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宛清輕聲嬌喘,自己也有些呼吸不過來時,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身子下的小人兒媚眼如絲,嬌艷如一朵柔美的曇花,嬌喘連連,清冽明麗的眸里帶著絲嫵媚和迷離,里面有自己的倒影,仿佛自己在那一灣清泉里沐浴,原本就沒平復過來的燥熱再度燃燒,似要將他灼成一團火把那泉水給蒸發個干凈,身體的反應讓他有些難以應付,他喉嚨里咕嚨了一聲。
宛清就覺得他火熱濕潤的吻落在她的眉心,鼻梁,雙頰,來到她最敏感的耳垂時,她全身一顫,雙手抓緊了他的衣服,脖子處傳來的酥麻讓她把腦袋向上一撞,直直的撞在了莫流宸的鼻子處,宛清疼的嘴角的抽了兩下,再睜眼,某人臉都黑了,鼻子也紅了。
宛清小意的憋著嘴往他懷里縮,臉窘的不成樣子了,蚊蠅吶道,“我怕癢。”短短幾分鐘,她都惹了他幾回了,天要亡她啊,別拍她。
她真不是故意撞他的,怕癢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她昨兒來了月事了,要是由著他下去,沒準兒下場更凄涼。
話音還未落,就見莫流宸鼻子處掛著一絲血跡,宛清心一驚,完了,撞的他流鼻血了,不會把鼻梁給撞斷了吧,這張完美的臉可不能毀在她手里了,忙問道,“相公,你流鼻血了,鼻子沒事兒吧?”
莫流宸氣的牙都癢癢了,這小女人八成就是他的克星,顧不得鼻子,俯身下去狠狠的在宛清耳垂處咬了一口,才從宛清身上翻身下去。
身子突然一輕,宛清這才能呼吸正常,拿手去撫了撫被咬的地方,又碰了碰嘴唇,才去看莫流宸,見他眼里的小火苗,宛清忙站起啦,去拿帕子濕了水幫他拍額頭,尬尷的不行,按說這也不算是她的錯啊,為什么總有一種心虛的感覺呢,鼻子也不敢拿手去碰,看著只覺得自己的鼻子也疼,都撞出鼻血來了,那得多疼啊。
“下次你再敢撞我鼻子,我就把你鼻子割下來,”莫流宸揪著宛清的鼻子惡狠狠的道,宛清撇撇嘴,不與他爭辯,好女不跟男斗。
見宛清不答,一副不甘心又不敢不從的小媳婦樣兒,莫流宸又狠狠的揪了一下宛清的鼻子,一臉憤岔的道,“可聽到我的話了。”
“聽見了,”宛清哼著鼻子道,“不過才輕輕的撞了一下,我鼻子都沒差點被你給捏下來了呢啊,不是不是,你捏,我請你捏,你愛捏就捏,你不捏我求你捏。”
宛清原是放在心里嘀咕的話,不知怎的的就嘀咕出了口,見莫流宸臉黑了下來,宛清很是識時務的把鼻子送上,說著違心的話,悲催的鼻子啊,只能棄車保帥了,小命要緊。
莫流宸翻了一大白眼,大手罩著宛清的臉,嗡了聲音道,“真是傻妞。”
宛清咬著唇瓣,暗拿眼瞪他,幫他拍著額頭,看著一旁的紗布,宛清眼睛閃了閃,隨手拿起來,又拿了藥膏在他鼻梁處抹著。
清清冷冷的感覺抹著鼻子上很舒服,原先那股淡淡的痛覺也消散了,莫流宸瞇上了眼睛,怕再多看宛清幾眼,心里又像貓撓似的。
心里一陣暗惱啊,當初真不該答應她這個要求,如今最苦的就是他了,莫流宸耳根子微紅,微掙了眼睛,見宛清還在小心的呵護著他的鼻子,不由的輕啟紅唇嘟道,“娘子,你提前及屛吧。”
宛清給他纏繃帶的手一滯,脖子漸漸轉紅,這廝想什么呢,及屛是隨隨便便就能提前的嗎,搬動他的腦袋,隨手打了個結,沒多看一眼,就轉身走遠了。
“娘子,明兒我就跟母妃說,讓你提前及屛,”見宛清紅著臉走了也沒給個話,莫流宸朝宛清大聲道。
宛清腳下一絆,沒差點兒跌倒,這廝還真做得出來,那不是擺明的告訴大家他想洞房想瘋了嗎!他還要不要臉了!
