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說了色字頭上一把刀!桃花運搞不好就變桃花劫了。”展昭似乎有些在意,“老頭肯定也有不準的時候,因為我不可能迷個什么美人就意亂情迷不分輕重了!”
“這可不一定把”白玉堂淡淡道,“你這貓木訥,也沒見過幾個美人,誰知道美色當頭的時候是不是把持得住?”
“錯!”展昭一擺手,更正道,“應該說,我每天都美色當頭,看得嫑再看了,我視天下美色為糞土!”
白玉堂愣了愣,似乎一時半會兒沒明白過來展昭的意思。
展昭又上下打量了白玉堂一番,笑呵呵進屋去了。
白玉堂站在院子里,正好一陣風過,吹落了一地紅杏白杏花瓣。
展昭進了屋子回頭望,就看見白玉堂站在風里,花瓣落在身上不禁嘖嘖了兩聲,大爺從來都是美色如糞土!糞土白!
說完,洗洗睡了。
白玉堂回到屋里,剛剛坐下。
展昭卷著被子頭朝里躺著,突然問了一聲,“咦?那剛才歐陽說見鬼,看到的會不會是那老頭?”
“歐陽見鬼了?”白玉堂有些意外。
“不對啊老頭再不知輕重,也不會在火場里假裝自殺吧?還有啊,那孔茂是抹脖子死的,那鬼怎么是上吊的呢?”
“魏夕桐就是上吊自殺的吧?”白玉堂問。
“嗯”展昭從被子里摸出來暖床的大虎小虎來,放到枕頭旁邊,準備睡了。
白玉堂洗漱完了,走到窗戶邊剛想要關窗戶,忽然就看到不遠處的杏花樹下,站著一個青衫的書生。
“什么人!”白玉堂一驚非小,心說莫非是那老頭又吃飽了來嚇人?不然這么近,有人進了院子他和展昭怎么可能完全沒有注意?
可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一陣風過那書生就像是隨風散去一樣,輕飄飄浮了起來,然后消失。
白玉堂愣在當場,他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見過不少絕世武功之人,而當今世上,輕功最好的就莫過于展昭,可是那貓應該也做不到這點吧?
“喂!”
正在白玉堂發呆的時候,身后展昭跑過來一拍他肩膀,“你看到誰了一驚一乍的?”
“呃”白玉堂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說出來。
“展大人!”這時候,外頭有人急匆匆跑了進來,是小包福。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心說不是那么慘吧?莫非今晚又沒得睡了?
包福進了門,卻沒說什么壞事,而是交給了展昭一封信,說,“展大哥,剛剛門口有個人讓交給你的。”
“給我?”展昭不解,接了信,就見信封上只寫了一個“仇”字。
白玉堂皺眉,問包福,“誰送來的?”
“哦,一個很斯文書生。”包福笑瞇瞇道,“他說是展大人家鄉故友,到了開封準備參加考試。因為避嫌他就不進開封府了,他住在凌云客棧,說讓展大人有空找他喝酒去。”
白玉堂愣了愣。
“不是尋仇的!”展昭大概明白白玉堂為什么那么緊張了,笑道,“這個人是我的十幾年的好朋友了。”
白玉堂微微一挑眉,“十幾年?”
“嗯。”
“十幾年?”白玉堂又問了一句。
“是啊。”展昭點頭拆信。
白玉堂伸手輕輕一按他手腕子,“我問,十幾年?”
展昭張了張嘴,才明白過來白玉堂問他具體的時間,就仰起臉想了想,“嗯,這個么,十二三?還是十三四啊,總之差不多十五年了吧。”
“那我認識你多久了?”白玉堂接著問。
“你說第一次見面還是很熟悉啊?”
“我什么時候跟你第一次見面的?”白玉堂接著問。
“七年前咯。”
“熟絡呢?”
“三年零三個月啊。”展昭拿著信不解地看突然陰轉晴的白玉堂,“你干嘛?失憶啦?”
“沒。”白玉堂神情輕松地走回床邊,倒頭,“早點睡。”
“哦。”展昭鉆進被子里,趴在枕頭上看信,“不過他竟然會來考狀元,真叫人意外啊。”
“嗯?”白玉堂隨口哼哼了一聲,似乎是應付展昭的問話,自己則是閉著雙眼,顯得沒什么誠意聽他朋友的事情。
“你知道仇應天么?”展昭忽然問。
“嗯。”白玉堂點了點頭,“前朝的大將軍么,出了名得文武全才。”
“我朋友叫仇朗行,是仇應天的長孫。”展昭笑道,“他也是文武全才的。”
“是么?”白玉堂轉過臉問他,“比你還文武全才?”
