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把宛清氣的不輕,竹云梳云幾個丫鬟更是義憤填膺,這還是冷魄用鷹飛回來的消息,等朝廷知道還不知道是幾天后了,宛清忙讓竹云把信交給了王爺,這事她是沒法處理的,竹云送信到王爺書房,王爺正在寫奏折呢,所書之事正是寧王爺貪墨一事,等瞧過竹云送上的信時,眸底寒光乍現,瞅著案桌上的賬冊還有寫了一半的奏折,氣的一錘桌子,把奏折給震的四分五裂,竹云有些嚇住了,忙退了出來,走了沒多遠,回頭就瞧見王爺龍行虎步的往大門口走去,一路上還跟身邊的人交代什么話。(手)(打)(吧)(~]”
梳云忙福身應下,一手拽了那丫鬟就往樓下走,宛清對面站著的冰嫻這回臉色都泛青了,咬牙切齒的看著宛清,“父王不在,你就這么待我!”
“父王?”宛清聽了忍不住笑出聲來,“郡主說的是寧王爺嗎?也是,要不是因為他我也不至于下緊閉王府大門的令,寧王爺好本事,輕而易舉的就說服北瀚借兵二十萬,他對大御有沒有功勞我不管,皇上尚且要試圖說服我,他倒是學著先斬后奏把我賣給了北瀚,郡主說說,在去北瀚之前,以我的小氣量,如何對待寧王府?如何對待仇人之女?”
冰嫻氣的手都攢緊了,惡狠狠的瞪著宛清,“皇上優柔寡斷,父王幫他有何錯,你想怎么樣?!”
宛清眼神頓時寒冽起來,“我想怎么樣?我想怎么樣,你遲早都會知道,不用心急,郡主還是回去安生呆著吧,沒事就給自己制身陪嫁的衣裳,我若出嫁,你定會用到,一國公主給我做陪嫁丫鬟,想必青史上會有你的一筆。”
宛清說完,不顧冰嫻郡主錯愕的眼神,揮手讓北兒送客了,北兒有些不大明白,少奶奶怎么說一國公主呢,明明就是郡主啊?
把冰嫻郡主送走,梳云就回來了,直說手疼,這輩子還沒扇過人的耳光呢,原來就是這樣的感覺,就是手有些疼,竹云聽得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回頭對宛清道,“少奶奶,梅花宴冰嫻郡主不回去,寧王府肯定會派人來請的,弄不好寧王妃還會親自登門呢。”
宛清聽得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她當錦親王府是她可以隨意撒潑的地方嗎?冰嫻以前是世子妃,她與王爺是親家,現在呢,冰嫻可是六老爺的媳婦了,早該分出去了才是,“她來了告訴她,莫流暄現在人不在王府,冰嫻郡主是他的娘子,既是住在王府里,我就有責任幫他看著直到他回來為止,要接走冰嫻郡主也成,讓六太太來,告訴她們,下令關閉王府大門的是王爺,但是北府的事王爺不管。”
竹云聽得點點頭,寧王妃就該好好逼逼才成,太趾高氣昂了,要接走冰嫻只能是六太太,反正她也是六太太的兒媳,要是住在王府里,就該聽王爺與少奶奶的話,冰嫻郡主要是安安分分的,少奶奶吃飽了撐的才去搭理她,不過就是舍個院子養個閑人,無關痛癢,可偏偏有些人就是不識抬舉。
果然,一個時辰后,寧王府見約定的時間冰嫻沒有回去派人來問了,門口的護衛如實稟告了,寧王府的小廝回去稟告了寧王妃,寧王妃放下手頭上的活,急急忙的趕來了,卻是沒能進王府,竹云和北兒兩個就站在外面把宛清交代的那些話跟寧王妃說了,寧王妃氣的沒差點暈過去,卻是沒有去找六太太,而是直接進了宮,去找太后!
