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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任你望斷天涯,再沒有回頭的可能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九月授衣。立秋之后,本應是高爽的天氣,可是今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年漫長。已經時值九月,這座濱海城市依舊暑氣難消,秋老虎的余威猶在,讓出行的人稍一動作,就像在浴室里蒸了桑拿一樣。

      阮劭南出差回來,剛打開手機,便有人致電相邀。雖然坐了很久的飛機,他倒沒感到十分疲憊,對方又是三番兩次,盛意拳拳,他索性從機場直接去飯店赴這個飯局。

      主人見他這樣給面子,自然是美酒佳肴,喜不自禁。席上陪坐的也都是場面上的人物,兼有幾個二三線的小明星,個個八面玲瓏,秀色可餐。大家熱熱鬧鬧酒過三巡之后,他不禁有些耳熱,于是避開眾人,一個人進了洗手間。他洗臉的時候,又進來兩個人,都喝得面紅耳赤,只聽其中一個說:“最近怎么沒見凌少出來?”

      另一個笑著說:“你不知道嗎?聽說他最近認識了一個美院的學生,兩個人正干柴烈火,熱乎著呢。”

      “女大學生?那長得怎么樣?”

      “不知道,哥們幾個都沒見過。他這次保密功夫做得到家,將那妞兒藏得密不透風,一次都沒帶出來過。我們都說,只怕是夜夜笙簫,所以舍不得出來了。”

      “呵呵……”兩人相視而笑,聲音刺耳。

      “不過這倒也奇了,能把個群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物弄得神魂顛倒,半刻不離身的,難不成那妞兒有三頭六臂?”

      “能拴住凌落川的,少不得是個狐媚的幺蛾子。沒聽說過嗎?女人最誘人的時候,不是清純的玉女,也不是美艷的熟女,而是在你手心里,從玉女變成熟女的過程。其中的好處,你我沒試過的人,自然不知道了……”

      一陣曖昧的笑聲。

      阮劭南抽出一張紙,擦干手,走了出去。

      夜里八九點鐘的時候,忽然下了一場雨,淅淅瀝瀝,清涼透幕。未晞打開車窗,夜風含著水汽迎面撲過來,帶著點泥土的清香。她方才吃了又熱又醇的香肉火鍋,正覺得渾身燥熱,此刻被風一吹,倒是遍體舒爽。她靠著車窗,竟有些昏昏欲睡了。

      “要你出來陪我吃一次飯,簡直比登天還難,好像我要下毒害你一樣。”凌落川一邊開車,一邊數落著,“哪一次不是帶你吃的好的?這次的地羊火鍋不錯吧?你就該多吃點肉。整日吃那些沒營養的東西,要是在北京,一陣風就能把你吹跑了。”

      未晞用眼角的余光瞅了瞅這個喋喋不休的男人,然后第n+1次告訴自己:寧肯相信世上有鬼,也別相信凌落川這張嘴。

      當初說好了是一頓飯,結果一頓之后,又是一頓。這頓吃完,還有下頓。每次都騙她說是最后一次,結果每個“最后一次”之后,他總能想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方法,變著花樣逼她就范。最后他干脆摸到了她的軟肋,不消多費腦筋口舌,只要在她上課的教室門口一站,怕被同學側目的未晞,只得乖乖跟他走。

      凌落川是北方人,口味偏重,喜歡吃辛辣的韓國菜,生猛的日本菜,咸香的魯菜。他還是一個純粹的肉食動物,一頓飯下來是無肉不歡,點的菜大多都是未晞平素里吃不慣的,他也不顧忌,更不謙讓,似乎只要她坐在旁邊陪著他吃就行了,她吃不吃,他都無所謂。

      未晞真是叫苦不迭,又不能總是饑腸轆轆地立在一邊,只看著他大快朵頤,終于被他“逼上梁山”,徹底同化了,試過之后,倒也覺得鮮美可口,尤其是剛才那道地羊火鍋,湯鮮肉嫩,又不肥膩,倒是滋補上品。

      “跟你說話呢,別愛答不理的。”凌落川說著就推了她一下。

      未晞差點貼到車窗玻璃上。這個少爺,總是以為別人跟他一般經得起摔打,下手從沒個輕重。她打起精神,直接用手語回他:“你說,我聽著呢。”

      兩個人畢竟相處了一些日子,而凌落川又是個極聰明的人,簡單的手語他現在都能看得懂。他非常不滿,抑揚頓挫地嚷道:“小姑奶奶,我都說了多少遍了,這都聽哪兒去了?您這是故意拿我逗悶子尋開心,氣得我肝兒顫,您好一個人兒樂得顛兒顛兒的是不是?”

