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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節:兩國交征 四局賞心

      逍遙島甚是廣大,縱目望去,但見島上林木蓊郁,怪巖嵯峨,島畔泊著數十艘海船,其中頗有高桅大帆的車船,有的車船上竟起樓二三層,氣勢巍峨雄武。海島近岸處用黑黢黢的崖石壘出一條寬闊臺階,數十名豪客手捧大刀,坦著黝黑的胸膛,昂然挺立。

      相傳逍遙島為天下三大武林禁地之一,舉凡幫匪惡人、囚徒大盜,只要機緣湊巧,得人引薦,在島下立了絕不背叛的毒誓,就可入島為民。島上豪客不從宋、金兩國號令,雖雄踞海上多年,卻多以貿易航運為生,決無搶掠擾民之舉。

      三人下了大船,循著那漆黑石階踏上島來。身后大船上的鼓樂聲漸息,島上卻悠然響起嗚嗚的號角鳴響,生若龍吟,伴著無盡濤聲,倍增激昂氣勢。

      卓南雁仰頭四望,卻見島上險要處都壘了石堡石墻,或堆了拋石炮,或架了勁弩強弓,配以四周光滑突兀的怪巖,當真易守難攻。

      過了多時,一個青袍漢子大步迎下,拱手笑道:“在下逍遙島崔振,恭迎蕭教主法駕光臨!”卓南雁見這崔振矮小干瘦,頗有幾分眼熟,立時想起他便是當日金鯉初會上擊殺逍遙島叛逆駱無愧的那位“崔兄。”

      蕭抱珍“嗯”了一聲,大大咧咧地道:“怎地不見文島主大駕?”崔振躬身道:“島主在縱鶴軒相候!”蕭抱珍聽得文島主竟不來相迎,面色微變,干笑道:“文島主還是這么大的架子!”卓南雁卻嗤地一笑,暗道:“蕭抱珍胡吹大氣,看來他跟那島主也是交情平平,他這金國說客,料來也不足為懼。”

      他這一笑,蕭抱珍的面色更僵,眼見崔振恭恭敬敬地彎腰唱喏,怒意暗生,冷笑道:“崔兄不必客氣!”伸手向他臂上托去,掌上加力,滿似摔他個筋斗,不料崔振身子微晃,只退開半步,便即凝住,又拱手道:“蕭教主也不必如此客套!”

      蕭抱珍雙眉一凝,干笑道:“好說,好說!”三人衣裳半干,卓南雁和蕭抱珍雖破碎幾處,但仍見華貴,老何頭卻是一副舟子打扮,當下崔振先命人接待老何頭去別處安歇。

      崔振的灼灼目光只在卓南雁身上一掃,便覺他沉渾內斂,決非常人,忙笑道:“這位兄臺貴姓,似乎不是太陰教的朋友吧?”他目光犀利,一眼便看出卓南雁修為不俗,決不在蕭抱珍之下。卓南雁笑道:“小弟卓南雁,奉太子之命,特來拜會島主。當日金鯉初會,小弟曾有幸得睹崔兄三招鋤奸的風采!”

      “卓南雁,原來是天下第一狂生!”崔振雙眸一亮,忙拱手道,“失敬,失敬!”聽得卓南雁說起自己在金鯉初會上的得意之作,崔振心頭大喜,頗有知音之感,至于太子云云,他倒嘶號不放在心上。蕭抱珍見他對卓南雁恭敬客套中夾著七分親熱,面色更冷,暗道:“逍遙島能人不少,這姓卓的小子更是勁敵,老子可不能大意。”

      早有逍遙島弟子牽來了馬匹,崔振請卓南雁和蕭抱珍上了馬,引著二人催馬疾行。島上道路曲折崎嶇,形勢頗險,不時有持刀的豪客往來巡視。蕭抱珍鳳目電閃,留意島上要塞的布置。崔振卻毫不在意,帶著他們繞過幾個彎路,便見道路寬敞許多。

      又行了數里,景物漸顯清幽,道旁時見軒敞屋閣和奇葩香花,深秀青翠的林木間更有精巧亭閣點染,頗具匠心。三人轉入一片竹林,便下了馬,只見一圍紅墻自叢叢秀竹中透出,墻內飛檐高挑,樓閣雅致,一陣琴聲自樓內隱隱傳出。蕭抱珍道:“這琴韻高雅,料來是文島主的妙技吧?”崔振點頭道:“正是。島主最喜琴之平和中正,常常以琴自適自娛!”

