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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節:怒挑敵巢 痛失豪杰

      “不錯,正是余孤天!他雖然戴了面具,壓著嗓音,甚至連衣著都顯得過分寬大,但這眼神卻變不了分毫。”一瞬間卓南雁全都了然,“挑動大宋武林門派相爭,只怕正是他龍蛇變的第一步!幾日不見,天小弟的內功竟似又躍進不少,而他身上更增了一股可怕的冷硬霸氣!”

      他卻不知余孤天那晚猝遇唐門三枯時,在萬分緊急之際竟然打通了沖脈,免去了真氣反噬之苦。余孤天身上氣暢脈通,滄海龍騰輸入他體內的數十載內力已能盡數容納運使,自然而然地多了一股霸氣。

      “也不知他到底看出我來沒有?”卓南雁跟他目光凜凜相對,心下豪氣陡增,暗道,“嘿嘿,天小弟,不管你要如何,我都要給你攪得亂七八糟!”

      他點一點頭,解下腰間的威勝神劍,橫放桌上,淡淡地笑道:“那便押上這個!”

      “好劍鞘!”雷震緊盯著鞘上那精致沉凝的花紋和古樸蒼冷的劍把,沉聲道,“不知劍怎樣,瞧瞧成嗎?”翻掌便向劍把抓去。卓南雁冷冷地道:“不成!”緊握劍鞘的五指驀地揚起,正拂在雷震掌上。

      雷震那一抓出奇不意,但卓南雁這看似隨意舒緩的一拂卻是后發先至,瞧來便似雷震的鐵掌撞到他指上一般。雷震臉上紅光一燦,掌心如遭火炙,急忙收掌。兩人掌指交擊之時,真氣撞擊劍鞘,只聞嗡然一聲劍鳴,在廳內回蕩不息。唐千手長眉乍挑,忍不住喝道:“好劍!”博天客眼內精芒游動,點頭道:“確是好劍!那就請閣下也來一試手氣!”

      莫愁聽得最后這一賭竟不讓他參戰,大為不甘,涎著臉哀求莫復疆,要“代父出戰”,卻惹來莫復疆一通喝罵。莫愁只得低聲嘀咕:“打架我不如你,打牌你不如我!逞什么老子威風”

      林霜月忽道:“這一戰,小妹沒有興致!”明如秋水般的眸子在卓南雁臉上轉過,微現落寞之色。祁三連叫可惜:“最后這驚天一賭,林圣女不來紅袖添香,大是可惜!”卓南雁心底卻是一陣黯然:“為何我來參戰,她便退走?是為了避嫌,還是她這圣女不愿與我再有瓜葛?”

      “每人各抓兩副牙牌,四張牌可交互組合成對。抓了頭副牌后,哪位若覺不妥,都可退出!”祁三說罷牌規,又一聲令下,“請諸君驗牌!”象牙精雕而成的牙牌被呈上桌來,在燈下散著白潤細膩的光澤,唐千手等人,都道:“不必驗看!”只莫復疆道:“為何不必?老子偏要瞧瞧有無記號!”真就一張張地抓起細瞧起來,博天客鐵定了穩坐莊家,撒過骰子,卻是卓南雁為“天門。”莫復疆、雷震和唐千手、石鏡四人分坐在博天客左右。天門本該是在莊家對面,但這長桌太長,卓南雁便坐在了石鏡的下首。

      管鑒哈哈一笑:“那在下便來推牌!”因博天客參戰,身為其下人的祁三便須回避,哈哈一笑,道:“有勞管掌門啦!”管鑒道:“能給這最后的乾坤一擲推牌,也算在下的無上榮幸!"

      降龍棒、圓明寶鏡等神兵異寶也都端放在各人身旁。管鑒嫻熟地將莫復疆翻開的牙牌掀過,急速地推洗開來。卓南雁自幼嗜好圍棋,幾百手的棋譜都能硬生生記住,這三十二張牙牌雖然毫無規律,但他自信也能記住大半。這時他目光熠熠生輝,展開忘憂心法,凝神默記管鑒手中的牌路去向。