宛清回頭瞪了他一眼,就見他鼻子處橫著一白色蝴蝶結,再見他嘟著嘴像個沒要到糖果正賭氣的孩子似地,那個樣子怎么看怎么滑稽,宛清一個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方才急了,還真沒注意到自己隨手就系了個蝴蝶結,見莫流宸臉漸漸轉黑,和那白色的繃帶鮮明對比,宛清逃也似的往外走。
莫流宸氣呼呼的隨手抄過宛清落在床邊的小銅鏡,乍一看,臉就黑成墨了,三下兩下的就把繃帶給扯了下來,妖媚的鳳眼流火飛竄,自床上下來。
宛清正走在半道上,嘴角彎的高高的,就覺得背后有人扯著她的衣服,宛清用了兩下力,都沒能成功,嘴角就憋了下去,有種樂極生悲的感覺,就聽后面有一股冒著火氣的聲音傳來,“怎么不笑了,娘子有什么開心的事,說出來讓為夫也高興高興。”
“半月坊要開張了呢,相公你要掙銀子了,我要數錢數到手抽筋了,只要想想就高興啊,”宛清張口胡謅道,才說完,嘴就嘟起來了,委屈到不行,貌似古代不會存在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時候吧,一萬十萬的銀票,那得多少張才能數到手抽筋啊,沒幾分鐘就數完了啊,還是毛爺爺好啊。
莫流宸卻是長長的哦了一聲,“原來娘子是想到數銀子才這么高興呢,那為夫以后得把銀票都換成銅板搬回來,努力的滿足娘子你的愿望,讓你每天都笑的合不攏嘴。”
還合不攏嘴呢,折磨她才是真的,宛清回過頭瞪著他,你要是敢搬回來,我就拿銅板砸你,把你也砸成銅板,宛清伸手就想去揪他耳朵。
那邊梳云遠遠的就瞧見宛清怒火中燒的樣子,心里一陣惶恐啊,再看她瞪著莫流宸的樣子,再注意到莫流宸紅通通的鼻子,顯然不是被揪就是被撞出來的,再見宛清抬起手里,別是又想打爺啊。
梳云腦袋嗡的一聲響,少奶奶可不能再欺負少爺了,忙飛奔過去抱著宛清的胳膊,撅著嘴道,“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少奶奶要打就打奴婢吧,奴婢皮糙肉厚受的住。”
宛清無語的翻著白眼,她哪里想打人了,她哪里想打人了啊?再看梳云拼命似地將她拉的明顯離莫流宸遠遠的,宛清狠狠的瞪著莫流宸,被欺負的一直都是她好不好,她才是弱者啊,現在連她的丫鬟都叛變了,還有沒有天理啊,他不就長的漂亮點嗎,至于這么待她么。
宛清憋了一肚子的火,再看莫流宸漂亮的鳳眼里流出來的得意,更是火上澆油啊,宛清瞪了他道,“阿灼!”
身影一閃,冷灼已經進屋了,面無表情的立在那里,宛清直接吩咐道,“把梳云帶出去,看著她扎兩個小時的馬步,爭取在最短的時間里把她變得皮糙肉厚。”
梳云一張嘴張的就合不住了,欲哭無淚,冷灼見她半天不走,干脆伸手直接就拉著她的胳膊出去了,梳云一直就沒回過神啦,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在想著少奶奶會不會欺負少爺。
那邊竹云端著一木盒子進來,見了梳云的憋屈樣兒,忍不住掩嘴笑,少奶奶明知道她和冷侍衛不對盤,偏偏讓冷侍衛來罰她扎馬步,看她以后是站少奶奶一邊還是站少爺一邊,少爺也就看著軟綿好欺負,實則腹黑的緊啊,少奶奶看著強悍,實則心軟的不行啊,兩相一比,就知道誰更高一籌了。
竹云把木盒子交到宛清手上,宛清打開聞了聞,笑著點點頭,“這香制的是越來越好了,明兒把這些香都送出去,我再寫封信你一并送到端王府去。”
竹云點頭應下,正欲開口,外面就傳來一陣哭天搶地的吼聲,“奴婢要見少奶奶,奴婢是老夫人送來給少爺做通房的,你不能賣了奴婢們。”