      蕭抱珍朗聲笑道:“王者之香,幽蘭獨茂。文島主別來無恙!”原來文島主彈的正是一曲《幽蘭》。相傳孔子游歷諸國而不為所用,過幽谷時,見有王者之香的蘭花與百草為伍,心生感慨而作此曲。蕭抱珍聽得琴曲,便知文島主琴中雅意。

      琴韻驟然一揚,似在應答蕭抱珍的問候,只是曲聲依舊清和,聽不出絲毫喜怒之意。

      才入院內,便見一名寬袍大袖的端麗美婦降階相迎,淡淡笑道:“教主光臨,我這粗鄙野島當真是蓬蓽生輝了。”蕭抱珍拱手笑道:“什么粗鄙野島,蓬萊仙山不過如此!島主好會享福,真真羨煞人也!”

      卓南雁初次看到文島主這般清逸出塵的人物,暗自稱奇:“如此清雅貴婦,卻將一群亡命之徒制得服服帖帖,這文島主當真是個奇人!”

      崔振忙將卓南雁也給文島主引薦了。文島主聽了卓南雁之名,不覺在卓南雁身上掃了幾眼,聽得卓南雁道明來意,更是鳳目一亮,嫣然笑道:“宋、金兩國貴客,竟能同舟共濟,齊赴敝島,也是一奇!貴客一路辛苦,敝島略備薄酒,請吧!”少時酒菜擺上,賓主把酒歡。崔振則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

      文島主的酒宴上菜肴不少,盡是兩人從未見過的珍饈海味。蕭抱珍喝了幾杯酒,不覺逸興橫飛,笑道:“逍遙島水師驍勇,大金皇帝更是久仰島主威名,特遣我前來相邀,請島主共襄義舉!眼下我大金伐取江南,正要多多仰仗逍遙島的眾家英雄!”

      卓南雁的心頓時一跳,暗道:“金人多數不習水戰,逍遙島群豪卻都是海師健兒,更多艨艟車船,完顏亮若得此銳旅相助,豈不如虎添翼?”臉上卻不動聲色,呵呵冷笑道:“蕭教主遠道而來,原來便是為了陷害逍遙島的闔島英雄!”

      “胡說八道!”蕭抱珍臉色大變,怒道,“此話從何說起?”卓南雁昂然道:“逆亮殘暴無道,窮兵黷武,你讓逍遙島眾英雄助紂為虐,已是陷其于不義之地!況且逆亮這奸雄深險難測,逍遙島為狼前驅,實力大損之后,只怕連立錐之地都會被這奸雄吞了!”他一口一個“逆亮”,說的話卻又直指軟肋,便連一直在旁相陪的崔振都面上變色,眼中頗有相許之色。

      他二人說到正題,針鋒相對,不免各逞機鋒。文島主卻笑容淡定,始終不置可否。

      聽他們你一我一語辯駁多時,文島主才淡淡笑道:“蕭教主,聽說你是契丹人?”蕭抱珍微微變色,只得點了點頭:“不錯,島主有何指數?”文島主端起酒杯,道:“你可知我是哪里人?”蕭抱珍蹙了蹙眉,笑道:“若以疆域所劃,逍遙島離我大金更近,島主算來該是我大金英雄。”

      “大金英雄?”文島主眼望酒杯,微微出神,忽地一笑,“呵呵,我乃大宋襄陽人士,去國離鄉,遠避海島,算來已有十多年未回故土啦!”笑聲中滿是寂寞感傷,昂頭將那杯酒飲了。蕭抱珍頓時面色一僵。

