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漸行漸遠,宛清愣愣的一直就沒反應過來她出門不過才半天的時間,怎么就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簡直就是出乎她的意料,宛清直勾勾的看著王爺王妃走遠,那一邊竹云走過來,見宛清盯著王爺王妃,忍不住道,“少奶奶,厚臉皮養成計劃被王爺拿走了。”
宛清聽得一怔,瞥頭看著竹云,竹云便把今天上午的事說給了宛清聽,宛清聽得嘴角直抽,心里直突突,“父王瞧過后,可有說什么?”
竹云搖搖頭,王爺一個字也沒有說,只是似乎開始學著做了,竹云想著都忍不住打寒顫,少奶奶寫那么多,回頭讓王妃知道是少奶奶出的餿主意,不定怎么想少奶奶呢,宛清看著竹云那表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拿走了正好,不然還得我想辦法給送去,放心好了,父王肯定不會讓母妃知道的。”
宛清說著,抬步往絳紫軒走,隨口問竹云悠兒然兒今天可乖,竹云都一一作答,只是聽著然兒吃多了吐奶時,宛清那白眼翻的,又不是不給他吃了,至于一次吃那么多么,奶娘也是的,他要就給,小孩子有什么分寸,寧愿少給一些,多喂兩次,竹云見宛清蹙眉,忙道,“奴婢已經訓斥過奶娘了。”
宛清輕點了下頭,往回了走,回到絳紫軒,梳云就去廚房吩咐了一桌子好吃的來,宛清餓啊,大快朵頤起來。
吃過了這遲來的午飯,宛清就犯困了,今天在皇宮里走了不少的路,腿酸的厲害,可是一身的汗不洗她睡不著,便去沐浴了一番,北兒拿了個冰盆進臥室,擱的遠遠的近窗戶處,還拿著屏風攔著,宛清是大人可以承受,悠兒然兒還小,受不得冷,一覺好眠啊。
醒來時已經是晚霞滿天了,等地上的熱氣散的差不多了,宛清就帶著悠兒然兒散步,然后彈琴奏曲給他們聽,清風徐徐,跟白天的炎熱恍如兩個境界,只是滿天的繁星忍不住讓宛清蹙緊了眉頭,明天又是一個大熱天啊,她還得進宮,進宮就得面對溫貴妃的暗斗,明天不單耗腦力還得耗費體力,宛清想著就忍不住揉額頭。
宛清有些煩悶的深呼吸,樓底下院門口處有聲音出來,“讓本王進去,本王又不是第一次大駕光臨了,至于對本王亮刀嗎?”
暗衛拒絕道,“世子爺不在王府,絳紫軒里只住著世子妃,世子爺出府前有交代,世子妃與你無話可說,王府隨您走動,但是這里不行,浩王請回吧,別逼我們動手,您也別想著從別的道闖進來,絳紫軒被圍得水泄不通,您進不去的。”
璟浩然憋不住了,這些日子經常能聽到宛清彈琴奏曲,那些曲子精妙,又都是他沒聽過的,有時候彈一曲,有時候彈兩曲,可意境都比較優美,今兒他實在是憋不住了,誰讓宛清心情有些些的煩悶,這彈琴的音效和人的心境有很大的關聯,這不好好一首曲子在宛清手里被彈的七零八落,好吧,也不至于那么慘,但是對于精通音律的璟浩然來說,聽在耳朵里就是這樣的感覺,那個撓心揪肺啊,這不親自登門來了,奈何腳步一邁上臺階,唰唰的六個身手不差的暗衛就將他給團團圍住了,轟他回去,璟浩然那白眼翻的,至于么,這里可是錦親王府,四下的院子他來去自如,唯獨絳紫軒里三層外三層的全是暗衛,他都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人保護宛清,在絳紫軒里想要殺宛清,除非七八個他才成,可他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啊,他就是想要那十八首曲子的曲譜而已啊啊啊!再不行,你從頭到尾的彈奏一遍,他能記下的。
璟蕭然越想越是悶氣,他后頭的小廝勸道,“王爺,咱們回去吧,明早還得進宮呢。”
宛清瞥頭瞅著,天色有些黑,只是門口有燈火,所以宛清基本能瞧清,但是看不見人臉上的神色,也不大清楚璟浩然來干嘛,找她相公?他人早不在王府的事,他一直在王府住著,還能不知道,竹云道,“定是來找少奶奶您要曲子的,今兒個奴婢出去的時候他身邊的小廝還拿銀子賄賂奴婢呢,讓奴婢幫浩王求您。”
宛清聽得暗暗的翻著白眼,他可真是執著,只是這曲子都在她腦海里記著,全部寫出來,那不是要她的命嗎,這曲譜和尋常的又不大相同,竹云梳云不大會啊,宛清糾結,不過很快的那邊就就沒有人了,宛清想璟浩然應該是回去了,那邊暗衛躍身上樓來,給宛清行禮道,“浩王有句話讓奴才傳給您,奴才不知當說不當說?”
