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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一章 容身之處

      宛清嘴角輕弧,全然未將兩人不滿的臉色放在眼里,自從她是第一任半月公子曝光,不管真實與否,大家對她的態度都恭謹了多了些,就算有再多的不滿,怎么也會忍三分,她身份屬實則罷,不是真的,那也有半月夫人的身份,今兒這場景要是擱在以前,不用說也知道她逃不掉一陣指責,一個庶女自己已經飛上枝頭了,還想將自己的庶妹也拉到枝頭上站著,郡王之女竟然被一個三四品官的庶女給比下去了,將來如何在京都立足?!

      平郡王妃氣的云袖下帕子扭緊,隱隱有些咬牙之色,可太后都松了口,長公主也答應讓宛絮從側妃轉為正妃了,她再提也只會徒惹笑話罷了,是她錯了,若是早些就將這事提出來,也不會有今兒的場景,平郡王妃坐在那里,想著自家夫君說的話,這太子之位十有八九是二皇子的了,把玉苧嫁給祁世子,將來整個郡王府都有享之不盡的富貴榮華,現在,全泡湯了。

      想著二皇子,平郡王妃輕扭了下眉頭,瞥頭看著太后,有些些的委屈,“太后,玉苧的親事。”

      太后擺擺手,“玉苧是哀家看著長大的,還能委屈了她不成,”太后說著,瞥頭看著皇上,“洛兒他。”

      皇后連著搖頭,“洛兒那小子,太后您是提都不用提,祁兒都離家出走了,您這一提,正好給了他一個好理由出去晃蕩了,玉苧才九歲大,不著急。”

      皇后說這話,太后也無能為力,洛兒被慣壞了,不喜歡被人拘束,他的親事若不是他自己中意的,怕是誰也難逼他,太后嘆息著,那邊坐在平郡王妃下手的玉苧不高興了,嘴巴撅的可以懸壺了,“玉苧只要祁哥哥!”

      平郡王妃忙去攔著她,“玉苧不得胡鬧。”

      玉苧嘴巴鼓著,眼眶里淚珠再打轉,平郡王妃讓自己的丫鬟領著玉苧出去玩了,看著玉苧傷心的被領走,平郡王妃咬了下牙,再瞥頭看著宛清時,臉色已經緩暖了,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前些日子聽說十三皇子從顧府提了個小丫頭出去,一路哭鬧著去了長公主,若不是祈世子攔著,十三皇子都要將那小丫頭扔大街上了,那小丫頭是?”

      平郡王妃問的時候,太后皇后都瞥頭望了過來,這事她們倒是聽了一句,只以為是十三皇子胡鬧,難不成還有別的什么事不成,宛清輕扯了下嘴角,笑回道,“祈世子和宛絮鬧別扭,十三皇子是陪他去的顧府,被十三皇子帶走的是宛凝,我的親妹妹,至于為什么帶走宛凝,當時我在正屋,也不是很清楚,平郡王妃要是很好奇,回頭問問十三皇子就知道了。”

      宛清說完,淡淡的笑著,事情發生時她的確不在十三皇子跟前,不然怎么可能給他帶走宛凝的機會,所以宛清這么說,也沒人懷疑,宛清可是十三皇子的救命恩人,旁人的話十三皇子不一定會聽,但是宛清的話,他還是會酌情聽那么幾句的,平郡王妃臉有些些的僵硬,只說她只是好奇,沒別的什么意思。

      大殿里氣憤有些僵,后來就老夫人和太后嫌聊了兩句,外面有宮女進來行禮,皇后身邊站著的嬤嬤便道,“皇后,時辰差不多了,該去崇德殿了。”

      皇后點點頭,站起來給太后行禮,老夫人不用去,就在大殿里陪著太后說話,平郡王妃和宛清都隨著皇后身后出了大殿,皇后還要去換身正裝,所以先走了,平郡王妃不放心自己的女兒,先皇后一步便告辭了,所以,宛清只帶著梳云往大殿走。

      那邊,南兒鼓著嘴,一路跺腳的過來,梳云蹙緊眉頭,饒過宛清三步并兩步走到南兒跟前,把她拉到一旁去了,“小姑奶奶,這里可是皇宮,不是王府,你悠著點兒,不看路也就算了,你還跺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干嘛呢,不是讓你去跟王妃說一聲嗎,怎么去那么久。”

      南兒撅著嘴,“我跟王妃說了,可是出門不小心迷了路,好不容易找了個宮女姐姐給我帶路,半道碰上昌平候府的箐黎姑娘,她帕子掉地上去了,讓宮女姐姐給她拿帕子去了,我就一個人瞎晃蕩,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里來。”

      梳云瞅著南兒那嘴撅的,忍不住蹙了下眉頭,“你被她給欺負了?”

