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棠踉蹌著跑出兩步,腳下卻像墜了鉛塊,她猛地回頭,望著被妖獸團團圍住的白守山,眼淚混著掌心的血珠往下掉:“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她剛要轉身沖回去,懷里的測靈龜甲突然爆發出刺眼紅光,燙得她手臂發麻,這是龜甲感應到致命妖氣的預警。
可此刻的白小棠哪還顧得上這些,她攥著八卦鏡,就要往回闖,卻被白守山厲聲喝住:“胡鬧!”
白守山的光盾又被一只三頭魔犬撞出一道裂縫,黑色妖氣順著縫隙往里鉆,纏上他的手腕,瞬間灼出幾道血痕。
他忍著痛,反手抓過腰間的酒葫蘆,拔開塞子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液入喉的瞬間,周身靈力竟驟然暴漲,光盾上的裂縫暫時被金光補上。
他死死盯著孫女,聲音里滿是急切:“密道里有爺爺藏的護心符,你找到它,才能活下去!你走了,爺爺的仗才沒白打!”
話音未落,一只巨型毒蛛突然從崖頂俯沖下來,蛛絲如利刃般劃向白守山的后背。
他來不及回頭,手腕一翻,酒葫蘆口對準蛛絲,一道金色酒箭直射而出,“嗤”的一聲將蛛絲燒斷。
可這一分神,光盾瞬間漏了個缺口,幾只蝕骨蟲趁機爬上他的衣襟,啃噬靈力的刺痛讓他渾身一顫。
“爺爺!”白小棠看得心膽俱裂,她舉起八卦鏡,學著白守山之前的模樣,想注入靈力催動金光,可她修為尚淺,指尖只泛起微弱的白光,連近在咫尺的妖獸都攔不住。
這時,峽谷深處的黑霧突然翻涌,一只生著骨刺的巨型妖獸從霧中沖出,蹄子踏在地上,震得碎石飛濺。
它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團黑色瘴氣,直撲白守山的光盾,那瘴氣沾到金光,竟像強酸般腐蝕出一個大洞,妖氣瞬間將白守山的半邊身子裹住。
白守山悶哼一聲,噴出的血霧染紅了身前的金光,他踉蹌著后退兩步,酒葫蘆卻始終握在手里,指尖靈力注入葫蘆,酒液在葫蘆里翻滾,泛著灼熱的金光。他依舊死死擋在通往暗河的路上:“小棠,聽爺爺的話!走!”
白小棠望著爺爺蒼白的臉,看著他衣襟上越來越多的血痕,終于明白爺爺是鐵了心要護她走。
可她怎么能丟下爺爺?她咬著牙,突然把八卦鏡往地上一放,雙手結印,學著白守山之前貼黃符的樣子,從懷里摸出最后兩張符紙:“爺爺教過我,符紙能補禁制!我幫你擋!”
她踮著腳,將符紙貼在八卦鏡上,指尖靈力雖弱,卻讓鏡面勉強亮起一層薄光。
可這點光哪能抵得住妖獸的沖擊?一只墨鱗蟒突然繞過光盾,朝著白小棠的后背撲來,毒牙泛著寒光。
“小心!”白守山瞳孔驟縮,不顧妖氣纏身,猛地將酒葫蘆往前一送,一道粗壯的金色酒柱直射蟒頭,那chusheng被酒柱擊中,鱗片瞬間焦化,慘叫著倒飛出去。
金色酒柱剛擊飛墨鱗蟒,白守山便踉蹌著上前一步,將白小棠死死護在身后。
他左手掐訣,右手緊攥酒葫蘆,葫蘆口溢出的酒霧在周身繞成圈,遇靈力瞬間燃成金色火環,將撲來的幾只蝕骨蟲燒成灰燼。
“誰讓你停下的!”白守山聲音發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他低頭看了眼孫女顫抖的手,又灌了口酒,靈力再次涌遍全身:“今天爺爺就教你,什么叫以命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