宛清嘴角輕抽,人都上樓來了,不是擺明了是想說給她聽的嗎,瞧暗衛這話,只怕璟蕭然讓他轉告的不是什么好話,說些什么宛清基本都能猜的出來,“他是不是又說我彈的曲子像烏鴉叫,讓我別彈了,有礙他休息?”
暗衛頓時語咽,半晌,點了下頭,宛清那白眼翻的,原本還想苦就苦點吧,把曲譜抄錄出來給他算了,畢竟執著于愛好的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沒想到竟然這么瞧不上她彈奏的曲子,宛清呲牙,“把琴拿下去收好,把蕭拿來。”
竹云梳云聽得渾身打顫,互望一眼,竹云上前勸道,“明兒還得進宮呢,今兒已經很晚了,少奶奶,您先休息吧。”
宛清眸光淡淡的撇過去,“你也嫌我吹的難聽。”
竹云連著搖頭,雙手齊擺,“不難聽,不難聽。”只是也不好聽啊!
那邊梳云知道有人惹毛宛清了,這是成了心的報復呢,她們不是有棉絮么,塞著耳朵也就是了,屋子門關著,小少爺們熟睡著,不礙什么事,梳云想著,轉身去把莫流宸的蕭給宛清拿了來,宛清朝璟浩然住的院子翻了個大白眼,然后吹奏起來,那邊璟浩然無功而返,正氣悶的走在路上呢,突然刺啦的一聲劃入耳際,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身旁的小廝渾身打顫,他是聽慣了璟浩然彈曲子的人,潛移默化的也練就了幾分耳力,這簫聲,會讓他們王爺抓狂的,世子妃肯定是故意的!
這下宛清驚擾的可不是一兩個人,只是現在還不是很晚,丫鬟小廝睡的都比較的晚,這會兒都不知道宛清在干嗎呢,世子妃不是有好長一段時間不碰蕭的嗎,世子爺不讓的啊,怎么今兒又拿出來了,莫不是想世子爺了吧?
宛清連著彈了四五首,故意亂,想著什么就彈什么,那叫一個隨心所欲,還是梳云最后忍不住了,俯身對宛清道,“少奶奶,絳紫軒離王爺王妃的院子很近呢,您彈的曲子他們肯定都聽見了。”
就這一句啊,沒差點讓宛清把腸子給毀青了,她滴個形象啊,她是個精通音律的人,別因為這幾首蕭就把她打入不會音律一欄啊,宛清收了手,把蕭給了梳云,讓她拿下去放好,她要睡覺了,竹云對著梳云狠狠的豎了下大拇指,梳云那個得瑟啊,抓人要抓軟肋,少奶奶教的,要舉一反三。
宛清擔心了小半個時辰,才安然睡過去,第二天在餐桌上用餐的時候,南兒噔噔噔的上樓來,福身給宛清行禮道,“少奶奶,方才奴婢去采蓮葉回來的時候,王爺書房門前的小廝讓奴婢給您帶句話呢,王爺讓您今晚繼續吹簫。”
宛清原本說王爺有話傳給她嚇了一跳,轉頭一聽是讓她繼續,宛清那汗噠噠的,王爺喜歡聽這樣簫聲?可她不是很想繼續啊!
