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后不久,學校里的女生莫名其妙地流行起織圍巾來。
學校旁邊的便利店里,也開始賣各式各樣的毛線跟針,還有各種花樣圖冊。聽說,這幾乎是學校每年的慣例了,一到入秋,就會突然興起,就好像學校旁的圖書店里的圖書總是很有銷路。
高一的時候她們沒趕上潮流,高二就開始撒歡了。
陳戈也跟著買了線跟圖冊,回到班級里研究。
黃允趴在桌子上,看著陳戈手里的線,忍不住問:“你確定你男朋友會喜歡這種嫩粉色?”
“不是啊,我打算織兩條情侶的,粉色是我的,白色的是我男朋友的,我先拿我自己的練手。”
“我看你織半個都費勁,還織兩條,希望渺茫。”黃允忍不住數落。
“我是發現了,你跟包帥帥都是注孤生體質,這輩子找女朋友都難!”陳戈忍不住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回答得特別不服氣。
“放心吧,追我的女生排著隊拿著愛我的號碼牌,這點我從來都不擔心。”黃允一點也不在意。
“也就是一群不注重內在的顏控。”
“你呢?你不是顏控?!”
陳戈沒回答,她不但顏控,而且女生緣不好,這點從她坐在這里開始,只跟包諾跟黃允說話,跟黃允同桌的女生向來無視就能看出來。
她是那種標準的不招人喜歡的女孩。
她看了看圖譜,展開給包諾看:“包帥帥,你看哪個圖案好看?”
包諾沉浸在學習中無法自拔,隨便看了一眼,指了一個:“這個。”
“你們直男的眼光真是不敢恭維。”陳戈拿來圖譜,又給黃允看。
“包包選哪個,我就選哪個。”黃允回答。
“我居然被兩個直男發狗糧,真是夠了。”陳戈抱怨了一句,然后舉起自己買的嫩粉色毛線在包諾臉頰邊比量:“這個顏色真挺好看的,也配膚色。”
黃允拄著下巴跟著看:“你啊,滿臉涂滿你的粉底液,也沒有包包白,來,在我臉上比量比量?”
陳戈拿著木棍針,在黃允身上戳了幾下:“你煩不煩,煩不煩?!”
自習課時,陳戈拿著針,研究了半天,頭都開不出來。
黃允一直盯著,突然伸手擋了一下,針尖戳在了他的手掌心:“別扎到包包了。”
“太難了!”陳戈抱怨了一句,拽了拽包諾的袖子,“包帥帥,你學習好,肯定聰明,你幫我研究一下怎么開頭唄。”
包諾放下筆,看了看圖譜,陳戈指了指上面最難的一個花樣給包諾看,確實很復雜。
他仔細看了看,接著拿過針,手指勾住線的一頭開始織。沒一會,就織出了一指長的圍巾。
陳戈睜大了一雙眼睛,立即感嘆起來:“包帥帥,你好賢妻良母啊!”
黃允也伸手拿走了包諾開的頭,來回看了看,發現織得很整齊,花樣也很漂亮,根本不像第一次學習的,反而像個成手。
“包包,你很厲害啊。”黃允也跟著感嘆了一句。
包諾有點不好意思,捏著耳垂,紅著臉回答:“其實也不難。”
“別說不難了,你這么說,顯得我像一個腦殘。”陳戈拿走了針線,打算繼續織。
“你本來就是個腦殘。”黃允接著回答。
很快,他們兩個人又吵了起來。
包諾一臉崇拜地看了一會黃允貧嘴時的“英姿”,就又開始學習了。
好好的一個圍巾頭,被陳戈織得稀爛,花樣扭曲得不成樣子,并且持續兩天,也只長了一點。拆拆織織的,毛線也都硬了,而且被她捏得很臟。
她氣得又去店里買了一卷新的毛線,可憐兮兮地到包諾的身邊,說道:“包帥帥,再幫我開一個頭。”
當面求包諾,包諾總是不擅長拒絕。
他伸手拿來毛線,又給陳戈起了一個頭,后面根本不用看,一邊看書,一邊手上動,偶爾看一眼織錯了沒。
不知不覺間,包諾已經幫陳戈織了很長一段了。回過神來后趕緊停下來,將圍巾遞給了陳戈。
陳戈驚訝萬分,忍不住感嘆:“包帥帥,你簡直太厲害了!”
“其實并不難。”包諾跟陳戈也算是熟悉了,拿著針線,一點一點的教陳戈,“你看我的動作,就是這樣……到了花樣的時候,這樣……”
包諾性格軟軟的,耐心也好,教陳戈的時候也很細心,看起來簡單易懂。
這會,黃允沒有睡覺,拄著下巴看著包諾跟陳戈講解。
包諾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長,擺弄起針線來居然像在花式表演,讓人移不開眼睛。黃允盯著看了一會,注意到他們兩個人距離得很近。
陳戈抬起頭來,看著包諾說道:“你看我這次織得怎么樣?”
包諾的注意力全在圍巾上,又湊近了一些仔細看,推了推眼鏡回答:“嗯,對的。”
“我進步大不大?”陳戈很是興奮。
“還好,這里別太緊了,不然花樣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