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宥謙,你是天生的商人,天生是骨子里的東西,你把失去總是排在得到之前,所以,你第一次會選擇放棄她,我相信接下來會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拳頭握得緊緊的,事實上他想憤怒的反駁,謝姜戈,不會的,我不會的。。
這句話就哽在喉噥里,可就是沒有辦法說出口。
他發現自始至終自己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如果再次遇到相同的狀況,他會不會在家族和她之間做出選擇。
“我和梅三公子不一樣,我想我活到一百歲的時候我也許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等作完這些事情之后我大約也只會在心里頭哀嘆,謝姜戈,瞧你,又做了一件傻事!”
梅宥謙的拳頭松開,緊接著是眉頭松開。
很好,很好,房間里出現了第三個人分享了小謝慷慨激昂的演講。
蘇嫵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到謝姜戈那個淡藍色的吊手套,她走到謝姜戈的面前細細的觀察了謝姜戈的手,問,謝姜戈,你手沒事。
病房里有長達一分鐘的沉默,是那種極為壓抑的沉默氛圍,梅宥謙抱著胳膊好心情的看著謝姜戈。
他在等待著小謝的雄辯滔滔。
一分鐘后,謝姜戈做了一個愁眉苦臉的表情,他的聲音沮喪:“真倒霉,被你發現了,我沒有想到你這么早就醒來。”
這次,蘇嫵沒有說謝姜戈你這個混球,她只是淡淡的看了謝姜戈一眼轉身,離開,謝姜戈也尾隨著她離開。
房間重新回歸了安靜,梅宥謙也不知道自己保持著剛剛的那個姿勢多久,等他用自己的手去摸自己的臉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臉僵得厲害。
傍晚的時候,蘇嫵回到病房里,這次謝姜戈沒有跟過來,她眼眶紅得像核桃,嘴唇也是腫腫的,梅宥謙問她是怎么回事,她擠出了笑容說什么事請也沒有。
晚上的時候,管家說蘇小姐沒有回到她的房間。
次日,謝姜戈再次出現在梅宥謙的病房里,這次他已然吊著個吊手套,還是左手,不過吊手套的顏色從淡藍色改成了淡綠色。
他和他說:“梅先生,這次是真受傷了,你要不要猜猜看,這次是為什么會受傷的。”
梅宥謙向謝姜戈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等謝姜戈離開時,梅宥謙重新躺回床上,那不勒斯的九月初的陽光開始有了淡淡的秋意,在那種暈黃的日光下,梅宥謙感覺到了心的疲倦,之后,有初初的蒼老。
梅宥謙知道謝姜戈這次沒有詐傷,不久前,他聽到了兩個護工的對話,漂亮的年輕男孩用一節木棍當著氣呼呼的女人的面把木棍狠狠的往他自己的手里砸,那一砸可真狠,木棍都被砸成兩節了,砸完自己的手男孩笑嘻嘻的說,蘇嫵,這次變成真的了。
之后,氣呼呼的女人開始哭,男人就吻住了女人,最初女人是有掙扎來著后來就沒有了,之后,女人氣呼呼的拉著男人的手到了醫護處。
兩位護工說完還在爭論那個用木棍把敲傷自己的年輕男人長得像小謝。
閉著眼睛,梅宥謙鬼使神差的用謝姜戈的邏輯問了自己這樣一個問題,他會拿著大木棍往自己的手上砸嗎?
梅宥謙發現自己沒有想還是不會,他所想到的是要是在木棍往著自己的手上砸時發生了意外呢?比如也不知道怎么的木棍往著自己的頭頂上去了,比如在木棍斷裂開來時要是很巧的在斷開的木棍中分出若干的木屑,那木屑要是很巧的落在的自己的眼睛去了呢?
把頭埋在了枕頭上,梅宥謙開始發笑。
果然,果然啊。。
謝姜戈還真的蒙對了了,梅宥謙是天生的商人,天生是骨子里的東西,他連騙騙自己的都不行。
梅宥謙的世界觀里,失去總是排在得到之前。
這刻,梅宥謙還是沒有想過要放棄蘇嫵,真真正正的讓他想要放她走是在他收到了東京征信社寄給他的一份文件之后的半個多鐘頭里。
半個鐘頭之后,梅宥謙下了一個決定。
在臨手術前的一天,這是一個傍晚,管家交給梅宥謙一份加密文件,梅宥謙和蘇嫵說,蘇嫵,你到花園等我,呆會我去找你。
連續兩天里,蘇嫵也不知道是怎么說服謝姜戈的,這兩天里謝姜戈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的。
蘇嫵離開之后,梅宥謙打開了那份文件。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哥哥木有話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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