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陳戈繼續低頭織。
黃允伸出手來,扶著包諾的額頭,將他的頭往后按了按,覺得兩個人拉開點距離了,這才心里舒坦了點。
“我這是打擾您睡覺了?”陳戈看向黃允問。
“你這玩意怎么這么煩?別耽誤我們包包學習。”
結果黃允幫包諾說話,包諾自己卻開口了:“沒事,這個很簡單。”
陳戈對黃允做了個鬼臉,就自己織圍巾了。
黃允沒再理會,趴在桌子上繼續睡覺了。
之后,是有人撞了他的桌子,他才醒過來的,一抬頭,就看到一群女生圍著包諾,險些將包諾埋了,場面頗為壯觀。
包諾顯得很拘謹,手里拿著一個圍巾在織,有點磕巴地講解如何織一個花樣。
“我操?!”黃允看著前桌的人山人海,立即不爽了。
結果他感嘆了一聲,沒人理他,全在跟包諾學習如何織花樣。
“我說你們把我這里當碼頭了?都滾蛋!”黃允立即不爽地說了一句,還敲了敲自己的桌面。
這群女生回頭看了看黃允,開了幾句玩笑,就離開了,走時一齊跟包諾道謝。
之后幾天,這些女生也經常往包諾這里跑,詢問包諾該如何織。多復雜的圖案,包諾只要看一會圖冊就能學會了,而且織得特別好。
結果后來發展成,總有人求包諾幫她們織,包諾的書桌里也被塞滿了零食,就像投喂小動物一樣。
包諾不會拒絕別人,還覺得織圍巾沒什么難的,也都答應了,經常一邊看書,一邊動手織,也從來不會織錯一針。
在織圍巾這個技能上,全班女生都輸給了包諾這個男生。
后來,事情發展為包諾織毛衣在整個學校都出了名,經常有其他班的女生來6班找包諾。
包諾有社交恐懼癥,很怕跟陌生人接觸,不太愿意出去,卻被熱情的同班女生推出去,包諾就硬著頭皮,站在走廊里教一群女生織圍巾。
黃允去完洗手間回來,看到一群女生圍著包諾,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徑直走了過去。
他穿過人群,站在了包諾身后,一把抱住了包諾,將下巴搭在正在低頭的包諾頭頂,用眼睛掃視了一眼那群女生。
黃允在學校里非常出名,畢竟是毫無爭議的校草,女生們看到黃允,自然十分興奮。
可惜,黃允看她們的眼神不太友善。
包諾被抱得身體一僵,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注意到是黃允,就沒掙脫。
“我的。”黃允抱著包諾,一字一頓地說,就好像在占領領地,宣布主權一樣。
“怎么就是你的了?包諾明明是我們的!”女生們天天纏著包諾,詢問如何織圍巾,也跟包諾熟悉了,立即抗議。
不過都能聽出來,這有開玩笑的成分。
黃允立即蹙眉,頗為不爽地輕哼了一聲,氣息吹得包諾軟軟的頭發亂飛。
“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接受反駁。你們以后如果再來打擾我家包包,得經過我的同意,聽到沒有?”他說話的語氣拽得要命。
人群里似乎有腐女,興奮地尖叫了一聲:“你們是在賣腐嗎?”
“還我家包包,我的天啊!”
“狗糧好好吃,我要再來兩斤!”
黃允沒理他們,抱著包諾,推著他的身體一前一后地往教室里走。
包諾手里還拿著別人的圍巾,趕緊遞還回去。
“你怎么這么好說話?”黃允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怎么拒絕啊,我開不了口。”
“就直接跟他們說,我不想織,我要看書,別來煩我。”
包諾支支吾吾半天,也沒回答。
黃允看著包諾的樣子,又氣又心軟,將包諾按在座位上,坐在他的桌子上,對包諾進行特訓:“來,跟我說一遍。”
“說什么?”
“我很忙,別來煩我。”
包諾的眼神有點躲閃,在黃允的面前,他更硬氣不起來,于是弱弱地說了一句:“我很忙……”
“你又不欠我錢,這么虛干什么?再說了,誰也沒有義務非得幫誰,再說一遍。”
“我很忙,別來煩我。”包諾跟著重復了一遍。
黃允這才滿意了,伸手揉了揉包諾的頭,結果又惆悵起來,他自己都沒做到能果斷的拒絕別人,好教包諾呢。
下一次,一定要果斷拒絕,給包諾做個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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