      眾人全都無語,目光全緊盯住那四下翻滾變化的三十二張精致牙牌。閣內只有管鑒推牌發出的嘩嘩聲響,氣氛霎時變得緊張了起來。

      忽然卓南雁發覺管鑒的掌心總是黏著八張牙牌,任是推來送去,這八張牌總不離手。卓南雁凝神默憶,登時記起這是幾張暗含著天、地、人的大牌。“難道他要搞鬼不成?”這念頭才在他腦中閃過,卻見管鑒身子微側過來,掌心略翻,將這幾張牌沖著卓南雁翻起,跟著迅疾推人碼好的牌九中。卓南雁雖只略為一瞥,卻已牢牢記住那幾張大牌碼放的位置。而管鑒這兩下乍分乍合,手法純熟,便連莫復疆、唐千手等高手都未察覺。

      “奇怪,我跟這管鑒素昧平生,他怎地偏對我如此照顧?”卓南雁心下疑惑,目光掃處,卻見林霜月正向自己瞧來,眼神亦喜亦嗔。他驀地心中一動:“莫非是適才小月兒關照了這姓管的?”正自疑惑,卻見祁三已催促眾人下注。雷震等人不知深淺,老老實實推出五十兩黃金。只有坐在天門的卓南雁大大方方地押上百兩黃金,引得眾人一陣側目。

      “天門好氣魄!”管鑒大叫聲中,手中骰子飛擲而出。卓南雁心中暗喜:“當年玩剩下的玩意,不知還靈光否?”默算了那幾張牌九位置,一股柔和的內勁緣桌送出,將骰子規規矩矩地定在了自己算好的點數上。祁三高叫:“恭祝各位爺發財得勝!”將兩張牙牌分別推到六人跟前。卓南雁翻開牌來,果然便是一對地牌。地牌是一對兩點,除了天牌,實乃為最大之牌。

      十二張牙牌發過,博天客目光灼灼,忽道:“第二組牌還未發,哪位若是手氣不佳,便請退出!”長桌旁鴉雀無聲。博天客淡淡地道:“好,那便再發!”又是兩張牙牌推到各人身前,雷震、莫復疆的呼吸聲陡然粗重了起來。博天客隱在面具后的眸子卻越發閃亮。

      祁三高叫一聲:“開!”博天客當先翻開牌來,竟是一對八點的人牌,一對十點的梅花。眾人一陣啼噓,宣和牌中以對子牌為大,他這般兩副對子,更有一副人牌,簡直是穩操勝券了。輪到卓南雁翻開牙牌,竟是一對地牌、一對和牌,眾人更是驚嘆連聲。依著當時規矩,比莊家小的雷震等人的黃金盡數被博天客吃掉。比莊家大的卓甫雁,卻穩吃了莊家一百兩黃金。

      一把豪賭,便是數百兩黃金的出入。饒是群豪都是叱咤江湖之輩,也不禁臉紅氣粗。“天門手氣不錯!”博天客眼望卓南雁,聲音有些意味深長。卓南雁呵呵一笑:“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咱們彼此彼此!”他故意轉個文,旁人只道他是說和博天客平分秋色,而博天客卻聽出這兩句話中暗含著“孤”、“天”二字,登時身子微震。

      “好說,好說!”博天客悠然道,“難得碰上了你!”說到最后幾個字,他冷硬艱澀的聲音忽然回復如常。卓南雁聽得他驀地變成本人聲音,自是承認了他便是余孤天,當下“哈哈”笑道:“好,那咱們不妨悶聲大發財!”

      一對自幼長大、卻又不得不拼力爭斗的少年對望而笑,心內都生出一股難以說之感。兩人談笑之間,管鑒已將余下牙牌推倒。卓南雁等人的目光立時凝在管鑒那雙靈動的胖手上。這一回卓南雁樹大招風,管鑒沒敢再給他看牌,但卓南雁瞥見他手掌上的大牌,仍是暗自記住了十之七八。

      雷震四人輸了一輪,各自的神兵異寶只怕便要不保,個個神色凝重,這一輪的形勢更緊了幾分。但翻牌之后,余孤天那邊竟是一對六點的長三和一副幺六對。石鏡道長有一副牌卻未成對,跟雷震、唐千手一道,下注之金都被莊家穩穩吃去。輪到卓南雁翻牌,赫然又是一對地牌、一對和牌。眾人全是一震。余孤天雙瞳陡縮,沉聲道:“你的手氣,好得出奇!”卓南雁針鋒相對地冷笑道:“你也不賴!”

