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竟然結婚了,披頭樂滋滋地想著,為自己的兄弟竟然會走這條尋常人家走的路而納悶,同時也覺得好笑。看來不錯,黑皮找了個好太太。
披頭看了很久,他交叉著胳膊就這樣看著,他想看看朋友是否能認出他來。的確黑皮有那么幾次看了他幾眼,黑皮感覺對面不遠處的那個男人似乎很面熟,但他卻想不起是誰,他一邊給顧客包裝著食物,心里一邊嘀咕著這個專注看他的人是誰。終于他在渾身上下的一陣顫栗中呆住了。
黑皮放下手中的刀,把兩手在圍裙上抹了幾下,解下圍裙,離開攤子。他慢慢走過去,站在披頭面前,用質詢的眼光看披頭的反應。
“看什么?你這小子。”披頭把黑皮的脖子一攬就把朋友抱在懷里,他在朋友耳邊輕聲說:“我回來了!”
黑皮緊緊把朋友抱住,眼淚幾乎流了下來。他激動的喉嚨幾乎都要哽咽了。
“別激動!不要讓人看出我是誰來。”披頭小聲給朋友說。黑皮點點頭,他明白披頭的意思。
黑皮給披頭找了個凳子,讓披頭坐在攤子里的桌子旁,讓老婆切了一盤雞肉,放在桌子上,然后從柜臺里拿了幾瓶啤酒。
“你哪去了?我們大家都以為你死了呢?”黑皮一邊操作著一邊說。
披頭喝了口啤酒,說:“我天南地北跑了一圈。”
“你倒好,說走就走了,把我們兄弟——”
“黑皮,今天不說這個了,我來主要是看看你。你現在住哪,怎么聯系你?”
“我現在在我丈母娘家住,你找我可以打我電話。”黑皮說著拿出張紙,給披頭寫了個電話號碼。
披頭把紙疊好裝在口袋里。然后把杯中的酒一口干了。
“明天給你電話,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聊聊。你有時間嗎?”
“我白天時間大把!”
“那好吧!我不打攪你做生意了。我要回去了,明天給你電話。”說完,披頭沖黑皮的妻子笑笑,表示禮貌,然后把黑皮拉了拉。
“送我!”披頭對黑皮說。
于是黑皮陪同披頭向大道上走去,路上披頭又一次叮囑黑皮不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家人。
黑皮拍拍朋友的肩膀,說:“大哥,這點你就放心吧!你還不了解我?”
披頭點點頭,目光中含有無比的信任和寬慰。
披頭在回酒店的路上手機響了,那是小寶給他的電話,小寶在房間里醒了給他打了電話。
“老爸!我餓了,你哪去了,我想你。”小寶在電話里嘟囔著說。
“老爸在外面見個朋友,立刻就回來了。老實在房間里等我。”
當披頭快步上樓,進了房間后,才發現小寶一個人在房間里掉眼淚。他首先到洗手間洗了臉,同時把出去時穿的衣服脫掉。這才到床前逗小寶開心。
“怎么了?小寶!”
“老爸把我一個人扔在房間里——”
“好了,傻丫頭,老爸見你睡著了,就去見幾個老朋友,現在老爸回來了。好了,你總算還知道餓了。我帶你去吃飯!”說著披頭把小寶從床上抱起來,然后放在沙發上。他從衣箱里拿出小寶的干凈衣服,然后一件件給小寶穿上,此時,披頭感覺就像是照顧自己女兒一樣。
披頭領小寶到酒店的餐廳,讓餐廳給小寶做了一大碗小寶愛喝的甜湯,還有幾塊小寶自己點的菜餅。
“飽了嗎?”披頭看著小寶鼓鼓的肚子故意說。
“飽了!”
“那我們上去睡覺。”
“不睡,我睡醒了。”
“你醒了,你老爸還困著呢,明天老爸還有事情做呢。”披頭帶小寶上樓,他把安撫小寶上床,給小寶講了幾個故事,直到小寶入睡后,他也困的不行了。他去洗了個澡,爬上自己的床上,立刻就睡著了。
到第二天早晨,他被小寶搞醒了,小寶穿著睡衣正在腳下扣他腳丫子。
“小寶!你干嘛?”披頭嘟囔著說。
“老爸真懶!天都亮了,都十點了。”
披頭睜開眼,看了看窗外,窗簾已經被小寶拉開了,早晨的光線照射進來。房間里一片光亮。
“小寶!你干嘛不讓你老爸睡個好覺?”
