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這算什么事啊。”
趙宇航:“紅玫瑰、白玫瑰嘛,選了紅的結婚,紅的就成了蚊子血,白的是明月光;選了白的結婚,紅的就是朱砂痣,白的就是餿飯粒……”
林澤蹙眉道:“他老婆不知道嗎?”
趙宇航道:“不知道,他老婆還對我挺好,這么好的一個女人,我不是gay我都娶她。”
林澤說:“不過其實他也沒做什么啊。”
趙宇航:“他愛情人啊,這還不算什么?你寧愿選一個心在別人那里,身在你這里,還是身在別人那里,心在你這里的人?”
林澤哭笑不得道:“這選項能成立嗎?!哪個都苦逼死了吧,不過要不要告訴她,這樣也太過分了。”
趙宇航嚇了一跳,說了句重慶話:“我日喲——你覺得把這事捅出來會怎么樣?女生對靈看得比肉更重,他好歹也是我朋友,我來重慶都是他帶我玩包我吃住。怎么敢出賣他?”
林澤無奈了,說:“所以你看,這種問題何其多,你就算去結婚生小孩,萬一覺得自己還是喜歡男人,下半輩子你要怎么過?簡直就是煎熬。放著家庭不管,再出去亂搞嗎?你良心上過得去?被兒女發現了怎么辦?”
趙宇航道:“可是我沒法給我父母交代啊!我總不能跟他們說我喜歡男的,這種事,想都不要想……”
林澤:“噓……”
又是大半個飛機的人聽到了。
趙宇航忙壓低聲音,說:“你家里就沒有問過你結婚的事么?一句也沒有問?”
林澤也開始說自己的事了,從小時候父母不和說到他出柜,然后說到最近談的一次戀愛,包括謝晨風的病,趙宇航聽得有點出神。
趙宇航說:“還好還好,他還算有點良心,知道戴套,我覺得他還是愛你的,只是怕,矛盾,不知道該怎么辦,誰也不敢說,沒人給他疏解,他的病重嗎?”
林澤:“我不知道,我沒有問,我怕知道他還能活多久的話,我會去陪他,我也受不了這種……算了。”
兩人靜了一會,趙宇航說:“如果我們沒在一起的那幾天里,小白出去419,被傳染了這個病,就算他有再多的錯,我也原諒他了,畢竟相愛過的,沒法眼睜睜看著他死。”
林澤笑了笑,說:“所以你們很幸福,還活著,在一起一天是一天,不是很好的事么?”
趙宇航點了點頭,說:“這個圈子里真的很亂。”
林澤嗯了聲,倚在座椅上,飛機馬上就要在北京降落了。
趙宇航說:“我有個大哥也單著,我看你倆就挺合適,過幾天給你介紹個新的。”
林澤忙道:“不用了,現在沒什么心情談戀愛,以后你再來重慶找我,老住同學家里也麻煩別人,我給你訂個酒店,每天帶你出去玩玩。”
趙宇航道:“可以可以!我住同學家也總覺得不好意思,你有朋友來接嗎?我車就停在機場的,送你去酒店?”
飛機滑翔完以后著陸,林澤解開安全帶,趙宇航提了兩人行李出來,天氣已經有點冷了,林澤剛開機就接到電話。
司徒燁:“領導,小的在國內到達7號出口。”
“不是讓你在酒店睡覺的嗎?”林澤道。
司徒燁在電話里說:“想你了撒。”
那句重慶話還說得很標準,林澤哭笑不得,說:“我搭檔來接我了。”
“他有車么?”趙宇航堅持道:“坐我的車,我送你們回去。哇那個是你搭檔嗎?也很帥!是我喜歡的類型!”
機場里不少人目光復雜地看著他們。
林澤:“……”
“聲音小一點……!”林澤拼命示意他別太大聲,一路上趙宇航已經驚動無數人了。
司徒燁在機場大廳遠處大聲道:“謝謝!我很榮幸!”