宛清用過早飯,在屋子里陪悠兒然兒戲耍,然后才去王妃的屋子,因為今兒要給東冽和親公主接風,所以王爺就沒有去早朝了,宛清去的時候,王妃抱著璃兒玩,王爺站在一旁,宛清注意到兩人眼圈都有些黑,似乎是一夜未眠的后果,宛清上前給王妃行禮,王妃讓宛清坐下,然后和顏對宛清道,“你不擅長吹簫,以后還是彈琴給悠兒然兒聽。”
宛清聽得眼睛睜大,正要解釋那么一兩句,那邊王爺發話了,“宸兒擅長吹簫,宛清也該會才是,不會才要學,學個十天半個月的就好了。”
宛清有些些的無語,王妃的意思是讓她不要學了,王爺的意思擺明了是讓她繼續十天半個月,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讓王爺開始反駁王妃的意思了,還拿的她,好歹讓她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吧,宛清想著,借機去院子看蓮花開了沒有,用眼神把玉苓給招了去。
宛清詢問,玉苓是知無不無不盡,其實她也納悶呢,從王妃和世子妃去南禪寺回來,王爺的性子一天一個樣了,很讓人奇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昨兒王爺大晚上的不還要罰世子妃么?說是驚擾他休息要罰世子妃去祠堂跪上一晚上的,怎么早上就改了主意?
通過玉苓的解說,宛清聽得直望天,原來昨天宛清吹簫的時候,王妃正把璃兒抱上床睡呢,然后卸妝上床,王爺在一旁喝著茶,腦子里還在想著厚臉皮計劃呢,上面幾個字來來回回的在腦子里流竄,王爺糾結不已,要不要學呢,云謹一直都是抱璃兒睡的,他再抱,那像個什么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宛清那堪比鬼哭狼嚎的簫聲傳了來,王爺那眉頭扭的,要不是想著宛清還算孝順他,不定讓玉苓去絳紫軒阻止宛清了,可宛清的蕭聲大啊,不大怎么能傳到璟浩然的耳朵里去,王爺耳目聰明,王妃都能聽到兩句了,王爺肯定能全部聽到,這不腦子一轉,找到理由了,這么吵鬧的簫聲,還讓不讓人睡了,王爺直接放下了手里的茶盞,脫了衣服就要上王妃的床,王妃勾勾的看著他,那意思很明白,他睡錯地方了,王爺瞥了眼玉苓幫著鋪好的地鋪,隨口來了一句,他今晚睡床,宛清那么難聽的簫聲吵的他難以入眠。
王妃當即吩咐玉苓讓宛清別吹了,王爺躺在床上更是補了一句,“閑的慌,擾人清夢,罰她今晚去祠堂跪一晚。”
玉苓為難了,不過就是兩首難聽點的曲子,不至于受這么重的懲罰吧,她這一出門,可就得聽王爺的,誰讓王府里王爺最大呢,王妃就幫著宛清求情,王爺渾然不動心啊,最后扭著眉頭,不罰宛清也成,讓王妃唱曲子給他聽,把那烏鴉叫的聲音蓋過去,王爺躺在床上呢,手去撓璃兒的小吱嘎窩,把璃兒給撓醒了,王妃這下不上床都不成了,璃兒醒了若不及時哄她就會哭,她不哼搖籃曲,璃兒不會入睡的,可王爺在外面,她不知道怎么辦好,這下王爺就知道如何施行厚臉皮計劃了,起身把位置讓給了王妃,等王妃上了床,他擠了上去,他可沒說不睡的,起床只是方便她哄璃兒罷了,然后攬住王妃的腰伸手去逗璃兒的小手,王妃哄璃兒睡,王爺逗璃兒清醒,就這么玩了好一會兒,好在璃兒沒哭,不過璃兒還小,大晚上的就是再如何玩鬧,也堅持不了一會兒,這不小哈欠打著,安穩的睡了過去,那邊宛清的魔鬼簫音也停了,王爺沒理由繼續待下去了,但是上了床,裝睡是必須的,王妃總不能把熟睡的王爺給叫醒吧?
王爺的手是穿過王妃的腰肢去握著璃兒的手的,這一睡,王妃整個就在王爺的懷里,聞著王妃身上淡淡的雪蓮香,那種心猿意馬的感覺夠王爺受一晚上了,王妃就更是了,她不習慣被人抱著睡,可又不敢亂動,就這么過了一宿啊!這不就有了淡淡的黑眼圈了。
宛清聽得手腳無力,讓王爺厚臉皮,才一天王爺就學了七七八八了,還把她算計進去了,知道這些了,回頭大晚上的她吹還是不吹呢,宛清糾結,宛清想昨晚要是沒有她突然攪合進來,王爺肯定會想別的辦法的,她算是撞上了,今晚是繼續呢還是不繼續?
