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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三章 偷東西

      璟浩然一直就懵的,努力晃著,可惜卻是半個字都發不出來聲,何談抗議,莫流宸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轉身回臥室,宛清已經攬著悠兒然兒熟睡了,三顆腦袋緊緊的靠在一起,臉上都是一模一樣恬靜淡雅的笑,莫流宸眼睛在床上橫掃了一圈,發現擠不下去一個他,干脆將宛清抱到大床上來了,緊緊的圈在懷里,悶著一肚子了火氣,閉眼,睡覺,當然,閉眼前,還不忘記偷香竊玉一番。

      第二天一早,宛清是被一聲重物墜地的轟隆聲給震醒的,隨手披了件衣服就出了臥室,就見某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扒在地上,樣子不是一般的狼狽,璟浩然呲牙咧嘴的聲音傳來,這才發現他可以說話了,聽見腳步聲傳來,以為是莫流宸,瞥頭望過去,就見宛清一頭青絲在晨風中亂舞,有一瞬的怔住,隨即呲牙道,“你怎么會嫁一個這么狠心的男人?”

      宛清啞然,看著璟浩然滿臉的包,這一晚不知道喂飽了多少蚊子,宛清有些些的同情他,可聽璟浩然的話,似乎還沒認識自己錯在哪里,宛清嘆息的道,“你該慶幸自己命大。”

      璟浩然立時無以對,一個比一個狠,被綁著的手拍地將自己反震的站起來,然后努力的掙脫繩子,宛清看著的眉頭輕挑,真是不死心啊,想必已經掙脫了一個晚上了,宛清好心的提醒道,“那個繩子是掙不脫的,是我用天蠶絲做的。”

      璟浩然想哭了,“你怎么不早說。”

      宛清聳了下肩膀,“你又沒問。”

      宛清話音才落,后頭有帶著薄怒的輕咳聲傳來,宛清瞥頭望過去,就見莫流宸一身天藍色錦袍走過來,長臂一攬,直接將宛清攬在了懷里,“他擾到你睡覺了?”

      宛清輕搖了下頭,瞅著樓底下一副暴怒但是很慘的璟浩然,幫著求情道,“給他松綁吧?”

      莫流宸一個手勢打著,那邊冷灼閃身下去,幫著璟浩然把繩子解開,璟浩然揉著酸澀無比的肩膀,呲牙道,“這是第三次了,遲早要收拾回來。”

      冷灼淡淡的瞅了他一眼,“這話浩王上一回已經說過了,你不是我們爺的對手,認了吧。”

      璟浩然盯著冷灼,磨牙道,“他無恥,我請他喝酒,他不打聲招呼就對我出手,還將我綁在樹上一晚上。”

      “打了招呼,你也是輸,我們爺在氣頭上,誰碰上誰倒霉,”冷灼繼續打擊道,“你這個罪魁禍首,只會更倒霉。”

      璟浩然睜大了眼睛瞅著冷灼,一手還抓著額頭上被蚊子親出來的包,鬧不明白,很是不明白,“請他喝酒還能錯?一個大男人不能喝酒?”

      冷灼親自送璟浩然出去,估計被捆的久了,璟浩然的腿都是軟的,他也不見外,半個身子都依靠在冷灼的肩膀上,還在糾結著喝酒怎么惹到莫流宸了,昨晚的月色多好啊,正好何以套套交情,他不是跟半月公子熟么,沒準可以給引見一下,怎么就惹毛了他,想不明白,璟浩然想不明白的問題,直接就問冷灼,冷灼把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拍下來,“我們少爺急著生小少爺,沒空搭理你,以后請喝酒這樣的事就不要大晚上的來了,下一回,還能不能走著回去,你自己掂量。”

      璟浩然聽得嘴角抽了又抽,至于么,難怪昨晚火氣那么大,原來是欲求不滿,還急著生小少爺,呲,不是有兩個了嗎?再說了,寧王還和他皇兄簽了協議,錦親王世子妃該是他未來的皇嫂的,璟浩然糾結的隴起了眉頭,“錦親王府的蚊子都特別能欺負人。”

      “那是因為浩王您細皮嫩肉的,正好下口。”

      冷灼說完,正好送璟浩然出了絳紫軒,那邊璟浩然的兩個小廝遠遠的瞅著自家主子一臉的包,把被人半扶著出了院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就說了,錦親王世子不像是個喜歡賞月飲酒的人,偏不信,現在不定被欺負成什么樣子了,兩個小廝忙溜跑著過來,接過冷灼的位置,冷灼掉頭就走了,兩個小廝一人扛一條胳膊,“王爺,您這是怎么了?”