      南兒搖頭,“不是她,是國公府的溫大姑娘,我著急來找少奶奶,不想讓宮女姐姐走,被她給罵了兩句。”

      宛清走過來,聽著這話,再看南兒的臉色,不過就是因為宮女半道被人給支走,還不至于氣成這副模樣,“可是瞧見了什么事?”

      南兒點點頭,隨在宛清后頭走著,不滿的咕嚕道,“還不是若芷公主身邊的那個囂張丫鬟綠兒,她竟然敢半道擋少爺的路,還口口聲聲的讓少爺給她們公主一個交代,少爺沒搭理她,她竟然說少爺是負心人,冷灼大哥把她敲暈了扔在一旁,我一時氣不過就上去賞了她兩腳結果一不小心,把她給踹醒了然后我就逃,不小心撞到。”

      南兒越說聲音越是小,最后就跟蚊蠅在哼似地,梳云和宛清兩個越是忍不住撫額,那邊一聲疾呼傳來,“抓住,就是她!”

      南兒驚恐的往宛清身后頭躲,梳云看著她,“你躲什么,你撞了誰?”

      “城吟郡主,”南兒聲音都快低到塵埃里去了。

      宛清卻是蹙緊了眉頭,心里有一絲不好的預感,那邊領頭嬤嬤是溫貴妃的人,瞧了宛清還算恭謹,行禮道,“世子妃,這丫鬟撞了七皇子妃,不道歉還撒腿就跑,七皇子妃崴了腳,溫貴妃大怒,這丫鬟奴婢要帶走。”

      南兒嚇的額頭都有汗珠再冒了,宛清卻是給梳云使了個眼色,梳云就上前和嬤嬤說話去了,宛清回頭看著南兒,“你真撞得城吟郡主崴了腳?”

      南兒快要哭了,“奴婢怕被綠兒追上,拔腿就跑,沒注意到撞得人是誰,等跑遠了才回頭看了一眼,那時候城吟郡主是被丫鬟扶著的,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得她崴了腳,少奶奶,您救救奴婢。”

      宛清忍不住揉了下太陽穴,溫貴妃那日對她對莫流宸的狠毒眼神就知道她做夢都恨不得扒了他們的皮,拿她和莫流宸沒辦法,南兒不小心撞到城吟郡主,宛清都不抱希望溫貴妃會輕易放過南兒,撞人是事實,她也歪曲不了,宛清能做的就是盡量不讓南兒被溫貴妃處死,宛清頓了一下,“身上帶緩傷的藥了嗎,有就吃一粒。”

      南兒立馬就從荷包里掏出來一個小玉瓶子,倒出來一粒晶瑩剔透的藥丸來,直接就咽了下去,那邊梳云纏著嬤嬤說了半天話,嬤嬤怒了,“我還趕著回去復命,有什么閑話回頭等我將撞人的丫鬟帶去溫貴妃跟前,咱們再繼續聊。”

      嬤嬤說完,繞過梳云往這邊走,路過梳云的時候,還伸手推攘了梳云一下,梳云臉都青了,要不是南兒犯錯在前,她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嬤嬤,宛清也沒多加阻攔,就讓嬤嬤帶著南兒走了,宛清在后頭五六米跟著,一路到崇德殿,偏殿。

      大殿里一殿的人,氣氛卻是很好,連著道賀道,“城吟郡主這一胎定是個男孩。”

      宛清一聽這話,都想去撞墻算了,怎么被一撞就懷孕,南兒今兒只怕是兇多吉少了,梳云聽著心也跟這提了出來,暗暗祈禱南兒沒事,不過就是輕輕撞了一下,有丫鬟扶著也沒撞壞,應該不會要了南兒的小命的,梳云雖然這般想,可心還是越提越高,她們幾個丫鬟就跟自家姐妹一樣,關起門隨意打鬧,少奶奶也不會像別家的少奶奶一般訓斥她們沒規矩,相處了這么久,感情有多深,都曾想過一輩子不嫁人,一起跟在少奶奶身后,少奶奶去哪兒,她們就跟去哪兒,不能少了任何一個!