宛清對著滿湖蓮花扭眉思岑,那邊王爺王妃出屋子了,讓丫鬟來喊宛清,該進宮了,宛清點點頭,若無其事的提起裙擺往那邊走。
在門口的時候,王妃讓宛清跟她坐一輛馬車,那邊王爺的眼神飄了過來,宛清硬著頭皮拒絕了,然后逃似地去坐她自己的馬車,王妃瞥頭看著王爺,“宛清不過就是吹了兩首曲子,你自己不也贊同。”
王爺踩著凳子上馬車,“天氣熱,我坐馬車進宮,上來。”
然后把手伸著,要拉王妃一把,王妃看著四下那么多的下人,她不能不給王爺面子,只得把手給王爺了。
馬車一路進宮,下了馬車,宛清就跟在王妃后頭去了皇后的寢宮,一路上瞧見那么多的宮女太監盯著宛清看,王妃很是不解,“昨天進宮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宛清輕搖了下頭,她挨了溫貴妃一巴掌的事,王爺肯定是知道的,沒告訴王妃估計是不想她知道,“沒什么。”
宛清才說幾個字,梳云就撅了嘴大著膽子搶宛清的話,“昨天發生了很大的事,少奶奶被算計踩著珍珠差一點跌的頭破血流,跌倒的時候不小心拿棍子打了陵容郡主和城吟郡主一下,卻是被溫貴妃打了一巴掌,要不是少奶奶有藥,這會兒都不能出來見人的。”
王妃聽得臉色有些沉冷,她就知道宛清進宮肯定會有事的,宛清再三保證不會有事還是被人算計了去,宛清扶著王妃的胳膊道,“宛清讓母妃擔心了,一點小事而已,宛清會處理的。”王妃也知道宛清不是那么好被算計的,這不就安然無恙的站在她身邊,只是,“你父王也知道這事嗎,他怎么說?”
宛清聽得有一瞬的愣住,眼睛眨了一下,心里有些些的喜悅,王妃這還是頭一回因為溫貴妃的事想到王爺呢,是想看看王爺對溫貴妃的態度還是讓王爺成為她的幫手?只是,這一回,王爺什么話也沒說啊,還不是由著她怎么樣就這么樣的,宛清回道,“父王隨宛清自己處理。”
王妃聽了沒說話,繼續往皇后的寢殿走,其實昨天就有不少的夫人來給皇后道賀的,今兒去還是道賀,有些重了的意思,只是祝賀是好事,沒人嫌累贅的,禮多人不怪嘛,宛清就想過昨天不來,趁著今天給東冽公主接塵之際順帶送添妝,可是送添妝是大事,比東冽公主的接塵宴還要大,這順帶,只怕會讓皇后不大高興,所以大家都不會和接塵宴攪合在一起,分清主次,一是一二是二。
宛清進皇后宮的時候,就聽見靜寧侯夫人問洛親王妃怎么沒瞧見城吟郡主,洛親王妃昨天被宛清頂撞的是一肚子火氣呢,當下用眼角余光瞥著宛清,“別提了,這會兒城吟還躺在床上養傷,昨兒胳膊被人打青了,青淤一片,疼了她一晚上都沒能睡覺。”
靜寧侯府人故作訝然,忙問道,“誰敢打城吟郡主?”