      “沒事,酒喝多了,從屋頂滾下來,被蚊子咬的。”

      兩小廝鼻子輕嗅,半點酒味都沒有,不過倒像是被蚊子咬過,知道自家主子愛面子,也不問了,免得唉打,其中一個小廝對著另一個小廝道,“我扶王爺回去,你去請大夫來,王府的蚊子怕是有毒,毒包不消,明兒怎么去參加皇上的壽宴。”

      另一個小廝立馬贊同的點點頭,撒開腳丫子就往那邊跑,璟浩然呲牙咧嘴吁疼的回去養傷了。

      一天過去,皇上壽宴這一天,雞鳴三遍,宛清就醒了,身子一動,就像是散了架一般,宛清靠在大迎枕上,在心底狠狠的咒罵著,好半天才緩過力氣了,外面竹云梳云敲門,宛清應了一聲,然后掀了被子起床來,梳洗完,瞧著還穩穩睡著的某人,牙齒都咯吱的響,那邊南兒抱著個包袱進來,小眉頭扭著,“少奶奶,這衣服?”

      宛清掃了眼床榻,“擱床邊。”

      南兒抱著包袱挪著步子往莫流宸那邊走,在包袱擱下的瞬間,莫流宸眼睛睜開,南兒忙咕嚕了一句,“不管奴婢什么事,是少奶奶的吩咐。”說完,趕緊的溜。

      宛清穿戴洗漱完,梳云重新端了盆水了,然后一屋子的丫鬟都出去了,悠兒然兒也都穿好了衣服在床上玩著,宛清走到一旁的柜子處,拿了一套里衣來,稍稍俯身盯著莫流宸,“相公,該起床了。”

      莫流宸被捂的嚴嚴實實的,臉色有些青的瞪著宛清還有宛清手里的衣服,宛清把衣服擱下,眉頭一挑,莫流宸掀了被子就起來,宛清趕緊的轉了身,沒辦法,宛清知道某人執拗不會穿那身衣服,所以晚上把他的里衣全給藏了起來,不然現在能在床上瞧見他?

      莫流宸自己穿著衣服,看著那包袱,磨牙道,“娘子,你真要我穿別的女人做的衣服?”

      宛清嗯哼的回頭,“又不是第一次,我才沒那么小氣呢,我是最賢惠的妻子了,要不要我伺候你穿?”

      莫流宸被宛清打敗了,他娘子可是真賢惠,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計,不穿還不知道回頭怎么跟他拗呢,莫流宸瞪著宛清接過宛清遞上來的衣服,宛清倒是很好心的幫著穿,可是莫流宸是渾身不舒坦,宛清幫著穿完,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瞅著衣袖子處的四葉草圖紋,眉頭這才扭了一下,心里有一絲絲的不舒服,不過她能忍,既然是照著做的,沒有,怎么能算作一樣呢,“不錯,很合身。”

      宛清贊嘆道,字里行間不帶一絲的醋意,可聽在莫流宸耳朵里,就跟擂鼓敲過一般,胡亂的扯著衣服,“哪里合身了,為夫是沒瞧出來。”

      宛清忍不住小小的白了莫流宸一眼,“這還是照著你一年前的樣式做的呢,能這樣子就不錯了,人家是公主,不要要求太高,還是相公想讓她幫你量體裁衣?”

      莫流宸立馬繳械投降了,“和身,很合身再合身也沒有娘子做的好。”

      宛清聳了下鼻子,爬床上去斗悠兒然兒了,莫流宸低頭瞅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在算計什么,那邊宛清扭頭來了一句,“別想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掉菜下去,相公,你所以的錦袍都拿去洗了。”

      莫流宸愕然抖了下眼角,他娘子真不是一般人,連他腦子里閃過什么念頭都清楚,算了,穿就穿,他是被逼的。

      吃完了早飯,又在屋子里磨蹭了一會兒,差不多就早上九點鐘了,宛清和莫流宸往王妃的屋子里走去,王妃正交代奶娘什么時候給璃兒抹藥,奶娘一一記下,然后退下去,王妃端著茶啜著,瞧見莫流宸一身新衣服進來,忍不住多瞧了兩眼,贊道,“宸兒這一身衣服不錯。”

      莫流宸下意識的去瞥宛清,宛清嘴巴輕撅,莫流宸立馬道,“樣式不錯,但針法一般。”

      王妃嗔瞪了他一眼,“胡說什么,宛清的手藝母妃還不知道。”

      莫流宸欲哭無淚,以往穿衣服怎么不見母妃夸他,偏偏今兒夸,那邊宛清端著茶啜著,一口茶飲盡,那邊王爺從臥室出來,才坐下,丫鬟連茶都還沒來得及端上來,外面就有丫鬟稟告,“馬車準備妥當了。”

      王爺站起來,一行人往外走,臨出王府大門的時候,瞧見那邊璟浩然過來,王爺眉頭扭了扭,“浩王臉上的這是?”

