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還了那么多欠債,三十萬不知還剩下多少,關娟就心疼,她心里盤算著這可都是她家的錢。
蕭函抱著胳膊,冷漠笑道,“你十八年來都沒有盡過贍養外婆的責任,甚至外婆生病找你,你一分錢都不肯出,你知不知道,我可以依法控告追究你的刑事責任,也就是說你是要坐牢的。”
梁禮杰聽到這話有些緊張,但仍是色厲內荏道,“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胡說什么。”
蕭函嗤笑一聲,“你不懂法沒關系,我懂就夠了。”
她眼角瞥到正努力擠進來的某藍色制服的年輕男子,高聲道,“范警官,你說是不是。”
進來的正是范宣嘉,瞧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他尷尬的扶了扶帽子,“梁真說的好像沒錯。”
只是派出所受理這種家庭事務的實在不多。
蕭函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下一句話就是,“也不需要派出所立案,直接可以上訴法院,本縣的法院不受理沒關系,我還可以再上訴到市法院,告到讓舅舅你坐牢為止。”
只要愿意花錢花心力,過程其實相當的瑣碎。
蕭函對這個世界的法律來自于梁真的記憶和未來經歷,和她過去經歷的現代世界差不多。
法律,有時候,是一部分人刻意弄的復雜細致。
因為大部分懶得懂的人,越容易在生活中無知無覺地失去一些本屬于自己的利益。
梁禮杰冷汗涔涔。
“梁真,你怎么這么心狠,居然要你親舅舅去坐牢。”關娟一見不好,就拉著她兒子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撒潑了,陳騰騰也跟著大哭大鬧。
蕭函直接一手捏住關娟的手腕,關娟疼的直叫喚,至于梁杰半點沒碰,梁禮杰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梁真把關娟給扔了出去。
蕭函回頭就對梁禮杰,“你可以回去找你的朋友好好了解不盡贍養義務會不會坐牢。”
梁禮杰一家灰溜溜地回去了。
李阿姨拉著蕭函勸道,“無論如何,剩下那些錢你可得自己留著,以后還要上學呢。”
她雖然也擔心梁真監護權會落到梁禮杰手里,但是就梁禮杰夫妻那樣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善待梁真,還不如把錢攥在自己手里,等成年了也有保障。
梁家外婆以前可是常盼著能看到梁真上大學的。
“謝謝李阿姨。”蕭函微微點頭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說了幾句,梁真這孩子雖是冷漠了些,但到底是隨了她外婆的厚道性子,第一想到的就是還錢,以后能幫點就幫點。
之后就紛紛散去了,除了李阿姨在走之前說,要是家里沒飯吃,就到她店里去。
人一走,狹小簡陋的房子就明顯空了許多。
范宣嘉還沒走,蕭函從書包袋里拿了一個信封,遞給他,“還有你的八千塊。”
范宣嘉連忙漲紅了臉,擺手道,“我來不是為了這個的。”
雖然也接到了蕭函的電話,但他主要是擔心她有什么事。
蕭函也不在意,“你之前沒收欠條,我替你收了。”
范宣嘉只好接下了錢,他才工作沒多久,也沒攢什么錢,那八千已經是他的全部存款了。
“那還有什么需要我幫忙嗎?”
蕭函還真思考了一下,“既然你想幫忙,那拜托你幫我找個住的地方吧。”
“你要搬家?”范宣嘉有些驚詫,但看到這房子的情況,想想也對,梁真和梁婆婆住在這里就不大好,如今就留下梁真一個年少的女孩子,更加不安全。
他顯然忘記了蕭函是怎么一手就將關娟給扔出去的。
范宣嘉點了點頭,“好,我幫你看看有什么好一點的空房子。”
其實梁真找他幫忙,他反而心里熨帖些。
范宣嘉是當警察的,很早以前就看的出來,梁真受家庭還有成長環境影響的性子有些偏激,但經歷了梁婆婆去世,現在倒是溫和了許多,至少不會像過去那樣令人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我其實是想加更的……
看來只能明天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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