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真相
閆淑靜好奇,開門出去聽了聽,才發現外面已經聚集了好幾個人,大家都圍著胡翠花。
大家七嘴八舌地問怎么回事,胡翠花自然是不說,只一個勁地哭,哭得傷心欲絕,大家低頭看過去,卻見她手里攥著一封信。
胡翠花之前和譚樹禮好上了,譚樹禮是考上大學的大學生,風光耀眼,長得又體面,胡翠花雖然說不和人家提,但是語間難免有時候隱晦地說起來,畢竟這事太美了,想憋著不顯擺都難,所以大家從只片語中早猜出來了。
至于胡翠花每一兩周眼巴巴地過去拿信,自然是譚樹禮寫給她的信,大家都心知肚明。
對于這個,大家倒是淡定了,畢竟馬上要各奔東西,誰顧上去關注誰啊,無非就是羨慕感慨人家命好,早早地找了一個大學生談對象。
可誰知道她今天哭得這么稀里嘩啦,倒像是出了什么天大的壞事,一時看著她手里攥著的信,都納悶起來。
是信里說了啥嗎?
胡翠花看大家都圍觀自己,拼命地忍住哭,又想把信藏起來,可終究沒忍住,最后壓抑地啜泣起來:“完了,我和他完了!”
她這么哭著喃喃幾句,大家頓時都明白了,是譚樹禮和她分手了?
一時大家都勸她,勸進了宿舍里,胡翠花依然哭了半天。
到了晚上,下了晚自習,閆淑靜和顧清溪一進屋,就聽到同宿舍的女生提起來:“胡翠花一直在哭,不知道她和譚樹禮咋回事,原來好好的,突然崩了,看起來是沒成,太可憐了。”
另一個聽了,卻是嗤笑一聲:“也不可憐,本來就是硬湊上去的,只是寫信,人家未必就怎么樣,是她自己想多了。”
“不過說起來也挺奇怪,之前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分了?”
顧清溪自然是心知肚明,因為自己和譚樹禮說的話。
愧疚嗎,倒是也未必,之前她從未在譚樹禮面前說過胡翠花的任何不好,是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既然譚樹禮眼神不太好,選擇了胡翠花,她也不愿意去破壞。
可是胡翠花的謊扯上天,還被譚樹禮問到自己面前,她不去戳穿,那就是幫著胡翠花將譚樹禮瞞在鼓里了。
誰知道正想著,就聽到門砰的一下子被推開了,外面站著一個氣沖沖的胡翠花。
胡翠花臉上掛著淚,憤恨地盯著顧清溪:“是不是你?你告訴他的?”
她這么一嚷嚷,本來許多看熱鬧的人,全都湊過來,盯著這邊。
顧清溪好整以暇:“你在說什么?”
胡翠花咬牙切齒:“他怎么知道的?他怎么會知道,是不是你說的?”
開始的時候胡翠花還猶如晴天霹靂,心痛交加,捧著那封讓她肝腸寸斷的信,回去宿舍里悶在被子里哭了一會,突然想明白了。
除了顧清溪,還能有誰,一定是她,嫉妒自己,故意拆散自己和譚樹禮!是以不假思索,就沖了過來質問顧清溪。
顧清溪此時正收拾著自己的書,她手底下沒停,淡聲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如果要問我什么事,最好是把事情說清楚。”
胡翠花看她這樣子,自己卻是更加來氣了:“你竟然還裝傻,太不要臉了,拆散了別人還當沒這回事,你以為拆散了我們,你和譚樹禮就能在一起?我呸,人家就算不要我,也不會看上你!你少做夢了!”
旁邊有幾個女生看不下去了:“你啥意思?你自己被人家甩了,還要賴人家清溪頭上?你談你的對象,關人家啥事兒,憑什么罵人家?”
其實好幾個都覺得,顧清溪好看又學習好,和譚樹禮天生一對,不少人以為這兩個會成,誰知道根本沒成,反而被一個各方面都普通的胡翠花撿了漏。
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譚樹禮那么好的人,如果是被顧清溪這種各方面明顯都比較優秀的拿下,大家也就算了,心甘情愿,但是被胡翠花這種截了,大家多少有些不甘心,會覺得憑什么,我們難道比不上你?
胡翠花見大家竟然還幫著顧清溪說話,氣得手都抖了,指著顧清溪就說:“別以為她多清高多無辜,就是她,她嫉妒我,去首都見了譚樹禮,和譚樹禮說了我的壞話,挑撥離間,把我的事毀了!顧清溪,你少在這里裝,你就說,你是不是在首都見過譚樹禮吧?”
她說得跟真的一樣,周圍幾個全都好奇地看向顧清溪,難道說胡翠花和譚樹禮的事黃了,真得和顧清溪有關系?
顧清溪看這情景,點了點頭:“不錯,我是在首都見過譚樹禮。”
這話一出,周圍好幾個女生都難免有些驚訝,竊竊私語,看著顧清溪的眼光有些異樣。
雖然大家覺得胡翠花和譚樹禮不太匹配,但是……人家都已經通信了,看上去是要搞對象,這時候顧清溪在首都見了譚樹禮,還妨礙了人家的好事,總感覺不太好吧?
胡翠花聽著這話,悲憤交加,果然是她,果然是她!
想到譚樹禮那溫文爾雅的樣子,想到他現在美好的前途,胡翠花恨得整個人都在顫:“你怎么可以這樣?你是不是看不得我過好日子?你可真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你要不要臉!”
