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一點都不在乎他喜不喜歡我,是否眷顧我,他也不像你想的那么完美,他是個神經病,要不是我,他最后會輸得一敗涂地,就像個窩囊廢一樣被人封印起來,因為他抗拒不了那個什么垃圾法則之力——或者誰知道那是什么東西,總之沒有我他就完蛋了!”
“圣靈體。”
少年臉上的笑容漸漸崩塌了,他的精神狀態很糟,也沒完全聽清對方的話,只是斷斷續續聽到幾個詞。
“不,不,你怎么敢,你也是圣職者,你怎么敢說出如此褻瀆的論!你竟敢侮辱——你去死——我要殺了你!”
戴雅:“我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垃圾。”
然后,少年聲嘶力竭地尖叫起來,整個身軀都籠罩在盛大的金光中。
光芒從皮膚下的血肉里發散而出,像是一大團光霧將人包裹起來,然后繼續向外膨脹、爆發——
暴漲的金光終于炸裂開來,他的哀嚎被吞沒其中,血肉之軀扭曲破碎。
在一聲沉悶的爆裂聲中,血色漫天炸開。
戴雅伸手抹掉了臉上的血:“……”
現在,她終于明白臨行前謝伊的話了。
——保持本心,不要失去自己,否則那些力量反而會成為累贅。
假如他所說的彼此殺戮剝奪圣力是真的,那么這家伙殺了很多人,身上的圣力存儲過多,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他的精神和情緒,他開始混亂和失控。
然后,那些力量溢出體外,把他炸碎了。
戴雅搖了搖頭,“……哪個弱智說嘴炮沒用的。”
她感到自己的力量回來了,不,或者準確地說,她身上充盈著某種全新的力量。
和以前熟悉的劍氣并不一樣,但是那些虛弱和疲憊感悉數一掃而空了。
如果剛才那家伙說的是真的,那么她現在得到的力量,恐怕就是所謂的殺死“祭品”得到的獎勵,而這種獎勵會隨著自身的死亡轉移給下一個劊子手。
——這還真是一種殘忍的機制。
不過也沒什么奇怪的,這大概就是為什么三一圣禮被教廷秘而不宣。
教廷本身也不是什么慈善機構,它在原著里是最大的反派組織,不僅因為它是男主要與之作對的存在,也是因為它自身就有很多變態的東西。
戴雅不太相信光明神會需要什么祭品,或者說他不需要來自大陸的信徒為他死亡,像是他那樣傲慢又眼高于頂的存在,恐怕也不屑利用信徒的犧牲。
這一定又是教廷整出來的幺蛾子。
不過,自己現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剛才那個少年說起慟哭花園,這是個完全陌生的地名,根本不能給予她任何提示。
戴雅舉目四望,只能眺望到一片寥廓無垠的綠地,無邊無際地向天際延伸,四周長草搖曳宛如碧波,呼嘯的風聲如同浪潮。
這片看似寧靜的花原上,一場屠殺剛剛結束。
她又去看那片殘破的廢墟,池中的尸體漸漸消融在血水中,仿佛從沒有出現過,而那一池血水卻在風中蕩出圈圈漣漪。
戴雅下意識去摸自己的空間戒指,卻發現一件非常恐怖的事。
——空間戒指沒了!
她震驚地看著自己干干凈凈的雙手。
不但戒指沒了,連刀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是進了什么強制扒光裝備的憨批副本。
戴雅:“……”
她也許能勉強接受失去武器,因為實力越高其實越不需要武器,或者換成別的也一樣用。
然而,空間戒指里存儲著她大半的財產和重要物品。
不行,穩住,千萬別憤怒。
除了失去隨身物品外,她剛才得到了莫名其妙的力量——
之前那個少年的狀態糟糕與這種力量有直接關系,大概就是忽然升級的后遺癥,精神上容易陷入混亂。
戴雅努力平復著自己崩潰的情緒。
她可是先后使用過龍神和光明神之力的人,她甚至體會過那種仿佛抬手就能毀滅天地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她抬手摸上耳邊,想要嘗試說話:“諾蘭?”
指尖沒有傳來熟悉的金屬觸感。
臥槽。
耳夾居然也沒了!而且她怎么現在才發現?
不過,在她心態徹底爆炸之前,戴雅震驚地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我在,你還好嗎?”
悅耳的男聲沉沉回蕩在耳畔。
“我還好,我剛罵了一頓光明神,氣死了一個他的腦殘粉。”
戴雅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吸了口氣。
空氣里還彌漫著血腥氣息。
她低頭,剛才那個神經病自爆之后,腳下的青青草地被鮮血染紅,血液潑灑在鮮妍花朵上,渲出一片凄艷的殘紅。
“你為什么能聽見——你在這附近嗎?在這個什么慟哭花園里?”
戴雅有些驚悚地環顧四周。
她知道對方是精神魔法的高手,也知道這類人可以直接在別人的腦子里“說話”。
不過她現在好像真的能聽見聲音,似乎兩人近在咫尺一樣。
“我不在慟哭花園,不過你和我在一個位面,我們距離也不太遠。”
戴雅:“……”
她停了停,滿頭霧水地發問:“那這里是什么地方,還有,三一圣禮是不是要么死掉,要么就殺三十個人祭獻給光明神,以及,我他媽現在要怎么辦?”
戴雅說到最后忍不住罵街了。
“抱歉,這地方讓我有點不舒服,這是斷層里的某個碎片空間嗎?”
“一,慟哭花園是黑暗神及其從神曾經居住的遺跡,二,不是,三,你來找我吧,我們都在神域。”
諾蘭停頓了一下,語帶笑意地說:“不用道歉,如果我要因為你說過的話生氣,那么——嗯,反正我不會的。”
作者有話要說:下午作收88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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