“我哪兒會文。”展昭嘖嘖兩聲,“人家不能文也不會來考狀元。”
“可我在江湖上并沒聽說過他。”白玉堂低聲道。
“他家教很嚴的,不準他入江湖,只準做官,不過他的性子是屬于閑云野鶴類的,怎么會心甘情愿來考學,留在開封府呢?”展昭嘀嘀咕咕自自語。
白玉堂沒回答,只是閉著眼睛躺著。
“唉,你猜會不會是他家里逼他啊?”展昭單手托著下巴看那封信,“或者被逼婚了所以逃出來?”
白玉堂繼續躺,不說話。
“喂!”展昭湊過去,伸手捏了捏他高挺的鼻梁,“你睡著了?”
半晌,就聽白玉堂回答,“沒。”
“那干嘛不理我?”展昭拍了他一下,“我明天準備介紹他給你認識的。”
白玉堂睜開眼睛不解地問,“為什么?”
“他是我好朋友,你也是我好朋友么,那好朋友的朋友也自然也是朋友啊。”展昭回答完,就見白玉堂的臉色拉了下來,剛剛明明心情還不錯的,莫非自己說錯話了?
“你以前沒介紹過其他的好朋友給我認識。”白玉堂淡淡回答。
“那沒碰到么。”展昭忽然覺得自己說話沒什么底氣,“他人很有意思的,你們說不定會合得來。”
“你很多可以介紹給我的朋友么?”白玉堂卻似乎有些執著于這個問題。
“還好把”展昭小心翼翼地回答,“你也知道,我朋友很多的。”
良久,白玉堂點了點頭,轉身對著外面睡了。
“喂。”展昭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就去輕輕拍拍他肩膀,“我說錯什么了?”
白玉堂閉著眼睛沒說話,“睡吧。”
“你這樣我睡不著了。”展昭原本挺高興的,不知道哪兒得罪了白玉堂,“你翻臉好歹給我個理由啊。”
“我向來喜怒無常。”白玉堂卻是忽然坐了起來,“翻臉比翻書還快。”
展昭睜大了眼睛看著白玉堂拿了衣服披上,出門。
一陣風過后,房門關上,白玉堂也消失在了院墻之后的夜幕中。
展昭傻愣愣坐在床上,驚訝地張大了嘴真的生氣了?為啥啊?為啥!
之后的時間,展昭在床上坐著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到“喔喔喔”三聲雞鳴聲傳來。回過神來,才發現了天空的魚肚白,身邊大虎小虎“喵嗚”了兩聲,伸個懶腰,廚房里的人開始忙著做早飯了,外邊的商販們也出來擺攤,整個開封府,漸漸地熱鬧了起來。
展昭才想起來,自己好困哦,但是已經沒時間睡覺了!
繼續躺下,閉上眼睛睡,半個時辰后,展昭猛地睜開雙眼看著窗外亮堂堂的天空,伸手將枕頭狠狠地砸在地上,“死耗子!你完了,你等著!老子不咬死你不姓展。”
院子外邊,趙虎興匆匆來找展昭出去巡街,卻看到赭影困惑地摸著下巴從展昭的院子里走出來。
“唉!”赭影攔住趙虎,“找展昭啊?現在先別去。”
“為啥?巡街要遲了。”趙虎看天色。
“不是”赭影很認真地跟他說,“你家展大人不知道做什么夢了,趟床上罵臟話呢。”
“啊?”趙虎張大了嘴。
這時候,就見包拯鐵青著臉路過,有幾個衙役拿著白漿和刷子往外跑。
赭影和趙虎對視了一眼,好奇地跟著衙役跑到門口,就見開封府門外一大早就有上百人在圍觀。原來,在開封府正門兩邊的白墻上,不知道誰用黑墨刷了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蠢貓!
包延在一旁端著下巴贊嘆,“好字啊!”
公孫點頭,“嗯嗯,白玉堂的柳體那是相當好!好字,耗子,哈哈哈”
包延也跟著“哈哈哈”
其他人石化站立在一旁,凍得直打哆嗦,公孫先生和包延還真是臭味相投。
趙普搖頭問龐煜,“昨晚上展昭做什么了?看白玉堂這反應是恨瘋了吧?”
龐煜很認真地點頭,“是啊”
而離開封府不遠的凌云客棧,一大早也是雞飛狗跳。昨晚不知道怎么了,酒樓里跑進來了幾百只耗子,客人的鞋子衣服都被咬壞了,今早一群客人光著腳丫子披著破布,抓住掌柜的理論。
客棧對過的酒樓里,二樓雅座靠窗坐著個白衣人,黑著臉,端著杯子盯著客棧的方向出神。他眼前蹲著一只喵喵叫的小花貓,正被白衣人按著欺負。起了大早的伙計們路過都覺納悶,這白衣公子風度翩翩,帥得天地無色,怎么就這么欺負一只小貓啊?那貓看起來傻乎乎的特別遲鈍,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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