      璟浩然要奔潰了,這兩日大夫前前后后進來不下十位了,王爺還問他的臉是怎么了,這不是成心的往他傷口上撒鹽嗎,璟浩然瞪了莫流宸一眼,然后才回道,“賞月賞出來的,包。”

      王爺輕點了下頭,沒再多問了,人活著就好,璟浩然見王爺眸底的神色,萬分無語,他能活著的確是命大了,這錦親王府誰是當家做主的那個?他有些鬧不明白了。

      王爺繼續往前走,沒有請璟浩然走的意思,因為璟浩然和他不會同路,他還得去東行宮和璟蕭然匯合。

      璟浩然瞅著莫流宸,方才那一瞪眼,讓他覺得莫流宸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來眼熟在哪里,這不眉頭扭了兩扭,想起來了,這身衣服眼熟啊,當初半月公子救他的時候身上穿的可不就是這一身,樣式圖紋一模一樣,璟浩然上上下下的打探著莫流宸,宛清以為他會聯想到什么,結果璟浩然來了一句,“雖然穿的一樣,但是氣勢差太多了。”

      說完,手里的碧玉扇一打開,身側的小廝見外面人來人往,忙遞上一個面具,追著璟浩然道,“王爺,還是戴著吧,回頭人家問起來,不好回答啊!”

      璟浩然磨牙,接過面具戴著,躍上馬背,和王府的馬車背道而馳,宛清卻是想著璟浩然那句話,上上下下的瞅著莫流宸,老實說,她相公在她跟前一直就一個樣,這氣勢基本沒在她面前露出來過,宛清瞅著莫流宸,“相公,給我見一下半月公子的氣勢唄?”

      莫流宸一個白眼翻著,邁步直接往大門口走,宛清在后面追著,嘴巴輕撅,不給瞧就不給瞧,誰稀罕啊?!

      宛清到大門口的時候,莫流宸已經上了馬車了,宛清由著梳云扶上馬車,掀開簾子就見到帶著紫金面具的莫流宸,渾身的氣勢往外冒,宛清眼睛愣了一愣,“好像差別是挺大的。”

      莫流宸把面具取下來,一伸手把宛清給拽了過來,肅然的臉色松開,氣勢也全都收,那一瞬間,宛清都咋舌,拽著莫流宸問,“相公,你是怎么練的?”

      莫流宸狠狠的捏著宛清的鼻子,“忘記為夫最會的是什么了?”

      宛清眼睛眨巴著,努力想莫流宸最會的是什么,最后想出來了,裝傻,變臉是他最拿手的,那戴著面具做半月公子,卸下面具做世子,完全手到擒來啊,這氣勢完全就像是兩個人,難怪不少人都不會往那上面想。

      一路進宮,在既定的地方下馬車,宛清掀了車簾,站在車轅上就聽見不遠處有熟悉的話語聲,瞥頭望去,可不就是一身夫人打扮的君瑤,由著衡郡王扶著下馬車,宛清嘴角弧起,繼續下馬車,那邊王妃也下馬車來,因為來給皇上賀壽的人多,所以馬車與馬車之間離的都比較近,宛清瞧見了大太太和大老爺還有溫君帆,正往王妃這邊來呢,君瑤和衡郡王半道過去給他們請安,然后一塊兒往這邊走,他們身后側站著的是二太太和溫君嬡,臉色很差,隔著這么遠的距離,宛清都瞧見她們臉泛青,只怕看見衡郡王這么英俊瀟灑,半點病態也沒有的樣子,君瑤臉上洋溢的幸福之色,二太太和溫君嬡不氣憤的牙癢癢就不錯了,心里能舒坦的了才怪呢!

