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內那道深暗的斷壑兩側,圍著十多個神色驚惶的警察。波波夫這才松開手,卻緊張得語無倫次,道:“你怎么來了?不是海灘嗎?這里非常危險,你這未成年的,快回家去。”
卓離道:“我過了十六歲生日,早成年了。何況我連唐尼·貝利都不怕!”
“完全不是一回事啊。”波波夫臉轉煞白,喘氣道:“唐尼一現身,我能看出他失去了殺人的銳氣,而現在這個人,他……他一瞬間殺了近三十人,而且是有很高戰斗力的軍人啊。”其余警察也一致快快點頭,像一群受了驚嚇的兔子。
卓離見月光還能照在各人的臉上,奇道:“既然這么害怕,干嗎還站在露天的地方,不怕被暴君看中啊?”
波波夫松口氣,道:“小孩子不懂事,就像一臺大炮兩次放炮,彈坑不會重疊的原理一樣,在已經受過攻擊的地方待著最安全了。”
此時,青光再次暴起,崩裂巨響掩蓋了一些慘叫聲,地面搖晃得厲害。法庭大樓搖搖晃晃,磚石直往下掉。
警察們抱頭鼠竄,波波夫也驚聲道:“剛才的判斷出問題了,哪都不安全,撤退吧。”
卓離急忙問:“唐尼呢?你們把他藏哪里了?暴君就是來找他的啊。”
“不在這里,這是個伏擊暴君的陷阱。你快跟上我。”
卓離暗生不解,用抓貓的陷阱來伏擊一只老虎?佩奇不會如此愚蠢的,或是有什么后著,只是在等待機會?
后院斷墻后,黑色的人影走前了一步,輕輕的。
披著全黑的袍子,掩住了身型,也蒙著臉,只有一對幽幽的瞳孔,在帽檐后熠熠閃動。而藏在袍內的右手,青光在一點一閃,怕比死神的鐮刀更具殺傷力。
地面沾著血跡的小石子發出啪啦幾聲,而佩奇背著手,緩緩側行,沒有阻擋暴君的意思,只是那顆黑色鐵珠子,還緊緊握在掌心。“最后戰役中,有一場多博伊之戰。政府軍與叛軍合共二十五萬人,對戰多博伊城,真是好笑,將領們還談論著戰略,結果呢?難怪古洛雷四百年史沒將其記錄在冊,畢竟一夜之間多博伊城淪為廢墟,這可不是殘酷恐怖等字眼可形容。而憑一人之力就做出此等事的人,理應受到世人的唾棄吧。”
暴君無動于衷,依舊緩緩移動他的步伐,但身上那種壓迫感,越發沉重。只剩十人的士兵們,心理素質雖然優秀,但還是忍不住退了幾步。
“第四象限死灰復燃,最高政府立即將其定性為恐怖組織。然而消滅暴君的重擔,卻單單落在阿拉德州的頭上,其它州份的協會與政府袖手旁觀,想一想,他們是想看阿拉德州與第四象限斗個兩敗俱傷罷了。”
此話一出,暴君立定了,用一種低沉嘶啞的聲音道:“無知!交出唐尼。”
卡桑的沙鷹在后頭緩飛,她冷聲道:“看來那個箱子真的非常重要了,莫非沒有它,第四象限的人就不聽你號令嗎?”
寒鋒一閃,一道青光自暴君右手劃出,光影成扇,空中的沙鷹頓即粉碎,黃沙紛紛揚揚,隨風亂飛。而卡桑已現身西面墻頭,她那小皮靴踢踏幾聲,清脆悅耳,又道:“我加拉赫百年家族,為維護阿拉德州的穩定與繁榮,并不介意冒天下之大不韙,與第四象限合作。畢竟……你們需要保護,而我們需要力量,不是嗎?”
北墻的一角,黑白帽子冒出半個頭來。克托陰陰的道:“這女人,年紀輕輕的,說話還真夠露骨的。”巴奇嘆道:“雖然討厭他們家族的自大,但這對兄妹,不愧為加拉赫家族的‘雙子星’,居然敢跟那人講條件。”
暴君不為所動,微微抬頭,卻見法庭大樓下沖出一輛輪子歪斜了的輪椅,上頭坐著個人,而卓離推著輪椅,風馳電掣的要從前門逃逸。
頓時,暴君黑影一顫,如兇猛的疾風,整個人激射而出,右邊袍下露出一小節淡青色的尖物。
輪椅上的波波夫臉色大變,顫聲道:“卓離,這真的能打破僵局嗎?”
卓離咬牙道:“唐尼絕對不能被暴君帶走,唯有幫一下佩奇了,這是目前的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一種擺脫不了的危險感,緊緊的貼著卓離的背脊,就像有一只劇毒的蜘蛛已經爬在后頸,卻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噬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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