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不記得之前我說的,關于杏兒娘的事情?”公孫終于開始解答展昭的困惑。
“記得。”展昭點頭。
白玉堂走過來,“什么杏兒娘?”
公孫將小四子提溜起來交給白玉堂,讓他將事情講給白玉堂聽。
小四子眨眨眼要怎樣說呢?于是開口,“那個,逍遙島有個丫鬟叫杏兒,杏兒的娘的娘的娘”
白玉堂立時望天娘的娘的娘
小四子眨眨眼,“不對,的娘的娘的娘?”
白玉堂看展昭求救,等小四子弄清楚是幾個娘,估計天都黑了。
展昭無奈,只好幫小四子將剛才公孫說的關于杏兒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展昭說完,白玉堂沒表示驚訝,倒是那向導先驚訝了,“說起來,這黑風城里里外外,包括整個大漠,有類似瘋病的人還真是不算少。”
“哦?”展昭第一次聽說,“有這種事?”
“對啊!”向導摸著胡須道,“我這些年起碼碰到過十來個,這些人大多有些年歲了,然后吧,有個共同點,就是平日挺好的,突然碰到一件什么事情,就開始瘋癲了。而這些人最常見就是認錯人,比如說拽著某個不認識的人,說是什么殺母仇人啊,或者不共戴天。”
“還有更多人?”展昭就問,“要不然都找來,問問他們認不認識我?”
白玉堂阻止他的好奇心,接著問公孫,“那些人也因為你說的那一口井,才變成這樣?”
公孫點頭,問向導,“你們當年搬運死尸焚毀的時候,有么有發現人數不對?”
向導一個勁點頭,“對啊,少了大概十幾個人的!”
公孫淡淡一笑,“王老爺子估計當年就是逃出來的人里的一個,他當時應該還很年輕。”
“繼續講杏兒她娘的問題唄。”展昭被吊著難受。
“你們還記不記得,杏兒的外婆,是嫁給了一個發配邊疆的犯人?”公孫提醒,“而杏兒她娘,是在邊關附近出生的,后來被尼姑撿到,跟著尼姑一路南行,才輾轉來到了江南。”
展昭愣了愣,但他反應也快,“按照杏兒她娘的年紀,應該不是當年逃走的幾個人之一吧?”
公孫點頭,“當然。”
“但不代表她沒來過這里。”白玉堂問,“那個尼姑,你后來找了沒?”
“夠機靈的啊,我就是讓赭影找到了那位尼姑,問了當年杏兒他娘的身世,以及途徑的地點。”公孫認真道,“那位尼姑現在就在松江府的靜安寺做主持,是靜思師父。”
白玉堂還真不陌生,松江府有四僧一尼,德高望重行善積德,很受當地百姓愛戴。
“我去拜訪了靜思師父,她雖然九十歲高齡了,但神志清醒。”公孫道,“她對杏兒的娘印象深刻,是因為其實當年她沿途撿到的孩子,包括杏兒娘在內,有三個,杏兒的娘是年歲最小的,還在襁褓之中,其他有兩個,一個三歲一個五歲,已經能跑能跳。”
眾人皺眉聽著,這么小的孩子,會被尼姑撿到,可見家中遇到了變故,小小年紀流離失所,實在可憐。
“靜思師父說,這是她人生之中最遺憾的一件事情,雖然她撿到了三個孩子,但抱回來的,只有一個。”
“為什么?”展昭不解。
“靜思帶著孩子往南走,從邊關極苦之地,往江南,其中經過了西域一帶。”公孫道,“靜思師父說當時他們的水喝完了,她挨得住但是三個孩子挨不住,一個兩個渴得嘴唇爆裂。當時他們路徑了一座荒村,五歲的孩子,發現了一口黑色石頭的古井。”
展昭皺眉,瞧了瞧就在不遠處的荒廢村落。這荒村名曰黑石村,里邊的建筑都是黑色石頭搭建,莫非那口井也是
“小娃娃看到井,跑過去低頭一看,發現里邊有水,就要打水喝。”
眾人都一皺眉荒村的井水,哪里喝得,萬一有毒呢?
“當時靜思師父也是這樣想,但是。”公孫道,“她往井里一看,發現井水清澈透亮,而且在水里,還長著一株蔥綠色的小樹。”
眾人都愣了愣。
展昭好奇,“井水里長了棵樹?是水草么?“
公孫一聳肩,“靜思師父當時就覺得,這水應該是干凈的,因為那棵樹實在是太有生命力的感覺,而且幾個孩子渴得實在也不行了,離開縣城還有很遠,于是她就打水上來。當時,水剛打上來,兩個小娃娃就端起來喝。靜思師父見他們喝了兩口直說水好清甜,就覺得應該沒什么大礙,用手指沾了些,喂襁褓中杏兒她娘。可就在這個時候,兩個小娃娃突然一頭栽倒。”
眾人就覺得心一抽緊。
“之后呢?”那向導年紀大了,聽到此處就追問。
公孫搖頭,“靜思師父嚇得六神無主,她發現兩個小孩兒眉目間并沒有中毒的跡象,而且唇紅齒白皮膚還嫩,感覺倒是比之前還可愛精神。但是伸手一探,已經沒有了鼻息。”
眾人聽到此處,都扼腕痛惜,可憐了兩個小孩就這么死得不明不白。
“靜思師父當時懊悔不已,但就在這時,她懷中杏兒的娘卻是哭了起來。”公孫道,“她也喝了水,靜思師父原本以為三歲五歲喝了水都死了,那么這個嬰兒喝了水豈不是也死定了,可奇怪的是,杏兒她娘一點事都沒有。”
“這么奇怪?”展昭問,“后來?”
“后來靜思師父匆匆將兩個孩子的尸體埋葬在了那口黑井旁邊,并在墓碑上刻了‘井水有毒’四個字,帶著杏兒的娘快速趕路去附近的城鎮。她找了郎中給小孩兒檢查了一下,杏兒她娘身體很好,直到后來她慢慢長大,都身體強健,幾乎連小病都沒生過,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偶爾瘋癲。”
“這么說,當時的村民之所以死,也是因為那些井水?”白玉堂問。
公孫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