      兩輪賭罷,石鏡、雷震、唐千手和莫復疆均是敗相盡顯,若依先前說好的以黃金為籌,四人的隨身神兵眼看便要不保。

      余孤天忽地一笑:“唐掌門諸位黃金已盡,若嫌手氣不佳,不如就此罷手!”卓南雁心中一動:“余孤天弄這乾坤賭局,已在各幫派間深種仇隙,這時是見好就收,不然只怕會弄成眾矢之的!”

      唐千手哈哈地干笑道:“如此,便多謝博天主人了!”收起麒麟掌,長出了一口氣。石鏡和雷震也是如釋重負,收了本門奇兵,悵然旁觀。

      只有莫復疆額上青筋暴跳,戰無勝望,退又不甘,僵在當場。卓南雁忽道:“莫幫主,若是你信得過在下,不妨將降龍棒借我一用,最后這一賭,由在下包攬!”莫復疆一愣,他卻不識得卓南雁,轉頭望向莫愁。莫愁便在莫復疆耳邊低語兩聲。莫復疆眼芒一亮,望著卓南雁“嘿嘿”笑道:“你既是莫愁鐵打的兄弟,好,老要飯花子的家伙便給你了!”將身前那根鑌鐵打就、形如蟠龍的粗大桿棒提起,喝道,“接著了!”烏光閃處,降龍棒疾向隔桌的卓南雁拋去。卓南雁笑道:“多謝幫主成全!”左掌劃個圈子,將破空疾飛的降龍棒穩穩按在桌上。

      莫復疆這凌空一擲,已使上五成功力,原是要試成卓南雁的功力。哪知被他信手輕按,呼呼飛來的沉重鐵棒竟似化成了一根柔羽,平落桌上居然悄沒聲息。莫復疆、唐千手等人看這手法舉重若輕,忍不住齊聲喝彩。

      降龍棒和威勝神劍并列一起,卓南雁又將四百兩黃金盡數押上。余孤天“呵呵”一笑:“你這是什么規矩?”

      “燕京規矩!龍驤樓的規矩!”卓南雁眼芒閃爍,淡淡地道,“我要替他們一戰翻本!”原來當日在龍驤樓時,眾龍驤士閑時也曾豪賭,便有這么個不成文的規矩:手氣不好之人可以傾其所有,把籌碼集中到一人之手,挑戰莊家,所謂“一戰翻本。”

      眾人更是一震,實不知他為何要扯到龍驤樓上去。余孤天縮在寬大斗篷內的身軀突地一顫,沉了片刻,終于沙啞著嗓子道:“你要替何人翻本?”

      卓南雁拍著鞘中長劍,道:“我這里兩件兵刃,賭你手中丐幫的響龍叉和唐門的暗器圖譜!”他轉頭望了一眼唐晚菊,“那乾坤一擲的圖譜,區區并不稀罕,只想將之轉贈給晚菊公子!”唐晚菊立時面露感激之色,連連點頭,連唐千手都眼耀驚喜之色。

      群豪的目光全定在余孤天銀光閃爍的面具上。卻聽余孤天呵出一口冷氣,驀地喝道:“好!乾坤一賭,自然要賭個痛快!”

      管鑒哈哈大笑,站起身來,嘩嘩地推洗牙牌。他有意賣弄手法,將三十二張牙牌在手中縱橫盤旋、舞得讓人眼花繚亂。余孤天和卓南雁則緊緊盯住每一張移動的牙牌,凝神默記。

      咔!最后一聲脆響傳來,桌上的宣和牌已碼得齊整如削。

      “祁三,擲骰!”余孤天的聲音依舊冷兀如鐵,不含半分喜怒哀樂。祁三的手剛剛抓起骰子,卓南雁忽道:“且慢,他擲不得!”余孤天一笑:“我倒忘了,他這時也該避嫌!”目光掃向雷震等人,“哪位先生有興,來這乾坤一擲?”這最后一擲看似簡單,實則萬分微妙。雷震是行事謹嚴的老江湖,聞沉吟不語。唐千手、莫復疆和石鏡卻又要避嫌,閣內忽然間靜了下來。靜得每個人都能聽到自己怦怦的心跳聲。

