道,“你說了什么?”

      冷灼離梳云更近一些,瞅著梳云,“你什么時候嫁給我?”

      梳云被問的臉一紅,頭低著,“我怎么知道,冷魄大哥什么時候娶竹云,我就什么時候嫁給你,不說了,我給南兒送藥去。”

      梳云說完,拎起裙擺一溜煙的進了觀景樓,她們幾個丫鬟都住在觀景樓下,梳云進南兒屋子的時候,北兒正在給她掖被子,梳云把藥瓶子往南兒跟前一放,“這是趙杵大哥給你的藥,你傷的怎么樣了,竹云給你把過脈了沒有,說什么時候能好?”

      南兒瞅著那玉瓶子,臉微微窘,原本就是趴著的,這會兒臉都要窩到枕頭底下去了,北兒揶揄的看了眼南兒,“她這五十板子倒是挨的值,挨出來一個有情郎。”

      北兒說著,那邊南兒抓了床上的一把扇子扔過來,牽動傷口,呲的她嘴角直抽,北兒撿起扇子,自己扇著,回梳云道,“竹云姐姐說她這傷得在床上養個十天才能好全,方才南兒被暗衛扶回來時,我和竹云姐姐都嚇壞了,一問才知道是她自己惹的禍,竹云姐姐將她一頓批了,以后不許她跟著少奶奶進宮了,少奶奶怎么說的?”

      梳云輕聳了下肩膀,“跟竹云說的差不多,以后她想進宮難了,這回錯犯的太大了,要不是少爺及時讓人扶她回來,溫貴妃肯定會殺了她的,能保一條命已經是命大了。”梳云說完,瞪著南兒道,“你用了多大的力道,我瞧綠兒的半邊臉都腫的老高的了。”

      南兒想哭,“我一想到她那么理直氣壯的說少爺,一時氣極了,下腳就沒輕沒重了些,要是我輕一些,肯定不會把她弄醒的,少奶奶不會趕我出王府吧?”

      梳云輕搖了下頭,“這一回應該不會,但是再有下一回,少奶奶肯定不會再留你了,少奶奶敵人那么多,你這么冒失丟的可不只是自己的命,還會連累少奶奶挨罵的,這十天你就好好在屋子里歇著,沒事多抄抄佛經,修身養性。”

      南兒點頭,這一回她一定好好反省,再就是求梳云在宛清面前幫她說說情,梳云一個白眼飛過去,少奶奶要是真下定決心,誰勸有用?除非是少爺,可少奶奶做的決定,除了逛街出門這事,少爺何時反對過?

      梳云出了南兒的屋子,北兒也跟了上去,樓下還有春兒四個丫鬟,誰都可以照顧南兒,她們還得上樓伺候宛清和悠兒然兒,梳云瞧宛清的神色,似乎沒將南兒的事擱在心上,但還是想幫著勸一句,畢竟在一起兩年了,感情不淺,梳云看著宛清,“少奶奶,南兒她。”

      宛清喝著茶,輕吹了漂浮的茶葉,“敢作敢當,有膽量踩人就該有那個膽子承認,做人要理直氣壯,被發現就想著躲起來,擺明了是做賊心虛,真是丟我的臉,告訴她,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梳云連著點頭,心底總算是松了口氣,她知道少奶奶不是個狠心的人,不會真不要南兒的,但是次數多了,肯定不會再留她的,少奶奶說的對,做人就該敢作敢當,少奶奶沒有責怪南兒不該踩人,怪的是她被發現就想著逃,不然也不會撞到城吟郡主,南兒完全可以面對面的對著綠兒的,是她先責怪少爺在前的。

      宛清放下手里的茶盞,“明天去外面瞧瞧,花燈是怎么做的,我要親自做幾個花燈。”

      梳云點頭記下,然后道,“少奶奶,明兒奴婢出去要不要順帶打聽一下國公府兩位少爺打架的事?”

      宛清眉頭輕蹙了下,不想多管閑事,可想到靜宜郡主和大太太,宛清最后還是點了點頭,其實她也想知道到底是因為何事,更讓宛清好奇的是國公夫人會不會不辨對錯就偏心。

      第二天,梳云一早就出去了,臨近中午的時候才回來,因為要學習制花燈,她怕記漏了,所以把冬兒帶了一塊兒出去,然后搬了好些竹篾和糊燈籠用的紙回來,把東西擱地上,梳云就去了內屋,宛清在繡荷包,抬眸看了梳云一眼,隨口問道,“國公夫人又偏心了?”

