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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秋水【十九】

      天色已晚,但豫親王仍是連夜行路,趕回京城。扈從衛士高持明炬,但聞蹄聲隆隆,一彎新月如鉤掛在林梢,月光似水,照在甲胄兵器之上,清泠泠如有冰意。而林間草木皆生霜氣,西風吹面生寒。

      隨在豫親王馬后的遲晉然被風吹得一哆嗦,見豫親王只是疾馳趕路,風吹起他肩上所系披風,漫卷如旗。侍從所執火炬的火苗被風吹得呼啦啦直響,映得豫親王一張臉龐,亦是忽明忽暗。

      “王爺!”

      遲晉然見他身子猛然一歪,不由驚得叫了一聲,豫親王本能帶緊了韁繩,挺直了身子,有幾分歉然:“差點睡著了。”

      遲晉然道:“王爺這是太累了,回京之后要好好歇一歇才好。”

      豫親王強打著精神,迎著凜然生寒的西風,睜大了困乏的眼睛,吁了口氣:“回到京里事情更多,只怕更沒得歇。”遲晉然忍不住道:“王爺,差事是辦不完的,這樣拼命又是何苦。”

      豫親王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鞠躬盡瘁,死而后己。虧你還讀過幾年私塾,不知圣賢書都念到哪里去了。”

      遲晉然笑嘻嘻地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種大道理我當然知道。可我也得吃飽睡好,才好替皇上辦差啊,不然我餓著肚子,或是睡得不夠,精神不濟,一樣會弄砸了差事。”

      豫親王終于笑了一聲,遲晉然又道:“王爺身系重任,所以更要保重自己。”

      豫親王道:“你倒還真啰嗦起來了。”

      他抬頭望滿天清輝如霜,只覺曉寒浸骨,而數十騎緊相拱衛,隆隆蹄聲里唯聞道側草叢中,蟲聲唧唧,秋意深重。忍不住長嘯一聲,朗聲吟道:“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做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吟到此處聲音不由一低,“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身前身后名”最后一句,卻輕如喟嘆了。

      入城時天已微曦,豫親王回到府前下馬,府中早已有官員屬吏等候,等處治完了公事,日已過午。只覺得腹饑如火,這才傳了午膳,猶未吃畢,門上通傳戶部與工部侍郎前來拜訪。此二人原為賑災之事而來,戶部管著天下三十二州糧倉,存糧多少,所缺多少,猶可征多少;而工部則管漕運,南下漕運每日運力多少,何處調糧何處起運,皆是瑣碎操心之事。議罷日已西斜,豫親王親自送了兩位侍郎至滴水檐下,兩人俱道:“不敢!請王爺留步。”拱手為禮,豫親王目送他們回轉,一轉臉看到侍候自己的內官多順,想起自己一早就遣他入宮打聽廢淑妃慕氏的近況,于是問:“怎么此時才回來?”

      多順忙扶了他的手肘,回到殿中方才苦著臉道:“王爺交給奴婢的好差事您想啊,永清宮那樣的地方,像奴婢這種人豈是輕易能進得去的?托熟人找門路,好容易才見著淑妃,哦不,慕氏一面。”

      豫親王覺得疲意漸生,皺著眉道:“揀要緊的講。”

      “是。”多順想了一想,道,“依奴婢看,奴婢大膽只怕那慕氏活不了多久了。”

      豫親王端著茶碗的手不由一頓,過了片刻才呷了一口茶,淡淡地問:“怎么說?”多順道:“聽說一進永清宮就病了,如今已病了一個來月,奴婢瞧那樣子病得厲害,躺在那里人事不知,又沒人過問,更不許大夫瞧,只怕不過是挨日子罷了。”

      豫親王沉默未語,多順忽道:“王爺,要不”

      豫親王抬起頭來:“這事交你去辦,該打點的打點,想法子找大夫,務必多照應些。如若有什么事,只管來回我。”

      多順沒想到自己原來會錯了意,大感意外:“王爺,這個不合宮規,而且”

      豫親王道:“叫你去就去,如有所花費,一律到賬房上去支。”

      多順只好垂手道:“是。”