      卓南雁卻雙眸一亮,道:“好啊!文島主本就是我大宋英雄,眼下故國有難,島主豈能袖手?”文島主卻冷冷地道:“哼,完顏亮一代奸雄,大宋的狗皇帝趙構殘害忠良,卻又是什么好貨色了?我逍遙島笑傲世外,宋、金間的虎狼之爭,干我甚事?”卓南雁也不由愣在當場,暗道:“這位文島主跟我師尊倒是一般的脾氣。”

      “島主說得是!”蕭抱珍雙眸閃光,笑道:“江南趙構暗弱無道,島主何不順應天意?島主若不愿出面,便請借給小弟幾艘車船,伐取江南之后,一般地也算是島主大功!”卓南雁雙眉一軒,正待語,文島主卻玉手一擺,悠然笑道:“二位都約我助戰,當真讓我難辦。”秀眉微凝,忽地盈盈立起,笑道,“茲事體大,文某一時難以定奪。二位遠來勞頓,不如先在島上安歇。咱們明日再論!”

      蕭抱珍面色微變,隨即笑道:“說得是!這等大事,島主自該好生思量一下。嘿嘿,文島主秒算無雙,洞悉天下大勢,料來決不會令蕭某失望。”文島主嫣然一笑,不置可否,揮手命崔振帶二人下去歇息。

      兩人各宿一屋,互不相擾,都忙著運功打坐,思索對策。不料第二天日上三竿,也不見文島主遣人來尋,卓南雁漸覺焦躁。直到用了午膳,崔振才過來相請,說道:“島主在琴室相候,請二位隨我來!”

      卓南雁和蕭抱珍都不解其意,隨他穿廊過院,走入一間雅致軒敝的暖閣之中。卓南雁見閣內一塵不染,只有一桌四椅,桌上橫放一張古琴,暗道:“這文島主的琴室倒是簡素得緊。”

      過了片刻,文島主款步而來,揮手請他二人落座,自在那張古琴前端坐了。她素手輕撫琴弦,笑道:“蕭教主乃是文某舊交,卓少俠卻是來自故國,文某不愿傷了和氣,不揣冒昧,便布下了涉及琴棋書畫的賞心四局。且瞧二位誰能破此四局,若是誰見識稍淺,便請不要再提借船助戰之事,即刻離島。”

      蕭抱珍涉獵甚雜,聞面色一喜,隨即又皺眉道:“島主學識淵深,若是我與卓少俠誰都答不出來,卻又如何?”文島主淡淡道:“那便請二位一同離島!”蕭抱珍呵呵一笑道:“得與島主論道,已是平生幸事!請島主賜教吧。”

      文島主笑了笑,道:“二位先聽聽此曲何名?”玉指飛跳,琴聲瑯瑯而作。卓南雁暗自皺眉,心道:“我對這些琴曲可算一竅不通,她凈弄這些玩意,老子可是大大不妙。”但聽曲韻蒼勁陽剛,高揚時如擊磬裂石,低回時又似龍吟鶴唳,一股悲昂之氣充盈滿室,不覺心神微醉,凝神傾聽,不安之意反倒漸漸淡了。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蕭抱珍鳳目溢彩,悠然道,“島主此曲乃是《力拔山操》,取意霸王項羽的垓下慷慨悲歌。島主琴中盡得雄勁沉郁之妙,使人平添悲慨。”文島主淡然一笑:“蕭教主果然見識廣博!嗯,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楚霸王氣吞四海,可惜一敗之后,身死垓下。”

      蕭抱珍面色忽變,暗道:“她話中有話,莫非是拿楚霸王比喻完顏亮?”淡淡一笑,并不應聲。文島主琴曲不停,又道:“蕭教主先拔頭籌,不知能否再接再厲,認出這張古琴?”

      蕭抱珍心中叫苦:“這等琴樂雅事,夢嬋最是在行,可惜這丫頭近來神出鬼沒,不知去了何處。”凝神望去,但見那古琴色澤沉郁,古樸端凝中透出幾分活潑潑的流暢之氣。他思忖良久,也琢磨不透,只得呵呵笑道:“此琴氣韻古拙,莫非是唐代的雷公琴?”

