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立刻結束這一切!
深吸一口氣,姜姝寧斂去所有情緒,換上一副冷然神情,再次走進了他的屋里。
她目不斜視,仿佛沒有看到他胸前那刺目的血紅,只淡淡開口:“大人的傷口遲遲未愈,想來是民女配置的藥方中,缺少了一味至關重要的藥引。”
蕭凌川不動聲色地拉上衣衫,遮住那片狼藉,沉聲問:“什么藥?”
“火蓮。”姜姝寧直視著他,一字一頓,“此藥只生長在南朔后山的懸崖峭壁上,能清熱解毒,去腐生肌。無論如何,民女今日都要采到那味藥!”
她的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喙的堅決。
“不行,”蕭凌川想也不想便拒絕,“那地方太險峻,你不能去。”
“那大人的傷,就打算一輩子這么拖著嗎?”姜姝寧冷笑一聲,語間滿是諷刺。
蕭凌川被她堵得一噎,那雙深邃的眼眸緊緊鎖著她。
想來,是他的傷遲遲未愈,引起她的懷疑。
半晌,他終于妥協:“好,本官陪你去。”
南朔的懸崖,如被巨斧生生劈開的山體,陡峭,嶙峋,寸草不生。
凜冽的山風呼嘯而過,刮在人臉上,像刀子一樣疼。
火蓮就生長在離地約莫三四丈高的石縫里,紅得像一團燃燒的火焰。
以蕭凌川的武功,飛身上去采摘本是易如反掌。
可他胸口的傷是新添的,此刻正一抽一抽地劇痛著,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神經,根本無法動用內力。
姜姝寧自然也不會允許他這個“病患”冒險。
她將帶來的繩索系在腰間,抬頭看了一眼那幾乎垂直的崖壁,沒再多說一個字,便手腳并用地開始向上攀爬。
她到底不是專業的采藥人,對山壁的路況不熟,體力也漸漸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