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輕描淡的“賀正梅”。
grace啞口無,如同被一金箍棒掄回原形的小獸,臉上寫滿屈辱,狼狽別過臉。
一剎那,所有當紅主播的光環褪盡,在他內心深處,她只配叫“賀正梅”,自始至終。
grace胸口劇烈起伏,無法抑制的顫抖迫使她攥緊雙拳。
大哥早提醒過。
像他這種公子哥兒從來不缺女人,她那時嗤之以鼻,天真地以為自己不一樣。
她反復告誡自己要抓大放小。
他睡了周斯甜事小,只要她三不五時刷個存在感,榜一大哥高興了自然松松手。
可是,陳克禮居然找人毆打賀正文。
不看僧面看佛面。
grace當下就坐不住了。
睡“閨蜜”她忍,周斯甜懷孕她不在乎,他放任保胎她也可以無視。
但他不能動手。
這是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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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嗎?”陳克禮余光一瞥。
他在去與不去之間徘徊,grace一激,他決定去醫院,“你說對了!不對——”
“你連玩意兒都不如,”陳克禮不拿正眼看她,傲慢起身道,“我們走!”
“去哪兒?”小羅一愣。
陳克禮斜睨兩秒,眼風帶過grace,勾唇故意嗆聲,“去看看周斯甜。”
說罷揚長而去。
等他背影徹底看不見,grace表情瞬間恢復冷峻,撥通電話,“哥。”
“轉告護士長姐姐,陳克禮說要去醫院。”
沒錯,她和常遇春短暫合作了。
大女人教訓男人。
她是不喜歡“前嫂子”,可她深諳什么叫“識時務者為俊杰”。
旁觀者清。
陳克己上位嘜斯啤酒副總裁,豬腦子都曉得陳克禮蹦跶不了幾天了,偏他當局者迷。
及時站隊,選擇比努力更重要。
別人給的再多,不如自己攥在手里的。
何況,演場戲而已,她常規操作,好在總算看清了陳克禮的真實想法。
狗男人去死吧。
grace抬手抹一把眼角,背包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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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園北路窄巷,一臺黑色卡宴停在路邊。
陳克禮仰頭,邊打電話邊透過天窗張望,弘濟醫院的燈箱猩紅,暗夜中愈發猙獰。
就像所有懸疑小說的危險警示。
乍然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