      “蕭教主當真無所不通,”文島主十指飛揚,一首《力拔山操》已盡曲終,口中笑道,“這確是雷公琴。我前些時日,去了一趟燕京,巧得此琴。但這古琴之名,教主可還沒有說出來!”傳世之琴以唐朝成都雷家所制之琴為尊,號作“雷公琴。”但雷公琴在世間流傳不少,蕭抱珍哪里猜得出此琴的確切名稱。

      卓南雁聽得文、蕭二人對答,不由猛然想起當年虞允文說過的一番話:“先帝徽宗曾設萬琴堂,搜羅天下名琴,其中以這唐代制琴家雷威斫制的春雷琴為第一妙品,但靖康之變這春雷琴便也隨之流落金都”

      他生平所知的古琴之名,大概只有太子趙瑗所持的“天蟓琴”和那從未一見的“春雷琴”了,想到文島主自此琴得自燕京,索性笑道:“此琴樂聲激越,莫非是唐代第一名琴,春雷琴?”

      文島主秀眉一揚,笑道:“卓少俠好眼力!這春雷琴被金國皇帝賞給了他的一位重臣,那日我去了一趟燕京,順手牽羊,便在那人府內將這寶貝取了回來。”卓南雁哈哈笑道:“島主好膽魄!晚輩只當這春雷琴是在金國的皇城大內,本來也要去將這寶貝取了來的,不想卻被島主搶了先。”蕭抱珍見兩人相對而笑,心中懊惱,也只得陪著干笑兩下。

      “二位各破一局,且看是誰后勁十足!”文島主推琴而起,引著二人踱入另一間雅室。卓南雁一眼便打開屋內大桌上擺布著的一套棋具,登時心頭一喜:“原來這一局是比試棋藝,蕭老怪必敗無疑!”

      這間屋子當中的大墻上刻著一面五尺見方的大棋盤,兩個黃衫使女侍立兩旁,每人身前都擺著一個計時所用的精巧蓮花漏,瞧見三人進來,兒女忙躬身施禮。

      蕭抱珍雙眉一蹙,干笑道:“文島主,咱們都是武人,這般酸溜溜地學文人下棋,未免強人所難了。”卓南雁在大宋的太平棋會折桂,其后又力挫金國棋士烏辰,蕭抱珍早有所聞,料想自家雖也通曉棋道,卻決非這位棋仙弟子之敵,便要設法推卻。

      文島主笑道:“文人下棋有文人的下法,武人下棋有武人的下法。這一局不但斗智,更需斗勇,蕭教主自可大展神通!”行到桌前,拈起棋子,揮手便向墻上射去。只聽“哧哧”勁響,數十枚棋子精準無比地嵌在大墻紋枰上,黑白交錯,恰成了一局珍瓏。(按:珍瓏,是指圍棋中人為編排的求活難題或經典殘局的雅稱。)

      “‘紫漠困高祖’?”卓南雁雙目大睜,險地驚呼出聲。這局珍瓏變中有變,劫中有劫,可不正是當年初見易絕邵穎達時,他給自己擺的那一局名為“紫漠困高祖”的珍瓏棋形嘛!他心中大震:“這是邵先生得到的秘譜,難道文島主也見到過這棋譜?怎地世上偏有如此巧事?”凝目瞧那文島主,卻見她笑容淺淡,神色平定。

      蕭抱珍笑道:“難道島主是要讓我們各自破此珍瓏?”文島主素手一擺,道:“久聞卓南雁圍棋天分奇高,此局便請蕭教主先選是破是應!二位均有一漏壺計時,誰的壺水漏光,誰便告負。若是白棋先行脫困,則白棋勝。”蕭抱珍凝神一望,見這珍瓏近乎百子,變幻繁復深奧,料想任人棋力何等高明,一時三刻也決計難以算出脫困妙招,當下笑道:“島主說此局比試,可斗智斗勇?”

