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這么一說,陸炎倒也一下子冷靜下來了不少,皺眉一想,似乎也是不無道理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人已經被害了?”他有些惱火地問。
陸卿淡定地搖搖頭,絲毫沒有跟著他的情緒,不疾不徐道:“我的意思是,你的人有可能的確如你所說,已經被害了。
但是也有可能是被另外囚禁在別的什么地方。
畢竟將他們幾個與其他來歷不明的人混在一處,萬一他們也恰好從藥效中蘇醒過來,趁機收集證據,尋找機會逃走,那風險太大了。
至于那些人會被關押起來作為日后與朝廷,或者說與你談條件的籌碼,還是還有別的什么意圖,也不是咱們隨便就能猜得準的。
你若是不甘心,想要去找找,我也不會攔著你,只會提醒你不要以身涉嫌而已。”
陸炎有些沮喪地松開了手,重重嘆了一口氣,短暫地猶豫了一下,一拍大腿:“我且出去探上一探,快去快回便是了!”
說罷便去向嚴道心討了一顆醒神丸,也不就著水,就一口生吞下去,一躍上了墻頭,很快便跑遠了。
“你真不攔著啊?”嚴道心一邊把葫蘆蓋子蓋回去,一邊問他。
陸卿搖搖頭:“不攔,攔著又有什么用?他會甘心嗎?”
“倒也是,他這性子,死活攔著反而更加攔不住。”嚴道心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說話的功夫,陸卿已經快步來到了祝余跟前,也蹲下身來:“怎么了?此處有何不妥?”
“我好像找到了前兩天夜里迷香的來源。”祝余指了指小池塘里面,伸手輕輕撥開一片大葉子。
陸卿順著她的動作,看到了那一朵藏在葉片下面,今天入夜之后顯得格外含蓄嬌羞的白色花骨朵。
他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然的表情:“原來竟是這東西在作祟,怪不得白日里沒有半點不適,偏偏到了夜里就讓人格外困倦難忍。
你是如何讓這花也不開的?”
祝余把自己之前的考量,以及如何偷偷摸摸將那些白花的花莖劃開的事情同陸卿說了一遍。
“這法子不錯!白日里那個老管事帶人過來,都沒有瞧出端倪!”嚴道心在一旁聽著,也給祝余豎起大拇指,順便開口招呼不遠處的符箓,“來,符箓,幫我個忙!
這白花有點意思,你幫我挑一朵不太顯眼的,齊根割下來讓我去研究研究!”
符箓見嚴道心招呼自己,趕忙大步上前,等聽完了他的吩咐,二話不說便脫了鞋襪放在一旁,就往那小池塘里面下。
小池塘的水并不深,白天的時候透過日光的照射,依稀能夠看到下面的大石頭,符箓個子大,褲子卷到膝蓋,下到池塘里面水還沒有沒過他的小腿。
他慢慢朝池塘一側移動過去,想找一顆齊根割掉也不會一眼就被看出來的。
不料才走了幾步,他的腳不小心踩在了一塊水苔上,一個不穩,跌坐在了池塘里面,濺起了一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