      多順既得他之命,想盡法子安插人進了永清宮,悄悄著人延醫問藥,如霜的情形卻是好一日,壞一日,總沒有起色罷了。豫親王因著皇帝的囑咐,在百忙中還叫了濟春榮過府來,親自問了一遍,那濟春榮雖然堪稱杏林國手,但亦不是神仙,只老老實實地據實向豫親王回奏:“臣是盡了力,但娘娘”說到這里有點吃力地改口,“庶人慕氏自從上回小產,一直是氣血兩虛,虧了底子,后來雖然加以調養,總不見起色。臣才疏學淺”

      豫親王道:“罷了,我知道了。”就岔開話去,問他關于時疫的事情。

      時疫已非一日兩日的事情,江南大水,逃難的災民一路向北,水土不服,途中便有很多人病倒。起先只是低燒腹瀉,過得三五日,便是發高熱,藥石無效,倒斃途中,漸成疫癥。慢慢由南至北,隨著逃難的人傳染開來,雖然數省官民百姓極力防措,但疫癥來勢洶洶,前不久均州之南的陳安郡已經有發病,而均州距離西長京,只不過百里之遙了。所以豫親王極是擔憂,因為西長京人居密集,且為皇城所在,一旦傳入疫癥,后果堪虞。

      濟春榮道:“疫癥來勢兇猛,唯今之計,只有閉西長京九城,除急足軍報外,禁止一切人等出入。而后設善堂,收容患病的流民,定要將他們與常人隔離開來。臣還有一策,城中以杏林堂、妙春堂、素問館、千金堂為首,共有三十余家極大的醫館藥肆,王爺可下令行會出面,聯絡其間,預備藥材防疫。”

      頭一條便令豫親王搖了頭:“閉九城萬萬不可。”至于后兩條,倒是可以籌措辦到,所以立時便安排在城外人煙稀少處設立善堂,凡是患病的流民都送去善堂將養,然后又聯絡數十家醫館藥肆,在九城中派發避邪之藥,以防疫癥流傳。饒是如此,京城里卻慢慢有了病人,起初是三五例,立時遣人送到善堂去。但病人明知送進了善堂便是一死,不由嚎哭掙扎,亦家有病人而親友瞞而不報者。

      西長京秋季多雨,沛雨陰霾連綿不絕,城東所居皆是貧民,逃難入京投靠親友的災民,多居于此。搭的窩棚屋子十分矮小,平日里更是垃圾遍地,雨水一沖,污穢流得到處皆是。吃的雖是井水,但西長京地氣深蘊,打井非得十數丈乃至數十丈**得甘泉,貧民家打不起深井,便湊錢打口淺井澄水吃,連日陰雨,井水早就成了污水,于是一家有了病人,立時便能傳十家。這樣一來,疫病終于慢慢傳染開來,乃至有整條巷中數戶人家一齊病死,整個西長京籠在瘟疫的驚恐中,人人自危。

      這日又是大雨如注,豫親王在府中聽得雨聲嘩然,不由嘆了口氣。起身來隨手推開窗望去,只見天黑如墨,便如天上破了個大窟窿一般,嘩嘩的雨直傾下來。庭中雖是青磚漫地,但已經騰起一層細白的水霧,那雨打在地上,激起水泡,倒似是沸騰一般。

      他憂心政務,心中倒似這雨中磚地一般,只覺得不能寧靜。皇帝數日前便欲回鑾,被他專折諫阻因為城中疫病蔓延,為著圣躬著想,還是留在上苑周全些。而九城中交通幾乎斷絕,百姓間連婚喪嫁娶都一并禁了,誰也不相互來往,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門上懸著香草蒲包,稱為“避疫”。

      百官同僚之間,若無要緊公事亦不來往,朝議暫時停了,因皇帝不在京中,內閣每日便在豫親王府上相聚,商議要緊的政務。程溥年紀大了,操心不了太多,但南方賑災,北方用兵,事無巨細,豫親王還是得樣樣過問。這倒還罷了,最要緊的是錢,國庫里的銀子每日流水般地花出去,仍維持不了局面。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戶部侍郎李緒喟然長嘆,“王爺也知道,早就是寅吃卯糧,去年雖有一筆大的進項,但河工與軍費兩頭開銷,還有陵工與定州開鑿的商渠,四個鍋兒三個蓋,如何掩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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