      宛清一個深呼吸,提起裙擺邁步進去,一屋子的貴夫人還有大家閨秀,王妃也在,南兒被嬤嬤一腳踢著跪在大殿中間,嬤嬤回稟溫貴妃道,“撞到七皇子妃的就是這個膽大妄為的丫鬟。”

      那邊洛親王妃坐在城吟郡主一側,臉色青鐵的厲害,那邊太醫拿了藥方子過來,稟告道,“藥方子已經開好了,只是七皇子妃崴了腳,又受了些驚嚇,這些日子又有些睡不安穩,有些輕微的動胎氣,要好生調養。”

      城吟郡主身邊的丫鬟去拿了藥方子,隨著太醫出去拿藥,溫貴妃咬緊牙關看著宛清,“你每回進宮總能出點事,丫鬟惹事的本事更是厲害,前一回是偷竊,這一回是撞人,還撞的城吟,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南兒跪在那里,瞧見溫貴妃指著宛清罵,當即哏著脖子道,“撞到七皇子妃的是奴婢,與我們少奶奶無關!”

      南兒護主,這么一頂撞,溫貴妃直接把手里滾燙的茶盞扔了下去,茶水濺到南兒衣服上,就連宛清的裙擺都沾了兩滴,溫貴妃沉冷著聲音,“好一個護主的丫鬟,來人,給本宮拖下去重責五十大板!”

      溫貴妃話音才落,那邊兩個嬤嬤就過來拖人了,王妃站起來道,“丫鬟撞到城吟郡主也不是故意的,五十板子責罰太重了些,城吟才診出喜脈,不好見血。”

      王妃說著,洛親王妃冷冷的眼神瞥過來,“錦親王妃這話是什么意思,丫鬟撞到城吟,打五十板子也算重?這里是皇宮,皇宮重地,豈容她一個丫鬟橫沖直撞,就這一點打她五十板子都是輕的了,她還撞得城吟崴了腳!”

      洛親王妃毫不客氣的指責,王妃蹙緊了眉頭,那邊南兒想直接去撞墻死了算了,要不是她大意了,也不至于讓王妃挨洛親王妃的訓斥,南兒眼眶都紅了,那邊宛清冷著眉頭,對上洛親王妃,“丫鬟不是故意的,宛清讓她給城吟郡主道歉,并親自制百粒安胎藥給城吟郡主賠罪。”

      宛清話音才落,那邊靜寧侯夫人就哼笑道,“世子妃待丫鬟可真是情深意重,撞了郡主,這么大的過錯也幫著她求情,犯了錯就該受罰,不然以后哪個懷了身子的還敢進宮來?”

      宛清聽著,瞥頭去看靜寧侯夫人,瞧見她嘴角的笑,宛清嘴角也跟著弧起,讓你蹦跶,回頭等證據找到,有你哭的時候,可是南兒撞到城吟郡主還害的她崴了腳,這錯大發,不然王妃也不會出來求情了,宛清蹙緊眉頭想輒,那邊嬤嬤繼續來拖人,賢妃淑妃都沒有幫著求情,實在是沒有那個立場,撞了人挨板子不算什么,只是行刑的人怕是溫貴妃的人,五十板子下去,這命怕是沒了吧?

      南兒嚇的渾身打顫,卻沒有叫出來救命二字,那邊宛容把手里的茶盞擱在桌子上,拿帕子擦擦嘴角的茶汁,眼睛才對上宛清,帶著一絲的鄙夷,“一百粒安胎藥?三妹妹可真大方,為了個丫鬟能下這么大的血本,幾十萬兩銀子呢,只是,三妹妹,你也算是個精明的人了,怎么身邊的丫鬟一個比一個笨,偷荷包被抓,這會兒連撞人撞的如何了都不知道,就是被活活打死也不冤枉。”

      宛清聽得眉頭挑起,宛容這話話里有話,宛清看著宛容,宛清嘴角弧起,站起來道,“實在不巧的很,這笨丫鬟撞到城吟郡主的時候,我就涼亭子里坐著,全都瞧見了,南兒的確撞上了城吟郡主,可城吟郡主當時并沒有崴腳,而是走了七八步才崴了腳,這一幕可不止我一個人瞧見,睿王府和壽王府兩位郡主可都瞧了個清楚明白,三妹妹要想救你的丫鬟,還得靠她們才成。”

      宛清聽得心上一喜,宛容敢這么說,十有八九是真有其事了,宛清瞥頭去看周寒月和莫祐云,兩人都恨不得溜出屋子才好,宛清輕喚了她們兩個,周寒月臉上的笑有些尷尬,她不想趟上這事的,這會兒都被點名了,要是不說上兩句,怕是不成了,寒月郡主輕點了下頭,“丫鬟的確撞倒城吟郡主,城吟郡主的丫鬟去追她的時候,郡主一個人在后頭走,不知道怎么了叫了一聲。”

      話到這里也算是承認了宛容的話說的是真的,可城吟郡主的丫鬟不是個善茬,當下道,“那是她撞到郡主,郡主崴了腳,走路疼才叫喚的,要不是她冒冒失失,郡主怎么會崴腳的?!”