      梳云點點頭,最后又搖搖頭,“國公夫人是偏心了,只是沒能罰成。”

      宛清嘴角弧起,君瑤現在是衡郡王妃了,按理國公夫人見了她也是要笑臉相迎的,只是長輩,就沒那么多的禮了,但是她要是想維護溫君帆,也不是什么難事,只要頂得住二太太的訓斥就可以了,那邊梳云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

      溫君帆和溫君琛打架是因為一幅畫,說白了,就是當初賞蓮宴上靜宜郡主畫給他的那幅,昨天,宴會參加到一半,溫君嬡和昌平候之女箐黎就去逛街挑首飾,箐黎是有意與國公府結親的,跟溫君嬡又是閨中好友,就想去瞧瞧極有可能成為自己未來夫君的人,其實親事還沒有定下來,還有回緩的余地,她心里有些擔心,想多看看再做決定,這不就跟溫君嬡去了國公府,這些大家閨秀去誰府上做客,理由是要多少有多少,有瞧繡樣的,有欣賞花的,箐黎看了溫君嬡做的畫,就隨口提出來溫大少爺的畫如何。

      溫君嬡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對他沒怎么關注過,不過看箐黎這么上心,便提出去他書房瞧瞧,溫君帆的書房沒那么重要,所以沒人在外面守著,兩人推門就進去了,在屋子里欣賞著,這不就瞧到靜宜郡主畫的那幅畫了,雖然只是寥寥幾筆,可意境很高,箐黎問這是不是溫君帆的手筆,溫君嬡也是瞧過溫君帆的畫的,要沉穩的多,但是畫成這樣也不是不可能,當下說是,再看只有畫還沒題字,便拿筆沾墨給箐黎,讓她提兩句詩擱上面,讓她大哥瞧瞧她的文采。

      箐黎扭捏了兩下,接了筆,寫了兩句詩,才寫完呢,那邊溫君帆進來了,瞧見溫君嬡在他書房,也沒太大的詫異,以前她要什么書都會自己來取,他拒絕過一次,最后被國公夫人數落了兩句,也就由著她了,但是她還是很少來的,一個月來一次已經很難得了,溫君帆以為她在找書,轉身就要走,溫君嬡卻是將他喊住了,箐黎極有可能會嫁給他,那就是她未來的嫂子了,現在大房和二房鬧得不可開交,要是箐黎將來能站在他們那邊,那就等同是在溫君帆身邊安插了一個眼線,就是幫著說說好話也成啊,這會兒瞧箐黎看見溫君帆進來,目光有些躲閃,就有了三分討好之意,她也是姑娘,知道箐黎那點小心思,想看不敢看,是害羞。

      溫君嬡將溫君帆給喊住,讓他看看箐黎的詩做的如何,溫君帆心里不樂意,可溫君嬡笑臉相對,他也不好擺臉色,不然回頭挨罰的是他,這不,走過去了,一看箐黎在那幅畫上題字,溫君帆臉當即沉了下來,冷的慎人,嚇的溫君嬡直說,就算寫的不夠好,也別這么嚇人,溫君帆訓斥了她兩句,說她看書可以,但不應該隨意碰他的字畫,這話說的可不止溫君嬡一個人了,題詩的可是箐黎,兩個人臉色難看的緊,箐黎哭著就跑出了書房,溫君嬡責怪溫君帆不應該不給一個姑娘家臉面。

      箐黎哭著出去,溫君嬡追上的時候正好碰上溫君琛,溫君琛詢問了兩句,溫君嬡把題詩的事跟他說了,話里話外都是溫君帆的錯,是他太小氣,不顧及點箐黎的臉面,溫君琛要幫她們兩個討公道,就去了書房,讓溫君帆給箐黎道歉,溫君帆一肚子火氣,還道歉,要不是她和溫君嬡是個姑娘家,他都要動手打人了,還讓他道歉,溫君帆冷冷的看著溫君琛,讓他出去,后面箐黎和溫君嬡都過了來,溫君琛覺得自己連點小事都辦不好,太沒面子了,就去揪溫君帆的衣領,逼他道歉,還把被題字的畫扭成了一團,直接就給扔了,這一舉動無疑是火上澆油,溫君帆就算脾氣再好,也忍不下去了,兩人就在書房里打了起來。

      事情原始就是這樣,可這事錯不在溫君帆,可他太重視一幅畫,罵了溫君嬡也就算了,箐黎是客,他不應該訓斥,逼他給箐黎道歉,溫君帆死不認錯,國公夫人氣的要罰他,然后君瑤就趕了回去,然后才是大太太和二太太回去,大太太也不是好惹的,錯不在她兒子,就因為這事逼他道歉,真當大房是好欺負了不成,大太太轉而讓溫君琛給她兒子道歉,兩方僵持不下,最后還是國公爺出馬才解決的,讓人送箐黎回去,罰了溫君嬡,都是她隨意帶人去書房惹的禍,再就是溫君琛,不辨青紅,聽信一面之詞就下斷論,一件小事鬧得人盡皆知,必須受罰,在祠堂跪了三個時辰,君瑤知道君嬡能隨意出入大哥書房是國公夫人縱容的,把這事挑了出來,國公爺冷著臉看著國公夫人,雖然訓斥的話是沒說出來,顧忌她一個長輩的臉面,但是那責怪的意思不而喻了,國公夫人氣的差點暈倒,再加上二太太在一旁說及王妃不許宛清來國公府治病,王爺還要砍斷她雙手的事,更是氣的國公夫人直說生了一個混賬,早知道會這么忤逆她,當初就不該生下王妃,最后被國公爺喝止住了。