      大太太上前握著王妃的手,眼眶都紅了,眸底帶笑的看了眼莫流宸和宛清,福身向王妃道謝道,“這些日子,要是沒有宸兒和宛清,我和你大哥還有君瑤和帆兒只怕要陰陽相隔了。”

      王妃攔著沒讓她行禮,嗔怪道,“我原就虧欠你們太多,這些都是宸兒和宛清應該做的,說什么謝謝,君瑤能嫁個好夫君,我也高興,你身子還沒好,怎么也來了?”

      大太太輕撫了下臉頰,嗔了王妃一眼,“眼神還是那么毒。”

      王妃搖頭笑著,伸手幫大太太的嘴角抹了一下,“連大哥最喜歡的美人痣都給遮住了,你擦了多少粉。”

      王妃說著,大太太臉紅了,大老爺臉也微紅,王爺在一旁站著,還是頭一回見王妃打趣人呢,再看王妃眸底的笑,王爺突然就生出來一絲失敗的感覺來,無論他怎么努力也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大太太看著王妃,眉頭扭了一下,還是開口了,“你二哥。”

      王妃知道大太太要說什么,搖頭道,“我已經與國公府斷絕了關系,國公府里的事我已經不關心了,你和大哥好好照顧自己,好好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大太太點點頭,忍不住輕嘆一聲,“算計了這么多年,到頭來還不如你活的恣意通透,既是斷絕了關系,那就別再委屈自己了。”

      大太太說著,目光落在王妃的手腕上,瞧見血玉鐲和碧玉鐲,忍不住嘆息道,“這鐲子就給大嫂了吧?”

      宛清站在一旁聽著大太太開口要鐲子,眼睛狠狠的眨巴了兩下,王爺也納悶呢,他活了這么多年,可從來沒瞧見有誰張口要過東西,大太太和云謹關系好,可也不至于要鐲子啊,王爺緊盯著王妃的手腕,當時幫著戴玉鐲的時候沒細看,不知道手腕上還有一個,血玉鐲不拿下來,那碧玉鐲怕是起不下來,王爺等著王妃投來詢問的眼神,可惜,王妃沒有,王妃笑道,“戴了這么多年,習慣有它了,你喜歡鐲子,回頭我送一對給你。”

      大太太搖頭笑著,“有些習慣該改改了。”

      就這么邊走邊說著,宛清聽著就覺得這鐲子問題大,這鐲子當初差一點就被王妃給捐了,還是她幫著拿了回來,王妃對所有的首飾都神色淡淡,唯獨這個碧玉鐲情有獨鐘,帶著不舍,宛清想估計是老國公夫人送的亦或是國公爺送的,就跟當初的云香珠簪子一般,現在瞧,只怕有些不尋常了,宛清心里有狗血飄過,當初王妃曾死活不愿意出嫁,應該不只是王爺不愿意娶和被逼迫的緣故吧,古代大多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么?連她一個現代人,都很認命了,古代敢反抗的應該不多吧,除非心有所屬。

      宛清想著,一個寒顫襲來,有些后悔當初幫著王妃贖回那個鐲子了,這鐲子要是外男送的,那可要不得。

      君瑤站在一旁看著,眼睛圓溜溜的,不知道自己的娘親為何就看中了那個鐲子,娘的鐲子不少啊,娘喜歡鐲子,回頭她多送幾對,這要王妃姑姑的鐲子不大好吧,君瑤輕拽了下大太太的袖子,朝她搖搖頭,大太太笑道,“不說了,該去給皇上祝壽了。”

      大太太不好和王妃一塊兒進去,就借口去拿東西,先走了,走了幾步,大老爺蹙著眉頭問,“那鐲子有什么問題?”

      大太太扭頭瞅著他,“你還是云謹的大哥呢,當初老國公夫人去世時說過什么,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強求也沒有用,云謹一直不信,這鐲子都戴了二十年了,你今兒才發現。”

      大老爺聽得直撓額頭,細細回想起來,好像祖母臨死前的確說過這話,可祖母不是要云謹嫁給王爺么,還想那鐲子給她陪葬,云謹不是沒舍得么,雖然最后是給了,可祖母最疼的還是云謹,見她那么寶貝最后又還給了她,大老爺瞪了大太太道,“祖母都沒能要到,你還向云謹要。”

      大太太同是瞪了大老爺道,“我不跟你說,說了你也不明白,人總不能守著一個鐲子過一輩子吧?云謹苦了這么多年,也該活的輕松一些了。”

      大老爺聽得滿頭霧水,但也有一些明白了,最主要的是,“那鐲子是誰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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