      未晞忍不住想笑,趕緊轉過臉。相處多了才發現,他每每著急的時候,總會跑出一兩句京片子,語綿軟,沒有入聲,兒音又重,倒比平時率性可愛多了。

      而這個人不發狠的時候,英俊多金且不說,哄人的花招就有一籮筐,真真是騙死人不償命的角色。

      難怪有那么多的美人,整日像蜜蜂遇見蜜糖一樣黏著他,還真不是沒有道理。

      凌落川看未晞扭頭看著窗外,只當她是不愿意搭理他,很是憤憤不平,“我就知道,你就是不待見我。你就喜歡那個整天掛著拳套裝深沉的。你倒是說說,我哪點比不上他?是人不如他,還是才不如他?你是不是喜歡他能打?我也不差啊,我可是受過正規訓練的,怎么說也比他打野拳強吧。不信?哪天拉出去試試,要真是練家子,咱們場上見真章……”

      未晞聽到凌落川忽然提到池陌,心里不由得一陣愧,又是一陣痛,剛剛有些放晴的情緒一掃而空,人也暗淡下來。

      凌落川大約真是喝高了,偏偏不依不饒,“你倒是說話啊,他到底哪點比我強?”

      未晞翻了個白眼,發現自己今天真是遇見鬼了,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個大少爺,竟然比鬼還難纏。

      她拿出本子,沒好氣地寫了四個字,又加上一個嘆號:“他比你帥!”還特意在他眼前晃了晃。

      凌落川怎么也沒想到竟是這個結果,又不好發作,氣得咬牙切齒,恨恨地咬出兩個字:“膚淺!”就不再作聲了。

      一路太平無話……

      車停在樓下,周圍都是擠擠挨挨、高聳入云的鴿籠樓,狹窄的樓宇間是一線同樣狹窄的天空。站在街上抬起頭,看不到星星,也見不到月亮,只有俗艷的招牌和曖昧的霓虹燈。

      街邊幾個流鶯懶散地靠著門,用逡巡的目光嫵媚地打量著過往的路人,幾個膽大的竟將一雙勾魂眼瞄到凌落川臉上,被他眼神一凜,又縮了回去。

      凌落川替她拉開車門,“明天是周末,記得把時間騰出來給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未晞用手語問他。

      “去了就知道了。快點上去吧,都困成那樣了,別在風口上站著,容易受涼。”

      未晞瞧了瞧他,就轉身走了。

      “未晞……”他忽然叫住她。

      未晞又回頭看了看,卻見他手插在褲袋里,靠著車門,站在貧民街暗淡的樓宇間,背后是頹廢的街道,爛醉的霓虹,他漂亮的黑眼睛在燈光下閃爍,在這片慘淡的廢墟中,對著她微笑。

      這一笑,如同斷瓦頹垣上一道破曉而來的晨曦,縱然此去經年,依舊溫柔了時光,驚艷了歲月。

      未晞心下一動,早知道他天性風流,是個銳氣奪人、俊美無儔的人物,卻沒想到,竟然可以妖孽到一笑傾城的地步。她不由得嘆氣,這種人生下來就是讓女人肝腸寸斷、痛不欲生的。

      他卻站在那里,七分不滿,三分不安地告訴她:“記著晚上一個人的時候多想想我。想多了你就發現了,其實……我也挺帥的。”

      未晞進屋的時候,池陌還沒有回來。如非正要去上班,看見未晞臉紅紅的,就知道是凌少爺又拉她去吃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如非趕緊拉著她,細細盤問那個公子哥有沒有什么不軌的舉動。未晞自然實話實說,知道那人沒有逾矩越軌、巧取豪奪的行徑,如非才稍稍放了心,可是心里依然擔憂,又埋怨自己當初不該一時嘴快得罪了他,讓他抓住這個由頭,沒完沒了地糾纏未晞。

      未晞只得安慰她,那不過是個借口,他如果真的打定主意,有沒有那件事都是一樣。

      如非這才出門上班去了。

      未晞在浴室沖了一個澡,換好睡衣正要休息,手機卻響了。她換的新號碼,除了池陌和如非,就只有一個人知道。

      未晞拿起來一看,真是凌落川打來的。之前他也半夜給她打過電話,說些有的沒的,她也沒在意。單有一次,也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喝高了,剛說了幾句沒頭沒尾的,就聽到那邊鶯聲燕語,嗔怒含情,原來人家大少爺風月正濃,溫存到一半,竟然跟她聊起閑話來。未晞簡直哭笑不得,還沒等她回過神,那邊話沒說完,就咔嚓一聲斷了。

      現在呢,已經這么晚了,又是什么事?