      “我來如何?”一道溫婉卻鎮定的聲音響起,正是林霜月盈盈立起。余孤天登時一怔。

      “怎么,你怕了?”林霜月秀眉一挑,明眸緊緊鎖住那面具后濃黑濃黑的一雙眸子,笑道,“閣下自號博天主人,難道還怕我這小女子不成!”余孤天的呼吸突地一緊,暗道:“難道我這一生一世,總是要畏縮這些魔教妖人嗎?”霎時心底涌上股股熱浪,仰天笑道:“乾坤賭局,圣女擲骰,那是最好不過!”十幾雙灼灼的眸子全盯在林霜月那粉鑄玉合般的纖指上。那只美得無可挑剔的手正拈著可以決定一切的骰子。

      林霜月將骰子在掌心緩緩揉動,忽道:“請各位退開三尺,不得觸碰桌面!”眾人一愣。唐千手哈哈笑道:“林姑娘說得是!”當先背手走開。余人也各自挪身離開桌子。卓南雁和余孤天對望一眼,也緩緩退了兩步。

      那只玲瓏剔透的玉手終于揮下,骰子在桌上飛轉片晌,緩緩定住。竟是八點!余孤天緊盯住那晶瑩的骰子,眼芒熠然一動。祁三高聲吆喝著“恭喜發財”,給兩人分牌,這時便連他的吆喝聲都有些顫抖。

      兩張光閃閃的宣和牌終于推到二人身前。卓南雁只拿拇指一摳,心便一跳,一張十二點,一張卻是八點。不成對!拼在一處,更是點數不大的雜牌。

      “你輸了!”余孤天卻笑了。那笑聲是一字字地從牙縫里進出來,霍地出掌一拍,兩張牙牌氣勢洶洶地攤到桌面上,竟是一對二點。本來依著當時的規矩,余孤天大可不必此時攤牌,但他抓到了成雙地牌,實在已是勝券在握。卓南雁的心也不禁一震,忍不住向林霜月望去。明晃晃的燈火下,卻見她瑩潤如玉的臉上神態安靜,星眸垂望著桌面,似是對身周的一切都恍若不覺。

      “還要再賭嗎?”余孤天的目光顯得志得意滿,“你若此時退出,我便只收你的黃金!”他修長的五指在那兩張牙牌上輕輕拂過,不露聲色之間,兩張牙牌已嵌入桌內,跟桌面平得如同刀斧斫就。那四個紅彤彤的點子,在宮燈的紫色光芒下熠熠生輝。

      “咱們早已沒有退路!”卓南雁卻笑了,“你我二人終究要一賭到底!”莫愁的嘴卻咧得老大,正要跳起來,卻給莫復疆一把按住。他扭頭望著老爹滿是汗水的臉,嘀咕道:“爹,我瞧還是”莫復疆卻搖了搖頭,沉聲道:“老子用人不疑,隨他!”

      “說得好!你我都已再無退路,只能賭下去。”余孤天的目光越發犀利,低笑道,“發牌吧。”祁三抖著手將一對牌再推過來。余弧天瞥了一眼,呵呵冷笑,將牌緩緩攤開。一對幺三點的和牌,那兩只紅點便如同君臨天下的王者的眸子,睥睨著世間的群豪。眾人一陣驚呼。地牌、和牌成雙,幾乎勝局已定。莫復疆高大的身子也陡覺一陣虛軟。

      “好牌!”卓南雁將手下的兩副牌緩緩推倒,頭一副是十二點和八點,后一副同樣是十二點的天牌與八點的和牌。按著當時的規矩,兩副重又組成新對,竟是一對天牌、一對人牌。以天地人和為序,卓南雁居然反敗為勝。

      莫愁哈哈大笑,騰地躍起,嘴里亂叫道:“好兄弟!好手氣!你是財神爺爺財神姥爺附體!”群豪全覺匪夷所思,石鏡、莫復疆卻是齊聲大笑。

      一片驚嘆、狂笑聲中,余孤天挺立不動,那雄壯無匹的身軀這時顯得無比的孤獨。他冷森森的目光卻向林霜月瞧去,嘶啞著嗓子笑道:“這是你的妙計安排吧?我早料到,你會露這一手的!”

      林霜月揚起明澈的秀眸,凝在他臉上,緩緩搖頭:“這是天意!”