聽著聲音和話就知道是秋彤,宛清不由的揉了揉太陽穴,竹云忙轉身出去了,外面南兒和北兒正張著胳膊攔著她,見竹云來,南兒忙露出一絲喜色,她們兩個領的月錢雖然比王府大丫鬟的還要多,可名義上還是個三等小丫鬟,等級比秋彤還要低一些,并不能呵斥她們,否則傳揚出去,也只會讓人說少奶奶的丫鬟不懂規矩,但是竹云就不一樣了,她是少奶奶身邊的大丫鬟,這幾個又是送來的,少爺沒忍她們做通房姨娘,那就是丫鬟了。
竹云瞧著秋彤,秋彤哭紅了眼睛,扯著嗓子喊,“我們要見少奶奶,你讓我們進去,我可是少爺親自挑來的,你們不能這么待我。”
竹云沉了臉,那邊周媽媽急邁著步子進院子,竹云忙迎了上去,秋彤一見是周媽媽,忙朝她跪了下去,“周媽媽,您幫奴婢求求情,奴婢是少爺點了名要來的,奴婢沒做錯任何事,少奶奶不能賣了奴婢。”
周媽媽厭惡的看了一眼秋彤,既是丫鬟,賣了她們還不是主子一句話的事,豈容她們議論的,還敢將事情鬧大敗壞少奶奶名聲,今兒出了這樣的事,她還敢期望少奶奶留下她們,就算少奶奶心軟,王妃也不會留下她們的,忙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婆子把秋彤拉走。
秋彤哭得哽咽著,不停的求周媽媽幫她,就有婆子堵上了她的嘴,連拖帶拽的把她拉走了,其余幾個倒還老實些,知道自己都是被青芙拖累的,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只是心里暗恨,她們在王府里活的恣意著,不是被送來做小妾,就是被要來做小妾,她們都認了,可是被王府賣了,她們又都是有幾分姿色的,這輩子算是完了,不由的在心里將青芙和宛清還有原先的主子罵個半死。
竹云扶著周媽媽就要進屋,周媽媽卻是笑道,“就不進去了,王妃聽說她們在鬧騰,讓奴婢來領她們走,少奶奶不是還要挑幾個小丫鬟么,人牙子今兒正好也帶了人來。”
竹云聽了就道,“那奴婢這就去回了少奶奶。”
竹云把這事跟宛清說了,宛清暗嘆王府的辦事效率,不過那些人還是及早的送走的好,不然總是一根刺哽在喉嚨里,想著冬荷和林媽媽都去處理秋月的事了,便領著竹云去挑小丫鬟。
院子里合歡樹下,冷灼正教梳云扎馬步,梳云一張臉臭的,眼睛也快冒火了,但還是按照冷灼要求的扎馬步,不敢亂動分毫,只是脖子好癢啊,能讓她撓撓不,可有不好意思伸手去撓,正左右為難著,眼角就瞥到宛清帶著竹云過來。
竹云見了梳云的表情,就揶揄道,“還是少奶奶懲罰人的法子好啊,這要多罰上個幾回,不定梳云也會武功了呢。”
宛清聽了點點頭,也沒了之前的窘迫,走過去有模有樣的瞧著,夸了冷灼幾句,見梳云嘴翹的可以掛壺了,宛清笑著拍了梳云的肩膀道,“嘴不要撅著,冷侍衛武功高著呢,你好好跟他學,這可是別人求都得不來的機會呢。”
梳云真是仰天無語,她不要這樣的機會啊,站的腿麻麻的,都感覺不像是自己的了,少奶奶想罰她能不能換個法子啊,她寧愿跪兩個時辰啊,三個時辰都好說啊,對著個木頭,她真的想抓狂,還不帶她偷一絲的懶,她懷疑他是公報私仇,梳云現在瞧冷灼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小人。
罵歸罵,心里還是慶幸,還好少奶奶罰了她,不然少爺氣極了,扔她去湖里怎么辦啊,那么個時候她怎么就進去了呢,還害得少爺挨了少奶奶一腳,也不知道兩人和好了沒有,不然她就得以死謝罪了,都是這雙腿跑的快,活該該罰。
書房里,莫流宸正在看書,南兒端了藥碗進屋,遞到他跟前,莫流宸抬頭見不是宛清,眉頭就蹙了起來,“少奶奶人呢?”
