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江面忽起陰風。
八頭翼蛇自濃霧中俯沖而下,鱗甲泛著幽藍光澤,蛇信吞吐間噴出紫霧。
毒霧所過之處,草木頃刻焦黑,十余名士兵踉蹌倒地,皮膚潰爛如沸水澆過。
唐虎揮劍劈開襲來的毒霧,劍刃卻被腐蝕出斑駁黑痕。
“這……這是龍嗎?太恐怖了!”有驚嚇過度的軍士驚恐出聲。
“不過是長了翅膀的畜生!給爺死!”張奕等人取出復合弓,配合著恐怖的臂力,將一根根精鋼箭矢,激射向半空,朝著那些翼蛇攻去。
噗噗噗!
接二連三有翼蛇中箭,無力地從半空落下,緊接著就被暴怒的士兵們撲上去亂刀砍死。
吱吱吱!
激戰之際,江水忽地變紅,一開始眾人還以為是血水染紅的,后來才意識到這是恐怖的鼠潮襲來了。
那些紅毛鼠鋪天蓋地一般,仿佛浪潮一般襲來,讓人看了不禁頭皮發麻。
“鼠潮來了!上火油!”
說著,永州軍一方,有數不清的油罐子被拋了出來,砸在那些紅色鼠潮之上,接連破碎。
油罐子里都是易燃的火油,一點即燃。
唐虎張弓搭箭,箭頭燃著火焰,卻不料被妖獸襲擾,一個動作不穩,箭矢偏著飛了出去。
“我來助你!”
張奕準頭極好,一箭射出,立刻命中火油,箭尖在地上擦出火花,轟的一下將火油引燃,頓時形成一片火海,那些紅毛鼠被燒得吱吱慘叫,焦臭之氣令人幾欲作嘔。
吱吱吱!
那些妖鼠也與尋常老鼠不同,見到對方開始火攻,那些紅毛鼠居然自發地抱團起來,形成一個個碩大的紅色肉球,搖搖晃晃地往江中滾去。
這樣一來,外面的紅毛鼠被燒死燒焦,可還是能保全大部分內里的紅毛鼠,這就是開了靈智的妖獸,對付起來極其棘手。
“來三百死士!跟老子一起上!”
云州軍中有一年輕將士,身上綁滿了火油罐子,振臂一揮,已有數名將領率三百死士躍入江中。
他們身綁油罐,悍不畏死地沖向紅毛鼠肉球,紛紛點燃火折子,引燃了身上的火油。
轟!
轟!
轟!
數百個火人沖上,將那些紅毛鼠球引燃,形成一個個碩大的火球。
烈焰騰起,江面霎時化作火海,鼠尸焦臭與哀鳴交織,宛如煉獄。
云州軍之中也是有著勇士,他們付出了數百人的性命,殺傷鼠妖數十萬之多。
這便是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撲滅了這一波鼠潮之后,又是一波鼠潮襲來,這些妖鼠仿佛無窮無盡一般,殺不完也死不完。
“該死的畜生!都給老子上手榴彈!”
袁浪大喝一聲,率先拉開引線,連續扔了六七個手榴彈出去,精準無比地轟炸在鼠群最為密集的地方,最中心的鼠妖直接被炸成一灘肉泥。
轟轟轟!
數百永州軍士兵紛紛投擲著手榴彈,這里遍地都是密密麻麻的妖獸,根本就不用瞄準,只要往妖獸群里扔就是。
“過癮!真他娘的過癮!”
士兵們見那些妖獸被炸得血肉模糊,心里涌起一陣痛快之感。
“這……這是什么油罐子,居然還能爆炸!”
“好恐怖的殺傷力,我現在耳朵還在嗡嗡響!”
“永州軍怎么這么多新花樣?”
那些云州軍的將士們還在感慨手榴彈的威力,就聽見一陣駭人的爆炸聲。
砰砰砰!
憋了許久的火的火銃隊終于等到了妖獸進入射程區域,仿佛彈藥不要錢一般,瘋狂扣動扳機,傾斜著恐怖的火力。
吼!
一頭巨熊迎面矮了幾梭子,半張熊臉都被打爛,緊接著又有幾名火銃兵上前補上幾發,幾乎沒費什么力氣,就將這一頭恐怖的熊妖直接放倒。
“打象腿!”
火銃兵們快速摸清了妖獸們的弱點,專門朝著這些地方射擊,立刻產生奇效,戰局也漸漸朝著人族軍隊這邊傾斜。
“那……那鐵棍子又是什么兵器,怎么幾下就能放倒一頭巨熊?”唐虎等人再度傻眼,他們還從未見識過制式化的火銃部隊,眼前這一幕的沖擊力簡直不要太大。
“嘿嘿嘿,云州的土包子們,這是俺們陳大人發明的手榴彈和火銃,還有更牛逼的你們都沒見過呢。”有永州軍的士兵忍不住顯擺幾句,被他身后的領隊狠狠踹了一腳。
“哪來的那么多屁話,趕緊裝填彈藥!”
那些云州軍的士兵們雖然被嘲諷是土包子,可他們也不惱不氣。
罵我們土包子沒毛病啊,我們真是第一次見識這新鮮玩意兒,甚至他們還想借過來體驗一把。
在看到雙方的表現之后,永州軍和云州軍之間那股若有若無的輕視之心漸漸消散。
可是說雙方都是不可多得的精銳,此番強強聯手,說不定真能把那不可一世的妖族大軍打回十萬大山去。
與那些士兵們的樂觀心態不同,衛遠洲、陳長帆等高階超凡臉色皆是依舊嚴肅。
這種層次的戰斗根本無需他們出手,因為對方的高階超凡也在默默觀察戰場。
事到如今,雙方普通士兵的戰斗已經徹底爆發,一時間似乎難以分出勝負,接下來就是雙方高階超凡之間的戰斗了。
這種戰斗與普通的斗法切磋不同,這可都是以性命相博,若是一個不慎,即便是高階超凡,也可能會死在這里。
嘩啦啦!
就在這時,江面忽然再度傳來異動,一直都關注著戰場的衛遠洲目光立刻看去,眼底閃過一抹深深的忌憚之色。
“都打起精神來,這是有大妖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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