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知道,你還是會跟我離婚的,不是嗎?”
唐伊兒釋然地笑了,事已至此,她對他雖有遺憾,卻沒有眷戀,“我是唐伊兒也好,是白軟軟也好,都只是個名字,并不會改變我們之間的關系。
還有,你不用跟我道歉,反而是我該對你道聲謝。
當年你救下我后就離開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的身份,也沒能對你……說聲謝謝。”
“唐伊兒……就算是這樣,你又為什么要嫁給我?”
這才是沈經年一直想知道的事,困擾他太久,折磨他太久,“就因為我救過你,就因為我對你有恩?”
“無所謂了沈經年,都過去了。一場無疾而終的婚姻,再追究這些有什么意義。”
唐伊兒重新閉上眼睛,像是再度關上了好不容易敞開了一道縫隙的心門,雙肩瑟瑟發抖,“現在也不是談這個的時候,我很冷,我們快走吧。”
……
暴雨中,曾經針尖對麥芒的前夫妻暫時達成同意戰線,又多少都受了些傷,只能互相攙扶著艱難前進。
好死不死,唐伊兒的手機早就壞掉了,而沈經年的手機竟然一點信號都沒有!
“可以肯定的是,我們在崎樂山的背面……否則手機是能接收到信號的。”唐伊兒步履蹣跚,氣喘吁吁。
饑寒交迫,她早就沒力氣了。
支撐她往下走的,只有不想給沈經年拖后腿的意志,現在她只覺這兩條腿僵硬都快不像自己的腿了。
“我來找你之前,已經囑咐韓羨,讓他派直升機過來巡山了。”沈經年見她不對,忙摟住她的細腰,她才不至于倒下。
“這個天氣……搜救起來也有很大困難……還是……”
終于,她體力不支,身子重重向下墜去。
沈經年眼疾手快,大手一撈將她軟綿綿、濕淋淋的身體涌入胸懷,吸入肺腑的全是潮濕的泥土氣息。
他下頜線緊繃,心尖擰痛。
這個不肯服輸的小女人,在他來救她之前,到底吃了多少苦頭啊。
“我們找個地方避避雨。”
沈經年俯身將唐伊兒背了起來,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