      余孤天的身子驟然一震,似是被一支利箭當胸射中,這種本來高高在上、瞬間跌落塵埃的感覺萬分熟悉,讓他陡地便想到幾年前那個血淋淋的夜晚!“難道這真是天意?”他悵然抬起頭,映入眼內的是紫濛濛的幻焰,恰似那雪夜深宮內讓他不堪回首的紫色。

      便在此時,陡聞廳外響起一道沙啞高亢的豪邁笑聲:“好一個乾坤一擲,好一場天地一賭!”聲如巨雷乍響,轟然而至。閣內群豪多是武林頂尖的身手,驀地給這隆隆的笑聲射入耳內,也覺心旌搖曳,氣促神沮。管鑒的臉上煞白一片,頗聲道:“是是吳山鶴鳴趙祥鶴!”聲音哆嗦著,在閣中滾滾笑聲中愈發顯得虛軟無力。

      余孤天的眼芒陡地一燦,喝道:“當真是趙先生嗎?請現身一見!”驀地振聲長嘯,嘯聲破屋而飛,遠遠傳出。忽聽得一聲蒼老的嘆息傳來:“金屑雖珍寶,在眼亦為病!善哉!趙先生,這一場豪賭咱們也瞧得夠了!那和國公張大人給你藏到了何處,還請明示!”這嘆息聲悠然沉著,便似是對面談心般隨意,但趙祥鶴的笑聲和余孤天的長嘯竟絲毫掩它不住。

      “是大慧上人!”卓南雁雙目一亮,“他也到了臨安!”

      趙祥鶴哈哈笑道:“大慧上人說的什么話來?張浚去了何處,老夫如何知道?”這笑聲剛起之時,似乎人便在閣子窗欞下,說到最后一字,已在數十丈外。似乎這趙祥鶴頗怕被大慧上人纏上。余孤天也呵呵低笑:“趙先生慢走!我也尋你多日了,好歹要見上一面!”笑聲未絕,人已穿窗而出。

      眾人一凜之間,卻聽大慧上人笑道:“正是,老衲今日定要問個究竟!”三人談笑從容,但聲音卻似經空游龍,瞬間便去得遠了。

      閣內片刻間回復寧寂,莫復疆搶上去一把攥緊了響龍叉,笑道:“這博天客是號人物,提得起放得下!”又向卓南雁大笑著連連道謝。唐千手也過去抓起那圖譜揣入懷中,卻只向卓南雁微一點頭。余孤天匆匆退走,黃燦燦的金錠堆滿了長桌,祁三和那兩個侍女緊著收拾。雷震和石鏡相互怒視一眼,各自拂袖起身。

      忽聽林霜月朗聲道:“這位先生留步!”她喝的卻是那一直挺立在余孤天身后的蒙面大漢。這時他正待轉身退走,聽得林霜月一聲嬌叱,扭身沙啞著嗓子笑道:“老子要走便走,你這小妞啰嗦什么!”他雖然刻意壓抑嗓音,卓南雁還是心中一動:“原來這廝便是桂浩古!”

      心念電轉之間,桂浩古肥壯的身軀一閃,已疾躍出屋。卓南雁忙飛身閃出,忽覺身邊香風颯然,林霜月也飄然趕到。她沒有瞧他,只低聲道:“不要忙著動手,看他逃向何處!”卓南雁強捺住心頭的狂喜,只“嗯”了一聲。兩人輕功都遠勝過桂浩古,也不著慌,悄無聲息地翩然跟上。

      才奔出雅室,卓南雁便聽得室內傳來石鏡的咆哮:“姓雷的,我青城派的《廣成靈文》何時還我?”雷震森然道:“沒本事贏回來,便要硬搶嗎?呵呵,咱們瑞蓮舟會上再見個真章!”石鏡怒道:“老道偏要在今晚見個真章!”跟著響起來的,便是管鑒和唐千手幸災樂禍的笑聲。

      卓南雁暗自嘆息:“這天地賭局一開,江南武林更加彼此仇視,四分五裂!”和林霜月聯袂沖到院內,卻見大院中照舊燈火輝煌,悄無人聲。前面桂浩古已穿堂過院,疾奔遠去。“這草包,竟專撿沒人的地方去!”林霜月美眸鎖住桂浩古慌張的身影,輕聲道,“倒省了咱們不少力氣!”卓南雁聽她說得“咱們”二字,心底一甜,側身挨近了些,伸手握向她的纖纖玉指,笑道:“小月兒,你也在尋桂浩古這草包?”

