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羽嵐焦躁異常,他覺得自己仿佛在這一刻也變成了另外一個追獵者,他不能把心里的話正確的表達出來,那么他跟不會說話的追獵者又有何區別呢?
大概是阿嵐一直陷入這種焦躁不安,同時他也一改往日的風格,變得十分沉默,隊伍里幾個人討論了半天,羅簡到底是了解他,注意到阿嵐始終一句話沒說過,頓時問起來。
“阿嵐,你怎么不說話?”
豐羽嵐搖頭,又忍不住看一眼追獵者,他知道不會出現奇跡,但他仍然想要得到這樣的奇跡,同時,他也回應羅簡道:“我沒事。”
這句話讓羅簡心里留下了一絲絲的懷疑,不過他沒有當即將懷疑表達出來。他在思考之后決定詢問段離,段離一直跟阿嵐呆在一塊,或許會知道什么。
于是段離也開口大致說了,“剛才幽靈在跟那些大規模冒出來的怪物們戰斗,幽靈是遠程型戰斗員,所以我就去支援,便暫時將阿嵐留在了原地,不過因為我一直注意著他,所以當時發現阿嵐身邊似乎出現過了什么人的身影,而且還跟阿嵐處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對話,只是當我趕回阿嵐身邊,那個人影就不見了,阿嵐也說他什么都沒看見……不管我怎么問,他都否認自己身邊有過這樣一個人。”
段離說出這番話之后,又簡單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意思,他說他直覺敵方隊伍里有一個可以控制人心的角色,因為段離確認阿嵐是絕對不會欺騙他的,再說,他們現在在同一個隊伍里,即使是為了利益關系,阿嵐也沒有必要騙人。
既然阿嵐沒有騙人,而段離也確認自己根本沒有看錯之后。
段離就認為敵人之中肯定有人接近了阿嵐,并且跟他說過話,但當這個人神秘消失之后,阿嵐就被抹去了這段記憶,這種控制記憶的手法,必定是有這方面控制人心相關的武器才對。
段離說出這番自己的見解之后,旁邊一直‘隱身’窩在豐羽嵐身邊的淵也情不自禁點了點頭,段離還是挺有頭腦分析的能力的,當然,他本身就是極具天賦的人,如果給他更多的時間,他應該是可以走到更高的高度。
隊伍里的幾個人雖然商議很久,但最終也沒有得到什么正確的結果,于是他們確定了下一步的計劃,追獵者和羅簡留在原地繼續對付那個又冒出來的‘神明’劇情人,而其他人則去會會后面跟上來的一伙敵方隊伍的家伙們。
淵沒有留在羅簡和追獵者這邊,而是繼續跟著阿嵐走了。
淵當然知道羅簡跟追獵者留在那兒是絕對不會出現什么危險的,他很放心,他甚至在這一刻覺得自己更想念自己最好的摯友,他想更多的留在阿嵐的身邊,這個總是給予他支持的朋友身邊,他永遠都很清楚,只有這位朋友,是絕不會背叛他的。
所以淵小步小步跟在阿嵐旁邊了,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抓住了阿嵐的手指。淵在這一時間里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和幼年的阿嵐見過的那一面,那個時候的小阿嵐就已經表現出非凡的感知力……甚至可以說,幼時的豐羽嵐感知力會更敏銳一些。
因為幼年的天真,沒有被世俗所污染,所以阿嵐所擁有的那份力量,將是那個時段里是最最純粹的力量。
淵忍不住跟阿嵐說說話,他不知自己應該說些什么,只是說那些自己知情的事物,比如給他分析兩個隊伍現在的形式,分析一下己方的戰斗力和敵人的戰斗力什么。
淵總覺得自己依然還是阿嵐身邊最要好的同伴和朋友,因此他不自覺的將自己的立場仍然擺在阿嵐的身邊,他試圖去回憶自己當初與這位朋友并肩作戰的場景,雖然那個時候他們都很菜,都很無知和愚蠢。
卻都是那么堅強。
被他抓住手指的阿嵐沒有回答淵的話,只是淵注意到他不自覺的曲起了自己的手指,將淵的小爪子抓緊了。這是個無意識的動作,可能連阿嵐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不過淵注意到了,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有些開心,比起剛才阿嵐對他表現在明面上的恐懼和警惕,他更喜歡對方在這不經意間所體現出的溫柔。
他們的感情絕對不是愛情,但淵依然覺得這份感情相當的珍貴。
可能是因為體會到這樣的珍貴,淵心里有些忍不住那些情感所翻騰起來的波浪,他情不自禁開始回憶一些自己與豐羽嵐很久之前的往事,最后他從自己兜里掏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枚耳釘。
因為淵想到自己必須回到懲罰密室當中,但是懲罰密室的定位就成了一個大問題,此刻阿嵐正好在這里,反正日后都要進如懲罰密室,不如就干脆在阿嵐身上定個位好了。
這樣追蹤起來也很容易……而且淵是有目的的,他想要利用列車密室里的‘無限輪回的車廂’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將關系到他是否能夠成功搶走被密室意志藏起來的‘鎖’,只要先搶到那把鎖,淵就幾乎是成功了一半。
之后淵只需要把自己的幾個隊員都送進修羅場里面避開密室的追殺就好,反正密室不會對淵動手,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而且送他們去那兒,也可以在修羅場里歷練一番。
想到便做的淵掏出了那枚他特意自己自創的道具,自創道具是玩家利用技能和武器自己制造的道具,在任何密室里……無論是懲罰密室還是其他密室,都不會被密室意志所沒收或者回收,它的存在將會是致勝的關鍵。
淵拿著耳釘忍不住對阿嵐說道;“我記得你有打耳洞……中學的時候,你喜歡那些有氣質的男星,覺得他們的造型很帥,于是自己也去試了一個。”
只是打完耳洞痛得嚎叫了一星期,每天都在淵身邊鬼哭狼嚎球安慰。
淵想起來就覺得好笑,只是說完之后,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暴露了他現在的角色所不應該知道的事情,于是當他抬起頭看向豐羽嵐的時候,看見阿嵐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盯著他。
“你……難不成……”
淵心里一慌,忍不住飄起來打斷了阿嵐的話,他替阿嵐將耳釘戴上,還好,阿嵐雖然常年不喜再戴耳釘,不過耳洞并沒有因此堵掉。
“別去猜想,也別說你知道,忘記我吧。”淵恍恍惚惚的說著,他試圖再次催眠這個人,卻根本沒發現自己的催眠甚至沒有起作用,他只是難過地低下頭,緊張的轉動著自己的紅傘。
他說,“這場團戰你們必須輸,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可惜,即使淵現在不得不去遵從于命運,他卻從未忘記自己要時時刻刻地去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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