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小朋友的邀請,卿意并沒有直接同意,而是笑了笑,“謝謝寶貝。”
賀老看著他們一群人聚集在這里,笑盈盈的走了過來。
“都是大熟人。”賀老,“可惜了都用過餐了。”
卿意他們到制作工廠那邊看了項目的進度以后順帶來這里吃飯的。
“以后的機會還很多,大家都在一個圈層內的。”
他們其樂融融的聊著天,賀老夸著兩個小孩兒聰明。
而阮寧棠出來的時候恰巧看到了這一幕。
她垂眸,看著吱吱,似乎所有人都對她關愛有加,寵溺至極。
阮寧棠下垂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不論如何,這只都是周朝禮的親生女兒。
周朝禮哪怕再喜歡喃喃。
喃喃與他,也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
阮寧棠冷冷的盯著良久后,才收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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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意帶著吱吱搬到了新家。
吱吱的房間大了許多,書房和臥室都在一個房間之內。
給了她獨立學習的空間。
卿意要出一趟差,在收拾著行李箱。
她們是提前搬過來的。
原本是打算出差回來以后再搬,但想著那邊房子也到期了,就提早搬了過來。
“明天外婆會過來接你,你跟外婆過一段時間。”
“媽媽這一次出差,要很長的時間嗎?”吱吱眨眨眼問:“我也想跟著媽媽一起出去呢。”
卿意抬手微微摸了摸女兒的腦袋:“一兩天就會回來,你跟外婆在家乖乖的,要聽外婆的話。”
她去一趟外省,一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二是為了舅舅器官移植的事情,聽說那邊有資源。
吱吱向來乖巧聽話,聽著媽媽的話,微微的點了點頭,什么也沒有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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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
李婉慧就已經開車過來接吱吱。
“我送你過去機場那邊。”李婉慧說。
卿意臉上笑了笑:“不用了,你帶她過去吃一吃早餐,我自己打車過去,你們跟機場不順路,不用這么麻煩。”
吱吱之前比較瘦小,現在三餐卿意格外的關注,生怕女兒的身體出現任何的問題。
她也很害怕女兒生病。
畢竟——
生病這一件事情是有前車之鑒的,她不敢在女兒身上有任何的怠慢。
李婉慧也知道卿意十分的擔心吱吱。
“早餐晚一些吃也沒什么的,不用著急這一會兒,我看她還想要再睡一會兒,讓她在車上睡,我送你去機場。”
“你打車怎么也不如自己的車方便,等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再開車過去接你。”
卿意開口,“我已經在打車了,司機馬上就過來。”
“媽,我離開這兩天時間里醫院有任何事情,公司有任何事情你都要跟我說,如果卿景福那邊再過來找你麻煩,你也要給我打電話,不要一個人扛著。”
李婉慧,“我都這么大個人了,我是你媽,不是你的女兒,不用這么交代我,有些事情該怎么做,我心里面有數。”
她知道女兒擔心自己的一切事情,但是她是個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也是有能力能解決的。
卿意每一次出差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里的事情,尤其是女兒與舅舅。
跟寧醫生聊過了,舅舅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化療也能夠帶來許多的副作用。
器官移植這件事情,是越早做越好。
這畢竟也是一場大手術,如果時間拖得越晚,舅舅身體做手術的情況和指標都快不達標了。
所以盡快的做器官移植這一件事情迫在眉睫。
卿意聽說外省有了消息以后,立馬要過去問問。
但是這一件事情她沒有告訴母親。
以免母親空歡喜一場,畢竟這是不確信的事情。
等舅舅的身體好了以后,他們的生活徹底會好起來。
那是她想要的生活。
李婉慧知道自己犟不過她。
“那你路上小心到了給我打電話,要記得按時吃三餐,不要忙起工作了,什么都不顧了,你有胃病在身,還有低血糖,出門在外也沒有人照顧你,媽媽不放心。”
卿意當然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什么狀況。
