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蘭嘆了一口氣,馬英杰站在院子里聽到了,他一驚,抬頭去看二樓的窗口,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她站在窗口看著自己嗎?她一直在看著自己嗎?只是她為什么要嘆息呢?
馬英杰真的不懂司徒蘭,可他卻喜歡梔子花,就在這個晚上,他發現自己迷上了這種花,他甚至想,等他有機會接管這座城市的時候,他就要在所有的花壇邊種上梔子花,他就要讓夏日的吳都,被這種香氣包裹著-------
馬英杰如此幻想時,竟然多了一種興奮,仿佛有那么一天,吳都真的就屬于他一樣,他甚至還想,為了那么一天,為了梔子花開滿全城的時候,他受點委屈又算什么呢?聽司徒蘭的話又算什么呢?至少這個女人愿意幫他,助他。而且現在讓他不要再調查丁紅葉的事情,他還是聽她的吧,她內心如此戀著老板,她不會給老板抹黑的。
馬英杰伸手摸了摸梔子花,很有些留戀這種香味,可這不是自己的家,也是他能夠久呆的地方,如果老板回來了,他還真的需要拿司徒蘭找好的理由去騙老板,又是要說善意的假話啊,這可是就算是善良的,馬英杰也不想說了。
就在馬英杰一轉身時,一個黑影竟然攔住了馬英杰的去路,嚇得他驚叫著--------
“你怎么啦?做了虧心事嗎?”羅天運冷冷的聲音在馬英杰耳朵里響了起來,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馬英杰背手之極,很有些怪自己,一時間去感嘆什么花兒,草兒的,他這個時候,還能有心情嘗花品景么?
“書記,您,您回來了?”馬英杰結巴了一下,實在是無話找話。羅天運就在他面前,當然是回家了。倒是馬英杰,慌里慌張不說,獨自站在花樹下,發什么呆呢?
“你在這里干什么?”羅天運的聲音還是很冷。
“我,我是來給孩子送玩具的,是蘭姐讓我買的。出來的時候聞著梔子花好香啊,就多站了一會兒。”馬英杰趕緊解釋著,他這么解釋的時候,竟然有些服司徒蘭了,她什么事情都想在了前面,連這樣的借口都替他想好了。
果然,羅天運一聽是這事,他便說了一句:“家里的玩具夠多的,她還在不停地買,再買下去,就要開玩具店了。”
“蘭姐,她,她愛孩子。說是陽陽最喜歡的一輛搖控車摔壞了,晚上哭鬧了好一會兒,就讓我去商場買了一輛送了過來。”馬英杰繼續解釋著,而且這種補充性的解釋,聽上去更可信一樣。
“她就是多事,養孩子這么寵下去不行的。”羅天運說這話的聲音很有些大,馬英杰怔了一下,他感覺老板肯定是說給司徒蘭聽的,那么老板看到了司徒蘭站在二樓窗口的影子,他真的早知道自己和司徒蘭的關系嗎?可他此時怎么又顯得很平靜一樣呢?