      碰到他火熱的手掌,林霜月素手一顫,急忙避開,黛眉微蹙,道:“本教地藏明使慕容行已失蹤了有些時日。混進格天社的兄弟們傳話過來,說這桂浩古曾奉林一飛之命,派人擒拿過慕容明使!我命人探查了這廝的蹤跡,今晚是專為找他而來!”卓南雁想起當年林逸虹在大云島對自己說過的話,心內暗自一沉:“連格天社內也有明教子弟!看來林逸煙窮數年之功苦訓出的這批少年教眾已羽翼大豐了!”扭頭向林霜月望去。淡淡的月輝下,她的眼內似是籠著一層如煙似霧的愁怨。他那只手不屈不撓地又握了過去,林霜月玉手微掙,沒有掙開,竟猛然用力摔開了。

      “呵呵,”卓南雁只覺一陣難的惆悵,干笑了兩聲,道,“你是怎么認出他來的?”她依舊不看他,淡淡笑道:“這家伙太馬虎,易容喬裝也不肯多下工夫,身形全然沒變。而他那聲大笑,更是讓我一下子辨了出來!”

      見她梨渦淺笑下似乎藏著說不盡的重重心事,卓南雁心內微苦,故作輕松地笑道:“小月兒,你最后這乾坤一擲,大有名堂,不知使的是什么本事?”林霜月道:“我只會擲骰子,但那該擲的點數,卻是管鑒臨時比劃給我的!”她晶瑩如玉的花容上憂色漸濃,嘆道,“管鑒的金鼓鐵筆門,是第二十七家給師尊收服的幫派!這姓管的本來還挺硬氣,但自我給他賺回那只魁星金筆,他便只得俯首帖耳。給你那幾把牌,還碼得不錯吧?”

      卓南雁哈哈大笑:“他是金鼓鐵筆門的掌門,作這耍滑使詐的賭場囊官,正是手到擒來!”笑聲漸漸消失,他心內又沉了起來:“連管鑒這等老奸巨猾之輩,都對林逸煙唯命是從,明教只怕已真是箭在弦上了。可憐與世無爭的小月兒,卻偏要做林逸煙扯旗造反的那道惑人靈符!”

      兩人喁喁私語間,前面自以為脫身的桂浩古已悄然轉入一條窄巷。林霜月黛眉顰蹙,低聲道:“可別讓他跑了!”二人輕功瞬間展到極致,幾個起落,便趕到桂浩古的身后。

      桂浩古聽得背后人聲,大吃一驚,扭回頭見是林霜月,忙擠出一絲笑臉:“原來是林姑娘,嘿嘿,可嚇了在下一跳!姑娘是個好脾氣的”話沒說完,肩頭已挨了一拍,背后傳來卓南雁的笑聲:“這里還有個壞脾氣的!”

      桂浩古乍一轉身,便見到鼻尖前湊來一張死板板的臉孔,驚得他直跳起身來,罵道:“你奶奶的什么鬼玩意兒!”雙掌疾推而出。掌到中途,猛覺腕上一緊,已被卓南雁的五指緊緊扣住。

      “桂大人萬福金安!”卓南雁掀開面具,笑道,“怎么,桂大人不認得老朋友了?”桂浩古整張臉都僵了起來,愣了一愣,卻挺胸大笑:“原來是老弟!哈哈,怎地不識得林圣女跟老弟這個郎才女貌、神仙眷侶,本大人下官這個兄弟,那是仰慕得緊的!”

      林霜月聽他連換了三個自稱,說的恭維話又是萬分不通,玉靨飛紅,強撐著沒有笑出來。卓南雁雖也心下好笑,但覺他這句“郎才女貌”還合胃口,笑道:“老弟我對你桂大人也是仰慕得緊,深夜打擾,萬分不安!咱們過來只是跟桂大人打聽幾樁事情。”

      桂浩古見他臉露笑意,登知自己那句似通非通的馬屁實是拍到了地方,忙又甩出幾聲爽朗的大笑:“老弟說哪里話來!大伙都是意氣相投的江湖朋友你有何難處,只管講來!”順情好話,原是他在官場上左右逢源的拿手好戲,只是最后一句,不覺又挺胸疊肚地打起了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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