她說著這話,當然也感覺到了周圍人那同情的目光,以及多少對顧清溪的不滿,這讓她找到了動力,越發傷心哭泣起來:“有本事光明正大啊,沒來這種陰的!你再說,沒準你就和譚樹禮成了,我也不湊邊了,可是等我們成了,你又來這一招,你是不是看不得人好?”
周圍大家看著顧清溪的目光多少有些了疑惑,閆淑靜從旁蹙眉:“你說啥呢?清溪如果真有意,能輪到你?”
說著,她故意問顧清溪:“清溪,到底是咋回事,你可得說清楚,不然人家還不知道怎么說你呢。”
顧清溪當然明白,閆淑靜這么說,是想讓自己當面解釋了,免得留下什么不好的傳。
她略沉吟了下,終究是說:“翠花,為什么,你心知肚明,你真要我說嗎?”
其實這個時候,但凡胡翠花冷靜下來,也就明白自己做的錯事說下的謊,給自己一個臺階下,這事就罷了,然而此時的胡翠花顯然是氣上頭了。
失去那么好一個對象的憤怒讓她無法自制:“怎么叫我心知肚明,你說啊?你是不是挑撥離間了?!”
顧清溪看著她這個樣子,也是好笑,一時看向周圍看熱鬧的幾個女同學,終于說:“我確實在首都恰好碰到了譚樹禮,他和我說的話,我無不可對人,今天既然胡翠花同學問起來,那我就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
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支起了耳朵。
譚樹禮和顧清溪本來是天生一對,結果譚樹禮考上大學后兩個人沒成,這個時候胡翠花趁機而入和譚樹禮搞對象,結果顧清溪去了一遭首都見到了譚樹禮,譚樹禮馬上和胡翠花分道揚鑣將胡翠花無情拋棄了。
這件事對于枯燥備考的她們來說,實在是太帶勁太好奇了,所有的人都期待地看著顧清溪,就連門外的都支起了耳朵。
胡翠花:“你還有臉說?你跑去首都不干和正事,卻去見別人對象,你還好意思說!”
顧清溪冷笑了聲:“首先我沒有惦記著譚樹禮,我和譚樹禮碰到也是恰好在書店門前遇到了,當時還有幾個參加培訓的女同學都在,我們見面的時候自始至終有同學在場,也就是普通寒暄了幾句,不存在你說的“去見別人對象”,其次,我就納悶了,你騙了人家譚樹禮什么,心里沒點數?還有臉在這里哭哭啼啼指責我,當時人家譚樹禮問我話,我也只是太正直了,和人家譚樹禮實話實說了而已,不說的話,我還不知道你編了這么好笑的謊。”
她這一說,胡翠花陡然想起來自己騙譚樹禮的事,一時怔住,也有些傻眼了,她是氣憤傷心難過,恨顧清溪這么壞自己的好事,可……自己確實騙了譚樹禮……
旁邊幾個圍觀的女生,也都好奇了:“清溪,你和人家譚樹禮同學到底說了啥?人家問你啥了?”
而這個時候,別的女生也都聽到了,紛紛湊過來,雖說大家都忙著學習,但生活太枯燥,這種事看著總是比學習吸引人。
胡翠花意識到了,連忙道:“顧清溪,我可是和你丑話放這里,你別在那里胡說八道,我可饒不了你!我也不想聽你胡掰掰!”
說著,胡翠花就往外走。
然而她哪能走得了,周圍好幾個宿舍的都聽到了動靜,都過來看熱鬧了,都想知道到底說了啥呢。
“你不是來質問清溪的嗎?怎么也得聽聽清溪怎么說!”
“對,清溪你快說,你到底說了啥?”
顧清溪這個時候已經再次開口了:“那天我和幾個同學出去書店買書,結果在書店門口正好碰到了譚樹禮同學,譚樹禮同學問我說,胡翠花呢,她怎么沒見出來,她也來首都了吧。”
她這么一說,胡翠花羞得滿面通紅,恨不得跑過去捂住顧清溪的嘴,卻又不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周圍人都愣了,好奇地問:“啥?譚樹禮同學為啥問起胡翠花去首都?誰告訴他翠花要去首都?”
顧清溪繼續道:“我當時也好奇,就問起來,這才知道,不知道譚樹禮同學從哪里聽說的,說胡翠花同學參加了奧數,也要去首都參加競賽。人家既然問我,我只好說沒聽說過這事了,畢竟我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大家面面相覷,覺得莫名,為什么譚樹禮會認為胡翠花去參加競賽?她不是根本連報名資格都沒有嗎?
顧清溪繼續道:“我說明情況后,譚樹禮同學大驚失色,我問了問,這才知道,胡翠花同學寫信告訴他,自己早早地報了奧數競賽,所以后來名額不夠用,大家搶著參加的時候,她不用比賽,直接就參加了,還說自己去了省里進行比賽。”
大家不敢相信地愣了會,之后就忍不住笑起來,有的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胡翠花,是你和人家譚樹禮說你要去首都參加競賽嗎?”
“你可真行,這是把別人的事都戴在自己身上嗎?”
“你就是這樣和人家搞對象的,一直騙人家?”
胡翠花羞得幾乎無地自容,她太傻了,她錯了,竟然跑來質問顧清溪。
她也沒想到顧清溪這么狠,竟然把這事抖擻出來了!
想想也是,譚樹禮一定是知道了這些,不然怎么可能突然和自己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