“書記,蘭姐是真的很愛孩子,很在乎孩子的。”馬英杰說這話是真心的,因為司徒蘭確實對孩子很好,這一點,至少他馬英杰做不到,就算有司徒蘭這樣的經濟實力,他也做不到有司徒蘭的這種愛心。
“她就是喜歡折騰。不過,事情調查了嗎?”羅天運的聲音突然壓得很低,看來,老板是真的看到了站在窗口的司徒蘭。
馬英杰的心如同被什么壓了一下,頓時有一股悶得透不過的感覺。不過,他還是得回答羅天運的問題,好在不是在羅天運的客廳里,而是院子里,老板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我晚上去了孫市長家里,她自己下廚做的菜,做得挺不錯的。我試探過了,蘭姐不在丁紅葉的集團里。”馬英杰順勢提了孫紫娟的事情,因為他答應過孫紫娟哪天和老板一起去她家吃飯的。
“哦,”羅天運“哦”的聲音有點長,馬英杰驚了一下,馬上說:“孫市長說,有時間想請書記去品品她做的菜呢。”
“你們還是把心思多放到工作上去吧,沒事少扯這些閑蛋。”羅天運丟下這話,頭也沒回地上了臺階,馬英杰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尷尬極了。
“馬屁也有拍錯地方的時候吧。”馬英杰正不知道如何辦好的時候,司徒蘭竟然出來了,黑暗中,她的聲音響起來時,馬英杰同樣驚了一下,看來這兩個誰太人精了,而且都那么透通對方的一點一滴,居然可以裝得一無所知一樣。
馬英杰說了一句:“謝謝蘭姐。”便一個轉身,逃也似地離開了老板的家,這個時候,馬英杰絕對相信了司徒蘭的話,老板其實心里什么都清楚著。這一相信,讓馬英杰相當地尷尬,一如他被人剝得精光,放在老板面前,任由他審示,再審示一般。
馬英杰在這個夜里,心情極為郁悶地把車子開回了自己的小區。當他開門回家時,欒小雪竟然還沒有睡,他在這個時候,恐怕最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欒小雪。
欒小雪一見馬英杰回來了,竟然展開了一個莫大的笑臉,望著馬英杰說:“馬英杰,雁凌已經成功申請了將軍牌的商標,這一次,我們可以放開手腳干一場了。對了,你找的冷大畫家,明天和我們一起去秦縣吧,反正車上就我和雁凌。”
馬英杰現在是百嘴難辯,他感覺自己怎么老在辦錯事呢?這一段自己到底是怎么啦?一件接一件地出錯,而且還一件接一件地自我挖坑。
“欒小雪,老板已經給你們指明了發展的道路,而且秦縣外圍的關系,劉楓書記會幫你們擺平,至如冷大畫家,你們就不用管了,那不是你們可以管得起的人。”馬英杰說這話時態度不是很好,欒小雪感覺到了,不由問了一句:“馬英杰,你怎么了?受委屈了?”
欒小雪不問還沒事,一問,馬英杰的火氣就往上冒,他很想大聲音地說:“是,我委屈大著呢。先是孫紫娟,再是司徒蘭,接著就是你欒小雪,我哪一個也不敢得罪,哪一個都要小心伺候著。可我是人,是男人,是需要女人的男人。”
這些話在馬英杰的大腦里轉了一個大圈兒,他甚至都張了張嘴,但是這些話還是卡在咽喉處,還是沒辦法說出來。
“欒小雪,你早點睡覺吧。我也累了,想要睡覺了。”馬英杰借故往洗手間走著。
欒小雪不好再跟上去,只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心情很有些郁悶地關上了房門。畢竟這個男人不是她什么人,他高興也罷,他不開心也好,他不會對自己說的。
欒小雪便有些悲傷,在這個夜里,本來應該是興奮的夜里,一種淡淡的悲痛還是在欒小雪的內心迷漫著,至少她對不起馬英杰,至少他欠這個男人的。現在,她有機會把企業辦好的時候,她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她不怕吃苦,她已經決定,從現在起,她要搬回廠子里去,同這個員工們一起,白手打拼屬于她以及她們未來的生活。
這個夜里,欒小雪沒有再找馬英杰。第二天一大早,欒小雪被湖水的波浪聲驚醒了,她起床時,看到馬英杰房間的門是關著,她便把腳步聲弄得很輕,洗刷完畢,背著一大包衣服上路了,她其實很想對馬英杰說點什么,可是那一扇關著的門,把她和他分得如同隔著銀河一般,當然她不是他的織女,他也不是她的牛郎。
欒小雪在回秦縣的路上,還是給馬英杰發了一條信息:馬英杰,我要全身投入辦廠子的事情之中,一時半會不會回吳都,你自己要照顧自己。別外,有合適的姑娘,就談一個吧。我現在有廠子,我可以不回吳都的,不會影響你們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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