臨走前,當著竹云和北兒的面撂下的話,兩人回去跟宛清說了,宛清還在繼續縫制著狐裘,笑道,“現在就看寧王妃有沒有那個本事了,備好茶點,若是太后來了,迎接來。”
太后的永壽宮里,皇后溫貴妃還有賢妃淑妃都在呢,淑妃道,“太后,二皇子暫時還沒有成親的打算,可四皇子不能再等了,臣妾相中了左相大人的千金,皇上日理萬機,臣妾不敢拿這事去煩擾他,只能來煩擾太后您了。”
太后點點頭,輕嘆了一聲,“二皇子年紀確實不小了,可就是固執了點兒,當初若非洛兒和左相千金杠上了,倒是個不錯的人選,你想將她說給四皇子倒也可以,只是左相同意了嗎?”
淑妃欣喜的點點頭,“若非征求了右相夫人的意思,臣妾哪敢來討太后您的懿旨,臣妾代四皇子謝太后賜婚。”
太后點點頭,那邊賢妃向淑妃道謝,只要在的沒有不說一句喜慶話的,淑妃都一一應下了,然后才道,“皇后想將顏容公主嫁于洛親王世子,溫貴妃想給七皇子娶城吟郡主,可讓皇上頭疼了呢,依著臣妾說啊,大可都娶了,親上加親!”
那邊太后臉色有些些的青,溫貴妃臉色也不是很好,皇后啜著茶不知道想些什么,她的確把這意思與洛親王妃說了,可洛親王妃說這是莫城謹的終身大事,她這個做娘的倒是愿意,就怕他倒時候拗,以前也沒少勸服他,可都沒用,兒大不由娘,還得等莫城謹從戰場回來才有定數,可這打戰的事誰能預料到什么時候回來,顏容年紀不小了,這一再耽擱,她心里都著急。
溫貴妃臉色不大好也是因為洛親王妃踢皮球的緣故,還整出來城吟郡主有婚約在身的事,她倒是想去求皇上直接賜婚,可皇后和太后以七皇子娶親沒多久,又是娶的救命恩人為由不準皇上賜婚,以免留下皇家寡恩薄情的名聲,溫貴妃越想心里越是來氣,現在又提出親上加親,誰要親上加親了!
賢妃娘娘忍不住搖頭,好在她的九皇子才十七歲,暫時不著急這事,以前腿一長一短都坐在輪椅上,沒少受人笑話,現在問題解決了,人不知道多開朗,她也不大想逼迫他,宮里有皇后和溫貴妃爭那個位置,她知道爭不過,做個王爺也就挺好的,現在不爭不奪,將來不用被猜忌,只是一直這么閑著也不是個事。
大殿里各有所思,外面一個小太監急急忙進來稟告道,“太后,寧王妃紅著眼睛來了。”
太后聽得怔住,皇后也納悶呢,那邊寧王妃一進來就哭著給太后跪下來,“太后,您打小就疼冰嫻,這回無論如何您也得給冰嫻做回主,錦親王世子妃欺人太甚,王爺王妃不在,她一手把持王府,更是禁了王府上下,明兒就是梅花宴了,王爺不在,我一個人忙活不過來,冰嫻孝順想幫我分擔點,宛清卻是將她禁足在王府里,方才我去了,連她面都沒見到,拿了兩個小丫鬟就打發我。”
太后聽得眉頭緊蹙,一屋子的后妃唏噓不已,都指責宛清不對,不管怎么說她也不該禁人家的足啊,淑妃聽得嘴角微弧,沒辦法,她現在是越來越喜歡宛清了,這氣魄整個大御還真難找到女子可以比擬了,每回聽到她的事,總是那么轟轟烈烈的,最后人盡皆知,她卻半點事沒有,自己被禁足在家,王爺王妃不在,干脆都別進出王府了,寧王妃怎么說也是親王妃,連溫貴妃見了寧王妃都得陪笑臉呢,她拿兩個小丫鬟就打發,淑妃笑看著太后,“太后,您也知道錦親王世子妃一張嘴可了不得了,或許有什么理由呢,得先聽聽人家怎么說的,不然回頭被嗆起來,這滋味皇上最懂了,不過她每回倒是那么理直氣壯,臣妾都欽佩她,倒是有些好奇她為何這么做了。”