林澤真是拿這倆家伙沒辦法,趙宇航上前呵呵笑,與司徒燁握手,三人去停車場,趙宇航一路上邊開車還邊說個沒完,走高速,又是開夜車,司徒燁還沒開過寶馬,想試著開開趙宇航的車。
趙宇航大方地把駕駛位給他,還給司徒燁介紹車。
“你們倆麻煩認真點可以嗎!”林澤抓狂地叫道。
林澤怕死他們注意力不集中,一追尾三個人就要一起完蛋,鄭杰的烤鴨也永遠吃不到了,為了烤鴨,林澤再三提醒兩人別說話了,進了市區再說。
半夜四點多才到酒店,趙宇航又說好后天休假,帶林澤去吃烤鴨,這才開車回去。
林澤感覺和趙宇航說話真是一件消耗體力的事,對方聲音太洪亮太亢奮,搞得林澤自己也不自覺地跟著大聲,聊天的時候情緒一上來,說上幾個小時比跑馬拉松還要累,回到酒店馬上就趴在床上不想動了。
“怎么是大床房。”林澤嘴角抽搐道:“司徒同學,我今天沒力氣潛規則你,改天再說可以嗎?”
司徒燁說:“領導,都是團購券的錯。買得太晚,沒標間,酒店只給我大床房。對付著睡一晚吧,明天就去大褲衩附近的賓館住了。”
林澤道:“你把睡褲穿著,別光穿條內褲背對我勾引我,我怕我忍不住把你給上了,都一個星期沒打過飛機了。”
司徒燁上身□□,穿著條睡褲,打赤腳出來,問:“這樣可以嗎?”
林澤斜眼瞥他,說:“把上衣也穿上。”
司徒燁又加了件貼身棉背心,林澤說:“這樣可以了。”
林澤洗了頭出來,他的頭發剪得很短,隨手一抹就干了,穿條很短的運動短褲,上身也打了赤膊,背肌對著司徒燁,司徒燁說:“你把衣服也穿上!”
司徒燁把在無印良品里買的棉布皺褶襯衣扔給林澤,林澤搭在脖子上,說:“睡覺的時候穿。”
司徒燁:“你身材也挺結實,平時看不出來。”
林澤:“當然,你領導我這么多年記者白當的么?你光看我現在悠閑,以前還不是東奔西跑,重慶馬拉松賽我幾乎全程跟了下來呢。剛實習的時候還得去幫后勤部扛水送水。”
他打開□□,看到謝晨風問他在不在,但頭像已經灰了,林澤便給他留,穿上t恤,上床睡覺。
只有一張被子,林澤穿上棉t恤,爬進被窩。
司徒燁縮著,問:“今天那個人怎么認識的?”
林澤說:“等飛機的時候認識的,北方人太熱情了,全是活雷鋒。”
司徒燁哈哈大笑,轉身時不小心蹭到林澤襠部,林澤里面沒穿內褲,半軟的□□輪廓被他的腳隔著薄布料放肆地一撥弄,瞬間就有了感覺。
“別亂來!”林澤下意識地側過身,鎖司徒燁的喉嚨,說:“我真會干了你的。”
司徒燁:“誒?”
司徒燁躬身,膝蓋又頂了上來,林澤忙躬身,用手去抓司徒燁的胯間,兩人那玩意都有點硬,司徒燁夸張地噗了一聲,不住躲讓,差點摔下床去。
林澤道:“不玩了,睡覺。”
“那個人是不是喜歡你了。”司徒燁饒有趣味地問。
林澤道:“沒有的事,他和他男朋友在一起五年了,很不容易。可能他們對談得來的朋友都這么熱情吧。”
司徒燁說:“挺有意思的一個人。”
林澤道:“睡吧,我要困死了。”
司徒燁翻身關上燈。
黑暗里,五分鐘后,林澤說:“別卷被子……我這邊要沒了。”
司徒燁:“你讓我別卷,自己又卷。”
林澤:“我的意思是我要卷,你不能卷。”
司徒燁:“憑什么!”
林澤:“因為我是你老大!睡一張床的時候被子要讓給領導卷,這才是真正的職場潛規則!”
司徒燁道:“我不怕潛規則!”
兩人各自朝著相反的方向卷被子,要把被子邊緣卷進身下,最后卷到中間擠著,互相推也推不開,終于消停了。林澤還想踹他幾下,然而實在太困,忘了折騰他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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