她也不敢不按時吃三餐。
她就是女兒和母親一家的底氣,她也不敢倒下。
她感覺得到有許多雙眼睛虎視眈眈的在盯著她。
倘若她就此倒下,有許許多多的后果她不敢想。
卿意看著母親,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她如今能夠感受到身邊所有人的善意,也能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幸福。
她有些時候也覺得恍惚。
為什么上一世,偏偏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她深呼一口氣。
司機這個時候已經過來了。
卿意提著行李箱就上車。
她看著車外的車水馬龍。
這個時候北城的天剛蒙蒙亮。
馬路上已經有了許多上班族,行色匆匆。
大家都是早起為了生活和為了自己的目標奮斗。
在車上。
卿意接到了傅晚的一通電話。
“你出差,怎么也不給我說一聲?”傅晚,“我最近在家里面都沒有什么事兒,我應該陪著你的,現在還來得及嗎?我立馬打車過來機場。”
她語氣急匆匆的大有一副馬上要沖過來的樣子。
“不用了,我兩天就回來了。”
“那不行,我怎么能夠讓你一個人出門在外呢?我現在就過來。”
卿意微微的笑了笑,開口說:“你現在收拾東西來不及了。”
傅晚出行都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準備的格外妥當。
她說不打扮的妥當,有失千金小姐的格調。
“我要什么東西?出來兩天需要什么東西我去現買就行了。”
傅晚現在很不放心卿意的精神狀態。
雖然卿意表面上看上去放下了一切,但是她心里面自認為她是沒有放下的。
卿意有些無奈,“晚晚,關于一些事情你不要腦補的太多,我沒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傅晚,“……”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卿意,“人生不只是有那些事情,還有許多有意義的事情,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兒。”
跟傅晚做了這么多年朋友,卿意自然知道她腦子里都在想什么。
傅晚聽著她都這么說了,心里面雖然再不放心,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那說好了,你真的沒有騙我,如果你有任何難過的事情都要告訴我,你不要一個人憋在心里面。”
“有些時候你什么都不告訴我,什么都憋在心里,有難過的情緒就要學會宣泄。”
傅晚干脆吐露了自己的擔心:“你一直平靜又波瀾無驚,每一次你盯著他和阮寧棠恩恩愛愛的平靜,我都替你感到一陣窒息與心疼。”
她看著卿意的平靜,不知道在波瀾無盡的外表下,心中有多么的難過。
那可是喜歡執著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狠狠地給她一刀又一刀的刺激,怎么能不難過呢?
卿意聽著,微微緊了緊手機。
她擅長自己解決自己的情緒,她只把自己作為自己的靠前。
傅晚說,“有些時候,人都是要有傾訴欲的,我上網看到說沒有傾訴欲望的人,可能都要抑郁癥了。”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都不跟我說你的情緒,我很害怕……那件事傷害到你。”
傅晚真心實意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也是真心實意的擔心卿意。
自從她離婚以來,卿意一心一意都撲在工作上面,工作就是她的一切,女兒也是她的一切。
她忙碌起來沒有時間去想東想西,所以傅晚是放心的。
畢竟人忙了起來,不想東想西就不會有時間難過。
但是現在所有的事情她都已經忙碌完了,又要單獨一個人去外省出差。
也不告訴她。
傅晚就有一些擔心,想到了其他一些不好的想法,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立馬打過去電話問卿意。
她并非沒有傾訴欲,而是黃粱一夢。
時間的的確確會沖淡一切,也給了她沉痛的教訓。
再愛也不敢愛了。
太疼了。
而他,永遠都不值得。
一生錯付,不會再重蹈覆轍。
-
卿意掛了傅晚的電話后,抵達了機場。
在值機的時候,她手機收到了一通短信。
卿意垂眸,看了一眼短信內容,面色瞬間慘白。
“啪嗒——”一聲,手機狠狠的墜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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