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呼呼大睡的陳鳳喜,陳鳳龍的思緒不由自就就飄回到了十五年前。
陳鳳龍與陳鳳喜不一樣,他是被人販子賣到盜竊團伙的。
陳鳳喜與陳鳳龍不一樣,他不是因為害怕幫他們做事的。
七歲的陳鳳龍輾轉到盜竊團伙里的時候,他已經經歷了三任父母,他早已經忘自己的名字是什么。
所以,當陳鳳喜把盜竊團伙的人整死的時候,陳鳳喜給了他名字,陳鳳龍!
剛剛十一歲的陳鳳喜,養活自己都成問題,根本沒有辦法養活他,所以就將陳鳳龍送給了跟盜竊團伙有過生意來往的董老爺子。
董老爺子是個閹人,當年因為偷東西而被批斗成了廢人一個,因為在監獄里頭認識了個搞風水的,所以出獄后就干起了裝神弄鬼的行當。
董老爺子給陳鳳龍改了名字,不過陳鳳龍不應那個名字,他只認陳鳳龍這三個字,無奈之下,董老爺子只能作罷。
兩人在同一個城市生活,但是卻始終不曾產生交集,不是陳鳳龍不想,而是陳鳳喜不準,用陳鳳喜那會兒的話說,他不知道自己明天會怎么樣,他不想連累陳鳳龍。
直到后來,隨著年齡的增長,陳鳳龍知道了陳鳳喜的遭遇,他才逼著陳鳳喜不得不接受他這個弟弟的存在。
幫陳鳳喜報仇,成了陳鳳龍學習各種東西的目標。
最終,陳鳳龍成功考入了警校,他考入警校的目的不是為了查清幕后黑手,而是要學會最完美的犯案手法,這也是為什么他以優異成績畢業后卻選擇到檔案室工作的原因,他要看看那些破不了的案子到底為什么破不了。
時至今日,陳鳳龍在犯罪方面的能力,已經達到了大師級,只不過他這個大師,只幫陳鳳喜做事而已。
“想什么呢。”
陳鳳喜的聲音打斷了陳鳳龍的思路。
陳鳳龍微笑著說道:“想以前呢。”
陳鳳喜不冷不熱地說道:“以前?以前有什么可想的。除了吃苦就是受罪。”
陳鳳龍不置可否地說道:“董老說,人吃過多大的苦,就會享多大的福。哥,你吃了那么多苦,以后肯定能享福。”
陳鳳喜不以為然地說道:“享福不享福無所謂,只要別再遭罪了就行。”
陳鳳龍試探性地問道:“哥,你找我來北京,是不是打算動手了?”
陳鳳喜瞥了陳鳳龍一眼:“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這件事不用你操心,你踏踏實實過你的日子就行。”
陳鳳龍苦笑道:“那您叫我來北京……不會是為了看升旗吧?”
“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什么忙?”陳鳳龍瞪大了雙眼,他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十五年!
陳鳳喜猶豫了半天,最后才緩聲說道:“這次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來北京了,我希望你能幫我好好在北京活下去。不過我不會幫你安排工作,也不會幫你找關系。”
“哥,出什么事兒了?”
“沒出什么事兒,只是這北京城里頭朋友很多,但是……總而之就是有些不放心,希望能有夠靠得住的人。但是又不能讓人知道你和我的關系。”
陳鳳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懂了,你放心,這事兒我自己安排,我在警校的時候,我們教官就想讓我留校任教的,不過我沒有答應,我想回頭找找他的話,應該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