      文島主眼芒一閃,卻莞爾一笑:“我不過是姑妄之,此局明里終究是要比試棋力,斗智斗勇,也不是讓你們大打出手!”蕭抱珍哈哈笑道:“不錯,只要不大打出手便可!如此,便讓卓少俠執白,看他如何妙手脫困。”心內卻想:“此棋黑方大占上風,我只需設法拖延,不讓他及時脫困足矣。”

      “便這么著了!”文島主雙掌一拍,“請卓公子破解珍瓏!”清脆的掌聲一起,左首那侍女便撥出左手蓮花漏壺的樞紐,壺水緩緩滴落。

      相傳當年漢高祖劉邦率軍三十萬征討匈奴冒頓單于,卻被困于沙漠(實則應該是平城)數日,后得陳平授奇計,才突圍而去。這珍瓏以“紫漠困高祖”為名,自是繁復深奧至極。但當日卓南雁曾就此珍瓏跟易絕邵穎達推敲良久,諸般變化,早已了然于胸,此刻也無暇多想,走到桌前,拈起一枚白子,屈指彈出。他第一子便嵌在誰也料想不到之處,便連文島主都不禁“咦”了一聲。蕭抱珍微一凝思,也彈出一枚黑子。兩人都凝立桌前,黑白棋子“哧哧”射出,落子都是精準無比。

      那兩位侍女除了照顧棋盤,還各看一人的計時漏壺,待得每一次落子之后,侍女都會堵住漏壺,直到對方落子完畢,才揭開蓮花漏,任由流水滴落。

      卓南雁的第一著便奇峰突起,自不可思議之處落子,接下來的變化更是出新出奇。文島主見他運思精妙,棋路驚神泣鬼,也不由雙眸發亮,暗自點頭。蕭抱珍眼看卓南雁落子飛快,自己漏壺中的流水比卓南雁快了不少,心底略慌,乘卓南雁彈出棋子之際,驀地沉聲低嘯,劈出一掌。

      掌風激蕩,震得卓南雁那白子略略偏向。卓南雁頓時一震,棋枰上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若是一招有誤,那便滿盤皆失,索性也一掌推出。掌風斜送,與蕭抱珍的掌力并到一處,激得那白子向上跳起,打入棋枰上方的白墻上。

      “原來這便是蕭教主的斗智斗勇!”卓南雁嘿嘿一笑,“這一子偏了,容得在下重發!”圍棋中有“落子無悔”之說,但那也是落在棋枰上的子,卓南雁那白子打在棋枰之外,自可依理再發。他左掌拈起一枚白子再向墻上紋枰射去,右掌卻滿蓄掌力,待蕭抱珍出掌相擾時連推三掌,三道沉渾掌力,猶如三面無形氣墻,穩穩封住蕭抱珍的掌風。

      如此一來,二人各在對方發射棋子時運掌相擾,便成了比拼內力之局。二十幾子之后,兩人臉色沉凝,頭上都冒出騰騰白氣。蕭抱珍每出一掌,都發聲怪嘯,尖聲銳響,震得滿室回蕩。兩個旁觀侍女被那嘯聲震得俏臉煞白,忙自懷中扯出手帕塞在耳上。文島主也是面色凝重,黛眉顰蹙。

      拼斗片刻,白子如一條白龍昂頭而起,四周黑子疏落,卻只如烏云點點,難阻白龍騰空高飛之勢。對弈至此,卓南雁的白棋眼看便已要脫困了。

      蕭抱珍卻驀地低聲一嘆,道:“三尺之局兮為戰斗場,拙者無功兮弱者先亡!三百枯棋,兩國交征,數子殺心,千人生死!”他吟的前兩句本是漢朝馬融的《圍棋賦》,后面卻說圍棋征殺的道理跟兩國征戰一樣,弈者心存殺念,便如疆場上斬敵千人一樣狠辣。

      他這吟聲透著無盡的蕭索,引得眾人的心都是一顫,一時之間,心內均覺這看似文雅的圍棋實則殺伐之氣頗重。卓南雁的眉頭也是一皺,那一枚正待脫手射出的棋子便凝在了手中。

      “方圓落子地,黑白沉骨尸!”蕭抱珍目閃奇光,聲音幽幽地,“天兵一到,還要枉自抵擋,空累得無數士卒百姓喪命。你瞧,這黑白棋子豈不都是茫茫青冢白骨所化?”他聲音中透著一股勾人心魄的妖異力量,便連文島主都心旌搖曳,凝目白墻,似覺眼前的黑白棋子化作了無數陳尸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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