      她心里納罕,接了起來,這次倒是沒有美人怨,一片安靜,只聽到細微的風聲。

      未晞有些奇怪,敲了敲話筒,就聽到那邊有人說:“未晞,好久不見。”

      這一聲,讓她如同被倒鉤箭刺穿身體的鳥雀,活生生地釘在樹干上,血流成河。整個世界瞬間黑暗,所有的聲音邈若山河,沒有了天光云色,沒有了霧靄流虹,只剩了冥冥的一片腥黑焦土,碩大無朋。

      那邊的人見她沒有反應,接著說:“我聽落川說,你被陸壬晞割傷了聲帶,現在說不了話。沒關系,說不了就聽著吧。我們剛剛分開,他把手機落在我這兒了。聽說你們最近相處得不錯,什么時候有時間,或許,我們可以聚一聚。我的號碼沒變,你應該還記得。今天就先這樣吧,找個時間,我們再好好說話。還有……”他停頓了一下,“我很想你。”

      電話斷了,只能聽到嘟嘟的忙音。她呆呆地坐了很久,忽然扔掉了手機,就像扔掉一個會咬人的*。她像見了鬼一樣,揪著被子縮到床角,對著滿屋的黑暗顫抖不止,仿佛剛才接的不是電話,而是陰曹地府的催命符。她神思恍惚,口中念念有詞,卻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所有的平靜,所有的快樂,所有的感知,仿佛被一只蠻橫的大手,瞬間抹得干干凈凈。

      她忽然抱著自己的頭,著了魔似的,一下一下撞在冰冷的墻壁上。

      忘了吧,就讓她忘了吧。她不要再想起來,他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每一次嘲笑……

      她真的不明白,她努力了這么久,幾乎耗盡了全部的力氣,幾番磨折,才重新修補出一個看似完整的自己,而那個人只說了幾句話,只有那短短的幾句話,就將她打回原形。那個曾經讓她愛得勝過生命的男人,竟然用一種近乎輕蔑的方式,輕而易舉地劫掠了她的所有。

      她痛苦得無以復加,像一個暴躁的偏執狂,又像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用近乎自殘的方式,狠狠地敲著自己的腦袋,想把那個人的樣子,那些可怕的聲音,那鮮血淋漓、不堪回首的一切,趕出她的腦袋,趕出她的記憶。

      可是,她做不到。她曾經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折磨得體無完膚,她就是忘不掉。

      不知過了多久,她像著了魔一樣,失魂落魄地走到窗邊,半個身子向外探出去。這里是十八樓,底下是狹窄的街道和糜爛的霓虹,如同一個光怪陸離的地獄。下面有人在向她招手,用蒼白綿長的聲音呼喚她:

      來吧,來吧……

      她把手搭在布滿灰塵的窗欞上,腳踩上狹窄的窗臺,夜風迎面吹過來,帶著雨后的清新。腳下的街市也是雨后的樣子,正是她喜歡的,燈火通明的世界,干凈得一塵不染。

      縱身一躍,真的很容易。向前一步,就是解脫。難的是,如何活下去?

      她微笑著閉上眼睛,一頭栽了下去……

      不到八點,凌落川就將車開到那條鴿籠街上,等著未晞下來。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影。他正要上去找她,就看到未晞穿著睡衣,手上拎著垃圾袋,趿著拖鞋,頭發亂亂地走了下來。他只當她是起晚了,大步走過去,抱怨道:“我說,小祖宗,這都幾點了,你怎么還沒換衣服?”

      未晞扭過臉,左額上有些瘀青,一臉莫名地看著他。

      凌落川心底一沉,這不是第一次了。只要沾到或碰到跟阮劭南有關的事情,她就會出現間歇的選擇性失憶。失憶的時間有長有短,短的只是幾個小時,長的則需要幾天,有時甚至是一個星期。而在這段時間,她除了莫如非和池陌,誰都不認識。其他的人和事,就像被她腦海里的橡皮擦自動抹掉了。

      他趕緊拉住她,先看了看她的額頭,還好不是大傷,又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緊張地說:“未晞,你別嚇我。昨天晚上不還好好的嗎?怎么睡了一覺,就成這樣了?”

      她抽回手,用手語說了一些什么,可是話太長了,凌落川看不明白。

      未晞低頭找自己的小本子,才發現自己竟是穿著睡衣出門的,身上一個口袋都沒有。

      凌落川皺眉看著她,“家里沒人嗎?你的鑰匙呢?”