“我在瑞士的時候每天七點起來鍛煉呢,所以老爸以后也要七點起來。”
“你得了吧你!小人也指揮起大人來了。我要睡覺!”
“老爸,你不是說今天有事做嗎?”
披頭想了想,于是坐了起來,他指著沙發上的衣服說,“臭丫頭,把衣服給我拿來。”
小寶連忙跑過去把披頭扔在沙發上的衣服遞給披頭,然后爬在床沿看披頭穿衣服。
“老爸真壯!”小寶看著披頭的胳膊說。她爬過來,用手使勁抓住披頭的上臂,測試披頭肌肉的硬度。
“小寶有老爸的這么硬的肉就好了。”
“小丫頭,你要是像我就別想嫁人了。”披頭說完,從床上跳下來,“你洗臉沒有?”披頭問。
“早洗了。我給老爸把牙膏都擠好了。”
披頭到洗手間一看果真如此,他一只手把跟在他屁股后進來的小寶使勁摟了摟,心里很是得意,感覺有這么個女兒真是不錯。他內心暖洋洋的,不再感覺孤單,小寶此時毫無疑問是他最親的人。
披頭領小寶去餐廳吃了飯,然后到車里。他給黑皮打了電話,問黑皮是不是已經起來了,得知的結果是黑皮早晨才回來,現在睡的正香。于是披頭帶小寶驅車在市里兜圈,看了場電影。直到中午,披頭又給黑皮打了電話,黑皮才接了。
“黑皮,你住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來。”
“快告訴我你在哪里?”
黑皮告訴了披頭地址,披頭就驅車趕了過去。他在樓下等了黑皮不到兩分鐘,黑皮就跑了下來。披頭在車里向黑皮招手,黑皮看到披頭現在的樣子,很是驚訝。
“上車!”批頭也沒多解釋,黑皮就沒再問。
“這是我女兒小寶。”披頭給黑皮說。
“啊!你有女兒啦?”
“是啊!奇怪嗎?”披頭笑著說。“我女兒都十歲了。”
“不會吧!”黑皮上下打量著小寶,同時也木呆呆地看著披頭,揣度披頭話的真假。“怎么可能啊?”
“怎么了?不象嗎?”小寶歪著腦袋問。
“大哥,真是你女兒?”
“是!真是!”
“**——,天,我看你有神經病!”
“黑皮,別亂想了,這是我干女兒,只不過和親的一樣,她血管里流的是我的血。”
“哦!這樣。”黑皮松了口氣。“我們去哪?”
“去接冬瓜!”
“接他?這小子現在下不了床。”
“是,我知道。所以才先接你去,你上樓把他背下來,今天就送他去醫院。”
“哦——,你是想給他看病吧!那要很多錢。”
“錢我已經帶來了。”披頭說著把座位旁的一個黑包扔給黑皮,“這里有八萬,不知道夠不夠。如果不夠,我下次再拿。”
黑皮打開包,看到里面整齊地放著八疊鈔票,感覺很是驚訝。
“大哥,你什么時候發啦?”
“現在別問了,兄弟!等我們找個地方好好敘敘舊,我還有事情讓你幫忙呢。”
披頭驅車到鋼廠,他在車里等,讓黑皮上樓。過了一陣,黑皮把冬瓜背了下來,冬瓜的老父親還跟在屁股后面直嘮叨,“黑皮,你這是帶紅軍去那啊?”
“大伯!別問了,我帶紅軍出去轉轉,一會就送回來。”黑皮背著冬瓜一邊走一邊說。此時冬瓜也只朝他父親喊,“爸!回去,沒你的事,我一會就回來。”
黑皮把冬瓜放在車里,關上車門,隨即披頭發動汽車,一溜煙跑出了鋼廠大院。
在車上,三個大男人,再加一個小姑娘,氣氛非常熱鬧。尤其是小寶,她轉過身,跪在座位上,看著后坐上的黑皮和冬瓜問個不停。
“這是誰?”冬瓜問。
于是剛才與黑皮發生的一幕又重現了一遍。
披頭把車開進市里最有名的康復治療醫院,他把車停好后進了住院部的門。很快披頭就把各種手續辦好,把費用交了。
他和黑皮把冬瓜安排在病床上后,對冬瓜說:“冬瓜!好好治療!其他的什么都別想,我這段時間會經常來看你。等你好了后,我們繼續合作闖事業。”說完,冬瓜和披頭把手使勁握在一起,目光中充滿理解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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