      宛清聽完這些,忍不住沉了臉,要是王妃能選擇出生的地方,她真以為非她不可呢,她是生女兒,還是生下一個幫她幫溫貴妃追求榮華富貴的工具,幸好王妃沒聽她的話,不然溫貴妃還不得蹦天上去,等溫貴妃落馬,看她有什么好果子吃去!

      宛清嘴角冷冽的弧度收起,把手里的荷包擱下,“花燈可會制了?”

      梳云連著點頭,“奴婢學會了,不是很難,冬兒也會,奴婢還買了兩個現成的回來,少奶奶,還有四天才是花燈會,咱今兒就開始做嗎?”

      宛清點點頭,起身去捏捏悠兒然兒的小臉,邁步出了臥室,外面北兒和竹云已經把東西從籃子里拿出來一一擺好了,宛清瞅著買回來的花燈,很精致,短時間內她肯定是學不會的,一般學著做的都是簡單的,買回來的這個是六角花燈,每個面都有一幅畫,栩栩如生,還可以旋轉。

      一個下午,宛清就和丫鬟們學做花燈,說簡單,做起來可不簡單,糊紙可是最不容易的,糊上不難,可要湖的密不透風才成,晚上掛著門口,里面點著蠟燭不能被風給吹滅,這天晚上,觀景樓上時有燈滅,宛清看著一個燈掛上去,一陣風過去,唰的一下就滅了,那個喪氣,不死心的繼續讓丫鬟糊,莫流宸在一旁坐著,嚇著茶,“一個花燈而已,也不費兩個銅板,何苦為難自己。”

      宛清在凳子上坐下,拗上了,“我都做了一天了,居然沒有一個能用,太打擊人了,我一定要成功,哪怕是一個。”

      莫流宸輕搖了下頭,挑眉笑道,“成功了之后呢,你這燈做的太難看了,花燈會那一天,你還想一路拎著個燈去?”

      宛清嗯哼了一聲,她的確有這樣的想法,花燈會,多隆重的一件事啊,不自己動手,太對不起這次出門了,可是,手藝不行,被譏笑了,宛清輕撅了嘴,她不放棄,決不放棄。

      接下來的兩天,宛清還在繼續,明兒就是花燈會了,宛清還是沒能成功,但是時間堅持的久了多了,以前是三五分鐘,現在能堅持一刻鐘才滅,也算是很有成就感了,可是花燈會上,燈滅可不是件吉利的事,漏風不是漏風而是漏財氣福氣,迂腐了些,可是入這鄉就得隨這俗。

      宛清頹敗的坐在凳子上,瞪著著實的一堆紙和燈籠框,那邊竹云端了茶來,“少奶奶,您歇會兒吧,不過就是個燈籠,大街上要多少沒有,您沒能糊好燈籠,肯定是梳云瞧師傅做的時候開小差了,她自己都沒學好,怎么能教得好少奶奶您呢?”

      梳云在一旁撅嘴,但還是配合竹云說是她沒學好,下次好好學,然后再教她,宛清聽得直翻白眼,碰到一群喜歡往自己身上攬錯的丫鬟真是無力,宛清揉著太陽穴,最后決定不做花燈了,做個南瓜燈,那個原本就有洞的,宛清一拍桌子,就做南瓜燈!

      找了個南瓜來,挖掉里面的南瓜稀,然后隨意挖三角形,然后把蠟燭擱里面,簡單的不行,幾個丫鬟佩服宛清的想法,好吧,拍馬屁的成分居多,其實她們古代人哪里欣賞的上這沒什么美感的南瓜燈,主要是把宛清這股花燈勁頭給糊弄過去,這南瓜燈不可能拎出去的,少奶奶只要做個花燈出來就滿意了,宛清也隨意了,有個燈就不錯了,管它是什么呢,是她做的就足夠了。

      宛清讓竹云把南瓜燈掛起來,然后把那些燈籠全拿下去扔了,看著就頭疼,幾個丫鬟忙不及的把東西拿走了,一個個的都松了口氣,少奶奶固執起來真拗。

      沒了一屋子燈籠,宛清覺得觀景樓都大了不少,站起來扭扭胳膊做做拉伸運動,進書房,宛清站在莫流宸跟前,莫流宸抬眸看著宛清,“娘子,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花燈會了。”

      宛清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你覺得?為什么?”