太后也不大敢這么妄下斷,前兩日才聽皇上夸了她一句,一萬盒治療皸裂的膏藥送于邊關將士,這手筆一般人可做不出來,宸兒又是東征大將軍,手握兵權,這關頭誰讓拿宛清怎么樣,太后正要張口說讓宛清進宮一趟的事,那邊皇后開口了,“太后,出征那日臣妾就在皇上身邊,親耳聽見錦親王世子禁了宛清的足,哪怕是皇上圣旨傳召都不許她出門的,算算時間,她也將近六七個月的身子,外面又冷,進宮又顛簸。”
皇后說著,太后也沉思了起來,那邊寧王妃抿緊了唇瓣,哭泣的道,“當初冰嫻的孩子若是還在,現在都快出生了,王府里沒個疼她的人,臣妾不過就是想接她回娘家住兩日,還望太后允許。”
寧王妃連著磕頭,那些后妃也幫著求情,太后也為難,一邊因為莫流宸下的禁足令不許她出門,宛清又懷了身孕,要真有個萬一這責任誰擔待,可不知道緣由如何下旨,這些事最忌諱的就是一面之詞了,宛清那孩子她不是沒見過,不是那么蠻不講理的人,總不能她親自去見宛清吧,太后扭著眉頭撥動著手里的佛珠,皇后適時的出來道,“太后,顏容前兒還跟臣妾說要去見見宛清呢,不如讓她去問問?或許幫著說兩句,也不至于寧王府和錦親王府鬧得不愉快。”
太后聽得點點頭,皇后瞥頭讓丫鬟去叫顏容來,那邊一聲皇上駕到傳來。
一屋子的嬪妃除了太后都站了起來給皇上行禮,皇上點點頭去給太后行禮,坐下來瞧見寧王妃,眉頭有些蹙,這才若無其事的問,“寧王妃這是怎么了?”
皇上問著,那邊淑妃娘娘便笑回道,“皇上肯定猜不出來,又與錦親王世子妃有關呢,她禁止王府進出,冰嫻郡主出不來了。”
皇上端著茶啜著,“多大點事,也值得哭成這樣,她也不只是禁足冰嫻一個,大家都一樣。”
寧王妃沒料到皇上會幫著宛清說話,他不是沒少被宛清嗆嗎,寧王妃瞥頭看了眼溫貴妃,然后才哭道,“怎么就不是針對冰嫻的了,她自己被禁了足,就不許冰嫻出門,臣妾親自去接她都不許,冰嫻是錦親王府的媳婦不是犯人,冰嫻在錦親王府受盡委屈,臣妾心疼她,不能去王府陪她,現在暄兒不在,臣妾接她回去陪著也不成嗎?”
皇上冷冷的瞧著寧王妃,“她有半月坊做靠山,消息比朕還要靈通,寧王爺在北瀚的所作所為她一清二楚,寧王爺罔顧朕的命令與北瀚達成協議,拿宛清去換二十萬精兵,你認為她會讓冰嫻回到寧王府嗎?你還是少去王府打擾她了,回頭惹毛了她,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誰敢保證,你來太后這里求助也沒有用,她連朕的面子都不給,會給太后?”
太后聽著這話,臉色是真的不好了,當初錦親王明確跟她說過北瀚的意圖,二十萬精兵那只會是引狼入室,宛清又是唯一知道鐵匣子打開的人,她能離開錦親王府嗎,太后沉了臉,那邊皇上吩咐道,“今年的梅花宴就不舉行了,來年朕讓錦親王府舉辦一次賞荷宴賠補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