      未晞這才想起來,昨天如非和池陌好像跟她說了些什么,可是她一句都記不清了。此刻家里沒人,除了手上的垃圾袋子,她什么都沒帶。

      凌落川看她又急又窘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問:“那你還記得我嗎?”

      未晞瞅著他,點點頭。

      凌落川這才松了口氣,這就好辦多了。

      他將她拉上車,先帶她去了一家*店。他讓她等在車里,自己下車給她隨便買了一條裙子,又讓店員給配上鞋子。然后又去綜合商場,給她買了新的內衣和洗浴用品。想想似乎不差什么了,才把她帶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讓她好好拾掇拾掇。

      凌落川喜歡熱鬧,不喜歡住在郊外,所以買了城中別墅區的房子。雖然不在郊外,但是綠化很好,小區里栽了倒垂柳,小徑鋪了鵝卵石,還挖了人工湖。每棟別墅都是二層小樓,仿歐式田園風格,前面是一個小花園,后面帶一個人工小島,所以面積不大,卻賣到了天價。

      他習慣自己一個人住,平時只雇一個鐘點工定時打掃,飯是在外面吃,人大多也是在外面廝混。所以兩層樓的別墅,常駐的只有那些氣派的意大利家具,收拾得窗明幾凈,卻沒有半點人間煙火氣。

      兩個人進屋后,他就將未晞推進二樓的浴室,然后把給她買的東西一股腦地扔進去。

      “我不知道你的尺碼,都要了最小號。你試試看,要是不合身,我再拿去換。里面的浴液和香波都是沒開過封的,護膚品我不知道你平時用什么牌子,隨便買了一種,你先湊合一下吧。快點洗,我現在訂外賣,咱們一會兒吃完飯,還有要緊的事兒呢。”他說完拉上浴室的門,開始打電話。

      未晞站在浴室里,抱著一堆袋子發了一會兒呆,只覺得腦袋里面空空的,所有的記憶只到昨天晚上,凌落川送她回家那一頁,就戛然而止了。

      后來,她好像接了一個電話,是誰的電話?

      她轉過身,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額頭上有塊瘀青,用手摸了摸,生疼。她像被烈火灼到一樣,馬上縮了手,然后抱著一堆東西,站在浴室里怔愣愣的。浴室里沒有開燈,人在鏡子前慘白著一張臉,像抹幽靈。

      “是不是熱水器不會用?要不要我先幫你弄好了,你再洗?”外面的男人半天沒聽到水聲,只當她是在里面犯了難。

      未晞回過神,敲了兩下玻璃壁,然后打開浴盆的水龍頭。凌落川聽到水聲,他也不好繼續在這里待著,就下樓去了。

      未晞脫掉睡衣,洗了一個熱水澡。擦干身子穿衣服的時候,她發現內衣小了一碼。裙子倒是很合身,只是后背開得太低了,基本就是露背裝。內衣是沒法穿了,幸好裙子有內置的胸墊,不穿也不至于走光。鞋子很合腳,只是……未晞用手量了一下鞋跟,老天,估計有十二厘米,穿上它,真真是弱柳扶風、搖曳生姿了。

      最后在袋子里找出一條絲巾,未晞怔了怔,摸了摸脖子上猙獰的傷疤,心里不由得一黯。

      一個人的歷史,跟一個國家的歷史一樣,總會有人幫你記著。

      等她收拾妥當,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外賣也到了。凌落川坐在沙發上,抬頭一看,頗不正經地吹了個口哨,秀亮的丹鳳眼上下打量,連連搖頭,“以后還是別給你買衣服,弄得我都不想帶你出門了。”說著就把人拉過來,按在餐桌旁,指著桌子上的食物說,“快點吃,咱們已經晚了。”

      未晞被他催得頭昏腦漲,坐在椅子上,用手語問對面的人:“去哪兒?”

      男人忙得很,一邊看著她,一邊吃飯,一邊還要說話:“去了你就知道了,放心,我賣不了你。”

      未晞坐在醫院的辦公室里,喝茶水,吹冷氣。凌落川拿著她的病歷,正在跟幾個專家討論她的病情。神經科,皮膚整形科,腦科,心理輔導師,各路精英,齊齊會聚。整個下午,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終于,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初步確定了整套治療方案。

      凌落川跟那些專家一一握過手,然后拉起端坐在沙發上的人,朝大門走去。

      回去的路上,他邊開車邊說:“醫生說,你的嗓子只是斷了一部分聲帶神經,如果手術做得好,雖然不能完全恢復以前的嗓音,不過說話基本沒問題。”

      未晞轉過臉,只是看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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