      那邊嬤嬤拖著南兒走,南兒不喊救命,但是一路掙扎,外面一聲皇上駕到傳來,嬤嬤趕緊松了南兒給皇上行禮,皇上邁步進來,一屋子的貴夫人都起身行禮,皇上坐到首座上去,整理了下龍袍,那邊溫貴妃就說話了,“皇上,錦親王世子妃的丫鬟撞到城吟,還有些動胎氣,臣妾想處置她,世子妃和錦親王妃挨個的求情,這丫鬟太過冒失,不處罰不成。”

      皇上瞅著宛清,眉頭忍不住蹙緊,那邊宮女端了茶過來,全安公公親自接過遞到皇上跟前,皇上揮手,公公就原樣交給了宮女,皇上看著宛清,“你是不是天生與皇宮八字不合,幾乎每一回來一趟都能惹出來點事,不是你就是你丫鬟。”

      宛清聽得嘴角狂抽,別說這話丫,她已經跟出門八字相克了,這會兒跟進宮也相克,她以后只能呆在絳紫軒了,南兒犯錯跟她沒那么大的關系吧,宛清訕然的笑著,“皇上說笑了,皇宮有皇上您震著,宛清怎么會相克呢,慧海大師可是說了,宛清的八字不克任何人,南兒今兒撞了城吟郡主實屬無意,還請皇上饒她一命。”

      宛清求情,可溫貴妃不會輕饒了南兒的,思容被嬤嬤打的手腕被毀,皇上可是撤換了常馨宮里里外外的人,今兒不殺了這個丫鬟難消她心頭之恨,溫貴妃看著皇上,“當日皇上因為臣妾御下不嚴撤換了整個常馨宮,還罰臣妾去浣衣院住了半個月,今日宛清的丫鬟撞了城吟,差點釀成大禍,皇上還想偏頗她不成?”

      皇上聽得眉頭蹙緊,宛清氣的心口都在起伏,她好意思和她比,她是故意吩咐,南兒撞上城吟那是故意的嗎?要是瞧見了,不離著她繞道走才怪,宛清一時想不到對策,那邊南兒哽咽著嗓子道,“少奶奶,不過五十板子,奴婢能承受的住。”

      溫貴妃冷哼一聲,五十板子就想了事,她那半個月的屈辱誰來洗刷,那邊陵容郡主道,“世子妃的丫鬟犯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回她都幫著求情,丫鬟膽子才會越來越大,此風不可長。”

      屋子里沒誰愿意為了個丫鬟去得罪溫貴妃,一個個都端著茶啜著,瞧好戲,宛清眼睛就那么看著皇上,皇上輕蹙了下眉頭,“丫鬟冒失撞人,險些釀成人命,來人拖下去,重責五十板子,全安,你去監督。”

      全安公公聽得點點頭,一揮手,后頭站著的兩個小公公就下去接嬤嬤的手,拖南兒下去了,全安公公路過宛清的時候,嘴角露出一絲的笑意,宛清瞧了眼睛眨了兩下,心里放了三分心,宛清走到王妃身邊坐下,那邊洛親王妃還在勸慰城吟郡主,宛容在一旁直翻白眼,不是說她有武功嗎,至于膽子小到輕輕一嚇就膽顫心驚的嗎,不還是氣宛清沒有給她治臉么,方才南兒怎么不用點力,直接撞死她不更好,宛容氣的臉都青了,害她沒了孩子,還想在她之前生下兒子,做夢!

