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克己摸摸鼻尖,岔開稱呼話題,“咱們情份不同,當然得路見不平。”
其實,他純屬碰巧路過。
圈里有個玩大排量的小伙兒跑山車禍,今天火化,他和朋友出席葬禮,哪知殯儀館門口,偶遇狗仔圍追堵截謝逍。
裴家在鳳城向來低調,聽說裴伯漁被幾次堵在手術室門口,慪得老教授哭笑不得。
他無所謂。
陳家在狗仔嘴里都爛透了,人人身經百戰,應付記者的尖酸刻薄,可謂得心應手。
他沒想那么多,該上就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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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事,春兒你不用這個語氣。”陳克己哄她,再不說點什么,她要哭了。
常遇春百感交集。
她切掉了直播,蓋聞溪手機一樣在線,全程圍觀了他舌戰狗仔,力挽狂瀾。
論裝傻充愣,三少爺真是一把好手。
最讓她意外的,面對咄咄逼問,他沒有暴怒失控,倒反客為主殺得狗仔措手不及。
笑著捅刀,看似輕浮,實則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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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
電話里一陣溫存的沉默。
南北兩端,兩人誰也沒意識到,此時此刻,親密關系陡然邁前了一大截。
先婚后愛的感情如香水,分開后,彼此才聞到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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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陳克己率先開口。
他嘿嘿一笑,“你什么時候回來?”
“問deadline想干嘛!”常遇春無縫戒備,“你有沒有好好學習?”
就不該問,陳克己直打嘴,他清清嗓,動情沉聲幾分,“我想——”
“你想什么?不考核不可能!”
“我......”想你了。
“那個......我要忙了。”
食堂排隊,公共場合私事不方便多講,常遇春匆忙掛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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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戛然而止,陳克己悵然若失。
董天野眼球極限橫瞥,識趣保持緘默。
車里氣氛如墜冰窖。
陳克己悻悻抿嘴,抬手拽松領帶,抵住頭枕,失魂落魄長吁一口氣。
嗡嗡。
手機振動,提示音宛如強制放大。
一條新消息進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