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白守山猛地停住腳步,眉頭擰成了疙瘩。
他摸出八卦鏡,鏡-->>面剛一露出來,就發出“嗡”的一聲輕顫,邊緣的符文竟泛起了黑氣,這是遇到極強妖氣時才會有的反應。
“爺爺,龜甲在流血。”白小棠的聲音帶著哭腔,她想把龜甲扔開,卻發現那東西像長在了手上似的,死死貼在掌心:“好燙……”
白守山趕緊握住她的手腕,將靈力渡過去,試圖壓制龜甲的異動。
可靈力剛一接觸,就被一股暴戾的妖氣彈了回來,震得他虎口發麻。
“這妖氣,比幽冥晶強十倍不止。”
他抬頭望向峽谷深處,那里的霧氣不知何時變得漆黑如墨,連陽光都穿不透:“看來鎖妖崖的封印已經破了。”
往前走了不過數十步,腳下的碎石突然開始震動,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崖底攪動。白小棠低頭一看,只見石縫里鉆出無數條手指長的黑蟲,通體泛著油光,正順著她的靴底往上爬。
“是蝕骨蟲!”白守山臉色驟變,從布包里掏出一把硫磺粉撒過去。
那些蟲子遇到硫磺,頓時發出“滋滋”的聲響,化作一灘灘黑水:“這蟲子專啃修士的靈力,是上古禁制崩塌時才會出現的污穢之物!”
他拉著白小棠往高處跳,剛站穩腳跟,就聽見前方傳來“咔嚓”的斷裂聲。
只見峽谷兩側的崖壁正在剝落,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洞穴,每個洞穴里都閃爍著幽綠的眼睛,竟是數不清的妖獸,正順著巖壁往外爬。
“爺爺,我們退吧!”白小棠看著那鋪天蓋地的妖獸,聲音都在發抖。
測靈龜甲上的血珠越滲越多,幾乎要將整個龜甲染紅。
白守山緊握著八卦鏡,鏡面的金光忽明忽暗,顯然已難以抵擋這股妖氣。
“退不了了。”他望著那些從洞穴里涌出的妖獸,其中竟有幾只帶著上古妖獸的特征:“這些chusheng是被人用精血喂養的,早就沒了神智,只會追殺活物。”
他忽然從懷里掏出個信號筒,往空中一拋,“嘭”的一聲,一朵血色蓮花在霧中炸開,這是約定好的最高級示警信號,只有在生死關頭才能使用。
“小棠,聽著。”白守山將八卦鏡塞到她手里,又把腰間的酒葫蘆解下來:“這鏡子能護你一時,葫蘆里的醒神露每隔一刻鐘喝一口,能守住你的心神。沿著峽谷西側的暗河走,那里留下的密道,能直通望月亭。”
“那爺爺你呢?”白小棠死死抓住他的衣袖,眼淚終于掉了下來。
白守山揉了揉她的發髻,臉上露出個爽朗的笑,眼底卻藏著一絲決絕:“爺爺得在這擋一會兒,不然這些chusheng跑出去,整個秘境都要遭殃。”
他推了白小棠一把:“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白小棠被他推得一個踉蹌,回頭時,只見白守山已舉起雙手,周身亮起耀眼的金光,八卦鏡懸浮在他頭頂,化作一面巨大的光盾,將涌來的妖獸暫時擋在外面。
而那些蝕骨蟲正從四面八方爬向他的腳邊,黑色的霧氣中,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
“爺爺——!”白小棠的哭喊被妖獸的嘶吼淹沒,她咬著牙轉身,順著暗河的方向狂奔,懷里的測靈龜甲燙得像團火,仿佛要將她的掌心燒穿。
峽谷深處,白守山的光盾正在被妖獸撞擊得不斷震顫,他咳出一口血,濺在金光上,卻笑得更響了:“想過去?先問問老子的八卦鏡答應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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