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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信息爆炸的年代,表面上,安盛雖把莫蔚清一事壓下去,并積極為員工提供免費epa心理咨詢服務以安撫人心,但是網絡上的猜測卻堵不住,何況是關于富二代的桃色糾紛。
一些網民對尸體火化問題很執著,一面引申到討伐特權階層的**,一面又對艷情和死亡津津樂道,最后紛傳:安盛的小老板包二奶,二奶又養小白臉,小白臉正好是安盛員工,捉奸在床爭風吃醋,二奶疑是他殺。
安盛高層對網絡上的后續發展倒不十分擔心,一來公安局做過尸檢,二來當事人里既無公眾人物也不涉及弱勢群體,激不起網民的同理心,這樣的社會新聞一茬接一茬冒出來,沒幾天就會被淹沒在信息海洋里,只是無聊媒體時不時會來電騷擾一二,難免教王居安等人耽于應付。
開會的時候,王居安手機又響,以為仍是老生長談,拿來接了,對方稱是《南瞻證券時報》的記者,開門見山地問:“最近業內有消息傳,貴公司和幾家銀行都有貸款擔保方面的糾紛,資金鏈緊張,請問情況是否屬實。”
王居安心里一驚,壓低聲,辭和煦:“沒這回事,想采訪,歡迎,和相關人員約時間,”說完直接掛電話。
王亞男問侄兒:“還是為王思危那事?”
桌旁坐了好幾位董事,王居安不動聲色微一點頭。
王亞男低哼:“幾位老總都盼著這次投標的結果,別讓大家的努力前功盡棄,”又說,“要我看,這事還得去找尚淳,他和招標那家的老總相熟,那人從部隊轉業過來,以前在他叔叔還是誰那里待過。再說,你現在不去會他,難道等人把這事忘了才去?你弟不爭氣,你要知道趁熱打鐵。”
王居安仍點頭稱是。
這侄兒難得乖順,王亞男不覺多瞧他兩眼。
會散,王居安回辦公室給人打電話:“和上次那個制藥廠老總約個時間,把合同簽了。”
那邊吃驚:“你想繼續收購滄南證券的股份?不怕被人查?這邊剛有些進展。”
王居安走到窗前,將襯衣領口扯開些:“瞞不住了,就是要引他們來查,他們查起來比我們方便,現在的情況是不能再拖,要盡快解決,不然窟窿會越來越大。”
那邊會過意,連說:“這是一記險招,太險了,你膽子也真夠肥。”
王居安道:“治重癥下猛藥。”
才擱下電話,外間有人敲門,他坐回大班椅應一聲,卻是蘇沫的新助理過來送文件。
年輕姑娘擱下文件,順帶捧上一杯溫咖啡。
王居安正覺口渴,瞧了一眼那姑娘,淡淡道謝。
小助理大方得很,一點不見外,俏生生立在跟前說:“王總,少糖不兌牛奶是吧,我瞧您平時都是這個時間喝杯咖啡,順便就泡了一杯進來。”
王居安接過杯子呷一口,又見她笑模笑樣,臉上一對酒窩,看著還行,便也笑笑。
小助理想起來又說:“王總,蘇助想征求您的意見,明晚跟尚總的飯局約在哪里比較好。”
王居安一頓:“蘇助也去?”
小助理點頭:“是呀,王工叫她去,而且要盡快去,所以定在明天晚上,王總,您方便嗎?”
王亞男行事干脆,控制欲強,不容商量便做主定下時間,倒不讓人意外。
王居安說:“王工都發話了,哪能不方便。”
年輕姑娘又跟著笑。
王居安那幾日接連被人擠兌,這會子忽然心念微動,說:“自家就有地方招待人,何必再另找酒店,你跟蘇助說,還是那家老會所吧。”
小助理不知:“哪家?”
王居安翻開文件簽名,頭也未抬:“蘇助知道。”
小姑娘一知半解地出去,又被他叫住,見他含笑看向自己,頓覺此人比往常更英俊,不知不覺紅了臉。
王居安問:“怎么稱呼你?”
小助理愣了愣,立馬說:“王總,我姓陸,大名陸慧,小名慧慧,您怎么稱呼我都沒意見。”
王居安隨意道:“不錯,和你領導一樣,會來事。”
小姑娘連蹦帶跳回去找蘇沫,說:“蘇姐,王總剛才表揚你了。”
蘇沫聽得一愣,心想他能說出什么好話,卻問:“王總表揚我什么?”
小助理趴桌上道:“他說你會辦事。”
蘇沫沒答話。
小助理卻說:“我現在覺得他人挺好,我給他倒一杯咖啡,就待我很和氣了,也不知他那些露水情緣的傳聞是真是假,”她又嘆,“也許正因為這樣,才顯出老男人的魅力,越發激起女人的征服欲,浪子回頭,從此只對一人鐘情,多跌宕起伏動人心魄。”
蘇沫抬眼看她:“什么跌宕起伏動人心魄,是讓你這樣的小姑娘跌進谷底魂飛魄散,領導的私事還是別議論了,”她停一會,“但是,如果一個男人私生活混亂還洋洋自得,只能說明他既缺乏自控能力又為人膚淺,能有多少魅力可?”
小助理笑嘻嘻道:“蘇姐,你的擇偶觀念一定很傳統,周律師那樣的看起來就很規矩很傳統,可是呢……”
蘇沫面色微頓,仍是輕細語:“公司應該成立個八卦部門,請你當老總,陸總,喝口水歇一歇,工作別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