      那邊宮女端了碗藥來,城吟郡主鼻子都扭一塊兒去了,可憐兮兮的看著洛親王妃,“母妃,太難聞了,我不要喝。”

      洛親王妃嗔怪的看著城吟,“哪有藥不苦的,你才被撞得動了胎氣,好在是命大,孩子沒事,把這安胎藥喝了就沒事了。”

      城吟郡主苦癟著張臉,那邊靜寧侯夫人笑道,“的確有不苦的藥,方才錦親王世子妃不是說送一百粒安胎藥賠罪嗎?那是藥丸,咽下去就可以了。”

      宛清坐在那里都能被氣爆了,外面南兒在挨板子,全公公給她使眼色讓她安心,可外面那么多的宮女太監,就算作假,也得有七分真,這會兒連叫聲都沒有,只怕嘴巴被堵上了,之前她說的話怎么沒人聽見,這會兒倒是想起來了,宛清恨不得去踹她兩腳,宛清就那么看著靜寧侯夫人,瞥頭端起桌子上的茶喝著,半點接話的意思都沒有,宛清輕慢的態度氣的靜寧侯夫人嘴皮都哆嗦了。

      宛清沒有接話,那邊皇上卻是隴了下眉頭,“一百粒安胎藥賠罪?”

      皇上才問,那邊溫貴妃就笑道,“是呢,方才世子妃說送一百粒安胎藥給城吟賠罪。”

      宛清白眼翻著,還是沒接話,那邊莫流宸邁步進來,后頭還有個小公公,吶吶的看著皇上,“五十板子已經打完了,丫鬟暈過去,世子爺讓人送她回王府,奴才沒膽子攔。”

      皇上擺擺手,“打也打過了,不是還有安胎藥賠罪,這事就這么算了。”

      宛清起身謝皇上,“宛清代丫鬟謝皇上饒命之恩,等丫鬟傷養好了,宛清就讓她給郡主制安胎藥,別說一百粒,就是一千粒也有。”

      洛親王妃蹙緊眉頭,“她制?不是你制嗎?”

      宛清瞥頭看著洛親王妃,嘴角弧起,“洛親王妃聽岔了吧,宛清可從沒說過制安胎藥,撞人的是南兒,自然由她自己賠罪了,她是我一手教出來的,我會親自監督她,不會像以前一樣出現多藥分量不對的情況。”

      宛清說著,眸底夾笑,淡淡的瞥洛親王妃,語這東西很奇妙,簡單的一句話,站在不同的立場完全有不同的理解,洛親王妃臉都僵硬了,宛清不說還好,這話一出來,誰還敢吃那藥,溫貴妃暗氣,可宛清已經再次謝皇上饒命之恩了,提醒她皇上已經不追究這事了,她再提那就是挑事了,那邊宛容笑道,“就說半月坊何時有過這么大方的時候,那些天價的舒痕膏是出自三妹妹的手吧,足足比丫鬟制的貴了十倍不止。”

      宛清笑回道,“我不常動手,偶爾制一回,自然是天價了,買賣皆自愿,也沒逼迫誰,二姐姐還有三日,身子就完全康復了,宛清在這里給二姐姐道喜了。”

      宛容聽了眸底笑的歡暢,“有三妹妹親自給我診斷,二姐姐這心總算是放下了,太醫院那群太醫的醫術與三妹妹比可是天差地別,這么久都沒能治好,你半個月不到就讓我復原了。”

      宛清笑笑,沒再說話了,那邊溫貴妃委屈憋悶的看著皇上,皇上愣是半句話沒說,那邊全公公進來跟皇上道,“東冽太子一行人來了。”

      皇上起身揮著龍袍走遠,一屋子貴夫人起身送行,皇后隨后,溫貴妃站在那里沒動,賢妃淑妃也就沒等她了,直接往前走,溫貴妃站在那里,臉冰冷的,她身后的嬤嬤勸道,“娘娘,您別生氣了,皇上他。”

      溫貴妃氣的捏緊拳頭,“皇上他心里已經沒我了,當初忍心把我送進浣衣院任由太后欺負,今日一個犯了錯的丫鬟他都不愿意懲罰,在他心里,我連宛清的一個丫鬟都比不上了,枉我費勁心思討好他。”

      溫貴妃越說眸底寒芒越是狠戾,一旁的嬤嬤嘆息著,也不知道如何勸慰好,抬眸看著溫貴妃,溫貴妃已經換了副溫婉的面孔,邁開步子下臺階了。

      出了偏殿,宛清就和莫流宸走到一旁去了,莫流宸蹙緊眉頭看著宛清,“怎么又惹事了?”

      宛清橫了莫流宸一眼,沒說話,就鼓著嘴一個勁的往前走,那邊不遠處,若芷公主蹙眉看著綠兒,“你的臉,方才還好好的,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綠兒想哭,“公主,奴婢的臉是被錦親王世子妃的丫鬟給踩的,奴婢洗了半天了越洗越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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