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蔚清問:“為什么?”
蘇沫說:“他看不上我,也知道我對他有目的,”她自嘲地笑笑,“這種人身邊不缺女人,真正喜歡他的肯定也不少,是我自不量力。再說經濟地位決定一切……”話沒說完,突然想起莫蔚清的處境,立馬打住,轉移話題,“你最近怎么樣?身體好些沒?”
莫蔚清若有所思,仍是問:“你說得這樣輕巧,難道就沒對他動過心?”
蘇沫微怔,低頭吃菜:“一起出去做項目,有他在,就覺得心里不慌……只是這樣。”
莫蔚清笑起來:“上過床沒?上了幾次?”
蘇沫說:“找我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莫蔚清肯定:“上過了,而且好幾次。”
蘇沫沒說話。
莫蔚清又道:“看來感覺還不錯,”又說,“既然你認為有很多女人會喜歡他,那么外在條件也是不錯的,至少還年輕……讓我想想,你們一起工作,他是你上司……如果是一般的上司,也就是個白領,談不上好條件……他應該是你的老板,對不對?你在什么公司來著?安……”
蘇沫擱下筷子:“都過去了,我不想聊這個。”
莫蔚清笑笑:“好啦,聊天當然是瞎聊啦,不聊男人聊什么?不過你也夠本事,才來多久,就碰上個這樣的,栽了也值,當交學費了。再說……”她竊笑,“你覺不覺得,這樣的男人更有吸引力?上了你,又甩了你,是不是特別讓人恨得牙癢癢?”
蘇沫起身道:“你要是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莫蔚清忙拉住:“逗你玩呢,我當然有事才找你。從蓉我信不過,就只能找你,”她一反常態地認真,“周遠山不知從哪里知道我……和尚淳在一塊,現在面也不露,電話也不接。我想……讓你幫忙帶句話,就說,我莫蔚清給他最后一次機會,他到底愿不愿意跟我重新開始。”
蘇沫聽得一知半解,又見她眼里隱有淚光,于心不忍:“我實在不好摻和你們三個之間的事。”
“不用你摻和,帶句話而已,你跟他說,我給他三天時間考慮……第二件事,”她從睡衣口袋里摸出一把小鑰匙遞過來,“這是我家樓下信箱的鑰匙,我的門牌號是1001,信箱的號碼卻是1004,你記好,我要是跟他走了,你來幫我收信。”
蘇沫覺得她有些神神叨叨,將信將疑接過鑰匙:“怎么號碼不一樣?”
莫蔚清又笑:“是啊,可能是物業搞錯了,這事,尚淳也不知道呢,”她停了會兒,有氣無力擺一擺手,“行了行了,你可以走了。”
蘇沫見她如今這光景不愿去計較,仍是安慰:“你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跟我說,只要不是摻和你們之間的那些事,我……”
莫蔚清懶懶地過去開門:“走吧走吧,”又囑咐,“鑰匙拿好。”
門才打開,外間就進來一人。
尚淳抬頭笑道:“今天好點沒,”他往屋里掃了眼,“有朋友來看你?”
莫蔚清不說話,蘇沫也沒做聲。
尚淳本不以為意,隨便瞧了蘇沫一眼,詫異之下又瞧了眼,笑道:“我得好好想想,這位是誰?”他皺一皺眉,走近些,微低了頭看她,“蘇小姐,很久不見。”
蘇沫顧忌這人,直覺地往莫蔚清身邊挪了幾步。
尚淳瞧她一副嬌怯怯的模樣,心里又不爭氣地發酥,隨即想起早先的事,克制自己即使瞧著她也得冷下臉:“我……”
莫蔚清問:“你什么你?”
尚淳要笑不笑回了句:“我知道她是你的朋友嘛。”
蘇沫趁兩人說著話,趕緊往外走。
尚淳又將視線移回她臉上,微微側身,卻只留半側門的空隙。
蘇沫不想多與他打交道,硬著頭皮擠過去,男人的體溫和呼吸近在咫尺,她熱出一身汗。
進了電梯,轉身站好,余光發現那人似乎又往這邊瞧了眼。
莫蔚清站在門里,一雙淚眼盯住尚淳。
尚淳回頭,摟著她的肩進屋:“寶貝兒,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怪慎人的。”
莫蔚清說:“你也知道害怕?我天天等著你,好不容易等來一次,你還使勁盯著別的女人看。”
尚淳仍是笑:“看看怎么了,你以前很大方呀,現在怎么變得這樣情緒化,你這抑郁癥什么時候才能好啊。再說了,我們家這個小保姆……還挺耐看……”
莫蔚清氣得掄起沙發上的抱枕砸他,哭道:“混蛋,你他媽就是個混蛋……”
起先尚淳還忍得,耐性磨盡,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子,把人往沙發上扔,巴掌扇到跟前又停住,壓低聲音說:“夠了,越來越沒勁了你,念著你跟我這么久我才哄著你,可別把我惹毛了……”
他目光森冷咬牙切齒,莫蔚清也被嚇住,卻不服,冷笑:“你也瞧見人家對你怎樣了,你就是沒吃到嘴,不甘心,我跟你講,人家找著更好的了,看不上你。”
尚淳不以為然,起身整著衣服,冷哼:“我管她找著誰了,我早說了,這種女的,就是給你提鞋也不配,我懶得費那功夫。”
莫蔚清不信:“她傍上了安盛的老板,怎么就比我差了?”
尚淳一愣:“王居安?”隨即笑起來,“這小子。”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