“少奶奶挑小丫鬟去了,出門前囑咐奴婢把藥給您端來,”南兒小心的道,頭低低的,不敢去看莫流宸的臉色,心里撲通的跳著,少爺在府里可是出了名的心里稍有不順就拿東西砸人的,端藥來之前,竹云姐姐可是特地提醒過她,少爺今兒心情不是很好啊,定是又與少奶奶鬧翻了。
“端走,”莫流宸擺手道,淡淡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書上。
南兒微抿了唇瓣,見莫流宸眉頭再次蹙起,忙端著藥碗出去了,想著少奶奶出去有半個多時辰了,應該不多久就回來,南兒便拿了炭爐把藥溫著了。
果然,才過了一刻鐘的樣子,宛清便回來了,身后除了竹云,還有四個伶俐的小丫鬟,十二三歲的樣子,清秀水靈的很,南兒見了忙迎了上去。
宛清見她神色就知道那廝肯定是沒吃藥了,不由的嘆了口氣,果然還是氣著呢,都說了她不是故意的了,便道,“從今兒起你和北兒就是二等丫鬟了,這四個等林媽媽回來,讓她幫著教教規矩。”
南兒欣喜的應下,轉身去把溫著的藥碗端來,宛清端著碗就去了書房,莫流宸早不耐煩了,每隔一會兒就望一眼書房的門,忍不住嘟了嘴,什么丫鬟要挑這么長時間,比他還重要。
正想著,就聽見有腳步聲傳來,莫流宸的嘴角就勾了起來,低頭認認真真的看書,目不斜視,只是半天也沒看見去兩個字。
宛清也沒敲門,直接就推門進去了,見莫流宸正在看書,步子是越挪越小,先前她可是踢了他一腳呢,也不知道踢的是哪條腿,右腳還好說,不過就是比常人痛一點,要是左腳,脆弱著呢,先前那么一鬧,也沒見著,到底是哪條腿啊。
莫流宸眼角瞥見宛清烏龜爬似的速度,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腿看,忍不住就翻了個白眼,一翻完,就見宛清松了神色,邁步上前,“相公,你的藥。”
莫流宸把書放下,接過藥碗,就見宛清蹲了下來,直接就掀了他的衣袍,莫流宸一口藥含在嘴里,直接就給嗆住了,咳嗽起來,臉也哽紅了,宛清忙住了手去幫他拍拍背,眼角抽抽,不過就是看一下他的腿,至于這么大的反應么,又不是頭一回見了,但還是小意的問道,“相公,你還好吧?”
莫流宸直拿眼睛去瞪她,以前每回看他腿她還顧忌著點兒,都是等他睡著了才看,今兒干脆什么都不說,就直接掀他衣服了,真是一點男女大防都不講,還面不改色,瞥了一眼小榻,莫流宸嘴角輕勾,指了小榻道,“去那兒。”
宛清頓時一激靈,上回的窘態她可記得清楚著呢,這廝整日就想著那事,宛清想都沒想就道,“不去,你答應過等我及屛的,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而無信。”
莫流宸木著臉看著宛清,無辜的問道,“我怎么而無信了,你想看我的腿,還不興我躺著啊,難不成娘子想的不是這個?”
宛清臉頓時一窘,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才好,就聽見耳邊傳來低低的笑聲,宛清一抬頭就見他絢麗的笑顏,輕點了她的鼻頭道,“原來娘子整日里就想著與我洞房的事呢,我真是失職了,不過小榻確實小了點兒,回頭讓阿灼換個大一點的來。”
這絕對是倒打一耙,宛清氣的直咬牙,莫流宸卻是繞道去小榻上躺著了,見宛清還站在那兒,便哼道,“娘子,我已經躺下了,快過來啊。”
宛清一聽,臉更是紅了,這廝絕對是故意的,把話說的這么曖昧,要是讓人聽去了,還不浮想聯翩啊,深呼兩口氣,宛清才轉身。
一轉身,立馬就被煞到了,莫流宸正惺忪著鳳眼,身子半側而躺,右手肘撐著腦袋,一雙漂亮的鳳眼有趣地盯著她看,碧波流轉,風華絕代啊,宛清被他瞧的不好意思,下意識的去擦臉,就聽他笑道,“別蹭了,干凈著呢,回頭蹭破點皮可就更丑了。”
宛清的那點不好意思立馬煙消云散了,忍不住嘟了嘴瞪了他道,“蹭破皮了我也是你娘子,嫌我難看,你就把眼睛閉著,我又沒求你看我,成天的就知道打擊人,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說完,重重的哼了一聲把頭瞥過去,表示不屑,一個大男人長的比女人還美,成天的就給她添堵,他都好意思,臉皮真厚,要是她,絕對三不五時的就去撞一下墻把夢撞醒。
“那可不成,你是我娘子,我不看你看誰去,湊著瞧就是了,”莫流宸撲閃著那雙嬌艷迷人的鳳眼,純真又無辜說道,見宛清還撅著嘴氣呼呼的站在那兒,美麗的鳳眼立刻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委屈的耷拉著眼皮道,“腿被你踢的到現在還生疼呢,你不是要幫我揉揉嗎,還不快些,都腫起來了,下手真狠,你真是我娘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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