      莫流宸把書合上,鳳眸切切的看著宛清,“方才安公公派人來通知父王,皇上也要逛花燈會。”

      宛清聽得呲牙,“皇上逛他的,我逛我的,不相礙吧?還是父王讓你去保護皇上,你沒空保護我,沒關系的,有暗衛在,我不信我就那么倒霉。”

      莫流宸搖頭,“娘子一出門就遇事,沒有幸免的時候,萬一你跟皇上碰上了,萬一皇上倒霉了。”

      宛清跳腳了,氣呼呼的瞪著莫流宸,“相公,這事說說也就是算了,你別而無信,我避著點皇上還不成嗎?”

      宛清說完,胸口起伏的看著莫流宸,莫流宸就那么看著宛清,宛清悶氣,“你到底想怎么樣?”

      莫流宸打開抽屜,拿出來一捆小繩子,宛清瞅的眉頭直蹙,“你想干嘛?”

      “先把話說白了,去了花燈會,為夫去哪兒你就跟去哪兒,你要是離開為夫三步,為夫就綁你回來。”

      宛清磨牙,無恥,太無恥了,三步,難不成他上茅廁她還得在外面候著不成,可他要是不允許她出去,她還能溜出去不成,宛清憋屈,心不甘情不愿的點頭,“行,不離三步就三步,要不,你干脆背我逛花燈算了,一步都不離。”

      宛清說完,那邊莫流宸就要點頭了,宛清立馬改口,“我聽你的還不成么。”

      說完,剜了莫流宸一眼,去臥室教育兩個兒子去了,長大了千萬別學你們爹,而無信會遭人鄙視的,騙女孩子將來會娶不到媳婦的,站在門口處的莫流宸聽得嘴角狂抽,額頭一大摞黑線,他難以想象以后自己在他兩個兒子心目中是個什么樣的形象了。

      宛清述完苦,然后就再想皇上逛花燈的事了,皇宮里每年都有花燈會,他跑出來湊什么熱鬧,可是一想皇上或許膩了宮里的花燈會,想出來瞅瞅呢,這完全合情理,最不通情達理的就是莫流宸了,皇上逛花燈關他什么事,更關她什么事?!

      這邊宛清對皇上出宮一事釋然,御書房里,右相和安公公還在苦勸皇上,右相勸道,“皇上,宮里的花燈會還比不上宮外的不成,您出去逛花燈太危險了。”

      這邊右相勸皇上,那邊溫貴妃端了燕窩粥來給皇上吃,聽了便道,“宮里的花燈會年年都一個樣,瞧了幾十年了,早煩膩了,對于皇上出宮一事,右相多慮了,朗朗乾坤,天子腳下,誰還敢對皇上怎樣不成?”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右相還是苦勸,皇上扭著眉頭看著右相,“朕長的就那么遭人記恨,讓人逮著機會就下手?朕會那么倒霉?”

      右相聽得嘴角輕抽,連著搖頭,就算是真的也得搖頭啊,皇上瞪了他一眼,正要揮手說此事已定,無需再勸,外面,王爺龍行虎步的進來了,“皇上旁的時候出宮,臣不知道會不會倒霉,但是花燈會,臣可還記得呢,第一次逛花燈,皇上的荷包被人給偷了,第二次被人踩了腳,第三次。”

      皇上聽得臉都青了,“錦親王,你夠了!朕總共才逛過兩次花燈,哪來的第三次?!”

      王爺面不改色,“一而再再而三,這話可不是臣說的,不就是一個花燈會,少看一次怎么了,萬一你出點什么事,太子可都還沒立呢,你這是置大御的安危于不顧。”

      溫貴妃聽得眉頭扭緊,“逛逛花燈會而已,沒錦親王說的那么嚴重吧?”

      王爺看著溫貴妃,眉頭扭了下,“是你慫恿皇上出宮的?”

      溫貴妃聽著慫恿兩個字,臉都青了,扭著手里的帕子,“王爺嚴重了,皇上是天子,豈是昏君容人隨意就能慫恿。”

      皇子坐在那里,瞧著王爺,最后來了一句,“朕若真出點什么事,這立太子一事就全交給錦親王你做主了,你立誰朕都沒意見。”

      右相聽得睜大了眼睛,溫貴妃蹙了眉頭,王爺直白皇上,“交給臣做主,你就不怕臣偏心把太子之位給宸兒了?”

      皇上端起茶啜著,“你要是舍得讓宸兒給朕做兒子,朕有何舍不得一個太子之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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