洛親王妃瞧見宛清和王妃邁步進來,沒有接話,倒是洛親王妃身邊的丫鬟說話了,“是錦親王世子妃打的。”
宛清隨著王妃給皇后行禮,皇后瞧著宛清的臉色,“已經完好了,瞧不出來紅印了,我昨兒還擔心你那樣回去沒法交代呢。”
宛清搖搖頭,“宛清的馬車上有藥,抹了沒半個時辰紅印就消了,宛清也沒那么嬌貴,多謝皇后娘娘關心。”
淑妃娘娘喝著茶淡笑,宛清這是變相的說城吟郡主嬌貴,不過就是意外的挨了一棍子就躺在床上長吁短嘆,連門都沒法出,她可是半個時辰就好了,那邊洛親王妃身后的丫鬟咕嚕出來一句,“皮厚的人才會好的快。”
丫鬟聲音不大不小,臨近的人都聽見了,忍不住掩嘴笑,宛清也聽見了,王妃更是蹙緊了眉頭,一個丫鬟也敢指責譏諷宛清,王妃才準備張口,宛清手扶著王妃坐下,自己挨著王妃坐下,然后才抬眸望過去,淡淡的掃過洛親王妃瞥著那丫鬟,笑道,“梳云,你可得跟這丫鬟多學學,這么多的主子都沒張開說話呢,她就先開口了。”
梳云回道,“奴婢才不要學她呢,如此不分尊卑多嘴多舌,回頭大家還不得指責少奶奶您的鼻子罵您連個丫鬟都教不好,然后拖奴婢下去掌嘴,少奶奶,您可不能把奴婢往火坑里推。”
這下笑的改淑妃和賢妃了,都拿帕子掩嘴,宛清不說丫鬟說的不對,轉而讓自己的丫鬟去學她,丫鬟自己有禮,當眾指出那么做沒教養,可不是指著洛親王妃說她連個丫鬟都教不好么,連丫鬟都知道的道理,她一個王妃卻是不知道,真真是御下不嚴,丟盡顏面了,洛親王妃那臉色青的,宛清端著茶準備要啜一口,臨到嘴邊里,卻是瞥頭看著洛親王妃,“昨兒我無意打了城吟郡主一下,沒料到她疼了一晚上,我昨兒回去就應該去洛親王府看看她的,順帶問一問那珍珠好好的怎么就斷了,陵容郡主送她的添妝,才戴在脖子上就發生了意外,昨晚宛清想起來那一幕,都還心有余悸,一串珍珠項鏈連累了三個人呢。”
宛清說完,那邊宛蕓說話了,“這世上哪里來的那么多意外,一般的珍珠項鏈都能一戴十年,宮里的珍珠項鏈質量就更是好了,若非刻意為之,哪是那么容易斷的,不然還有誰敢戴脖子上,珍珠項鏈一斷,踩著了磕著碰著那都是要命的事,宛清,你可別傻乎乎的人家說什么你就信什么。”
宛蕓說著,那邊的定遠侯夫人眉頭扭著,宛清和洛親王妃明顯的是有糾葛,宛蕓這時候幫宛清,那不是得罪洛親王府嗎?可要是不幫也說不過去,畢竟是姐妹,前陣子還幫著宛蕓治病了,那邊宛清點頭向宛蕓道謝,“多謝大姐提醒,宛清以后會多長兩個心眼的。”
這下定遠侯夫人松了口氣了,端著茶啜著,那邊洛親王妃氣的云袖下的手都攢緊了,臉上卻是不得不作出平靜之色,連說那只是一個意外,那邊皇后也出來說話了,用別的話題把這話題給岔開,怎么說顏容明天就要嫁進洛親王府的,洛親王妃是她婆婆,現在鬧得不愉快,明天的大喜也會蒙上一層灰色,只是皇后沒說宛清不對也沒說洛親王妃不對,皇后不會為了洛親王妃得罪宛清的,誰讓洛親王妃一兒一女把她和溫貴妃都牽扯上了,那就是個腳踏兩條船的主,不可交以真心,反倒是宛清,錦親王府已經不參與立儲的事了,她不會擺明了站在二皇子這邊,但是她和顏容交好,端寧靜宜都玩的開,最重要的是,她是不可能站在溫貴妃那一邊的,這就足以讓皇后另眼相看了,至少不會做出一些讓宛清反感的事來。
宛清在大殿里坐了一會兒,聽著一些沒什么營養的話,或是看靜寧侯夫人和鄭尚書夫人明譏暗諷,倒是別一番味道,王妃壓根就沒怎么開口,不過就是人家問一句,她能答則答,不能答則罷,一會兒后,溫貴妃來了,神色倒是沒什么異常的,只是眸底的寒光宛清還是靈敏的捕捉到了,溫貴妃不會輕易饒過她的,宛清知道,就是不知道她會如何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