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和趙宜軒的見面以后,聞寒洲走出了房門,兩名年輕女警果然在門外等他,見他出來,對他露出一個微笑:“聞醫生,您結束了么?”
“嗯。”聞寒洲對她們點了點頭,“結束了,只是來看看她情況怎么樣,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我就放心了。”
兩名女警沒有在屋里聽到聞寒洲對趙宜軒那些明里暗里的刺激性話語,還以為他是專門來關心一下趙宜軒的監獄生活的,于是好奇地看著他,問:“看您年紀也不是很大,這么年輕,就已經可以代表法方來這里了,不過她在入獄前也是法國留學生吧?你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她以前是我的學生。”聞寒洲也沒打算瞞:“所以發生了這種事,我真的深感震驚,也為她而感到遺憾。”
女警睜大了眼,接著笑嘻嘻地相視,其中一個環顧了一圈四周,見沒有人注意,飛速湊到聞寒洲跟前,“原來聞醫生還兼職做大學教授么?這么優秀,有沒有女朋友之類的?還是說您已經結婚了?”
她看聞寒洲的雙手的無名指上都沒有戴戒指,以為他名草無主,卻不料聞寒洲揚了揚嘴角,輕聲回答道:“有未婚妻,快要結婚了,等我回到法國以后,就帶他去結婚。”
兩名女警同時吸了一口冷氣,表情瞬間變得失望而遺憾,在心里默默感嘆這樣英俊優秀的好男人果真都會英年早婚,也不知道他的另一半是個什么樣的人,肯定和他同樣優秀,應該是極其般配的天作之合。
小女警們把聞寒洲送到門口,離開監獄以后,聞寒洲叫了一輛車,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巴黎時間應該是凌晨三點半,他想要給時骨打電話,可是在這個時間段里,時骨大概還在睡覺,聞寒洲不會去打擾他的睡眠,于是忍了忍,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不想打擾時骨睡覺,盡管他很想念時骨,但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車子很快便到了監獄門口,聞寒洲打開門上了車,看著手機上的一串電話號碼,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電話那邊很快就接聽了,從里面傳出一個女聲,聽上去有些凌厲,卻還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喂?你是誰?找我有事?”
“是時殊婷女士吧。”聞寒洲看著車窗外的風景,聲音淡淡的,和他的表情一樣:“我叫聞寒洲,專門從法國來解決時骨的事情,我現在就在廈門,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就請你出來,和我見個面。”
電話那頭詭異地沉默了片刻,片刻過后,時殊婷尖銳的嗓音響起:“解決那個兔崽子的事情?我老公現在因為他被抓起來了,我的繼子也因為他在巴黎的監獄里,至今也沒有任何消息,他自己沒臉來見我,所以派了你過來?”
“我不喜歡在電話里說對我而較為重要的事。”聞寒洲的嗓音低沉,一字一頓:“請你出來,我們有事情當面聊。”
二十分鐘以后,車子停在了某家咖啡館門口,聞寒洲下了車,推開門走了進去,挑了個落地窗前,視野絕佳的好位置,隨便要了杯拿鐵后,開始望向窗外的景色。
這家咖啡店坐落在海邊,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外就是開闊柔軟的沙灘和一望無際的大海,今天天氣晴朗,大海在陽光下泛著波光,層層浪花推動著岸邊的沙子,不停地翻涌,沙灘上有些正在散步的行人,頭發被海風吹起,蔚藍色的天空連接著一望無際的海平面,形成了一副極為美麗的海景畫卷。
聞寒洲很少會對美麗的自然景色動容,但因為這是時骨的家鄉,所以一切的一切又被賦予了不同的意義,他的目光也多在這幅美景上停留了片刻。
直到咖啡館的門被推開,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直到停在聞寒洲面前,同時到來的還有那極為濃重,侵略性與攻擊性極強的女士香水氣味,飄散在聞寒洲的周圍,味道染了他滿身。
于是聞寒洲把眼神從海景上收回來,他慢慢地抬眼,面前站著的女士身穿一件淺褐色大衣外套,內里搭配著白色長裙,大波浪卷發披散在肩上,哪怕已經不再年輕,那張有著歲月沖刷痕跡的臉上卻依然美艷無比,屬于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發現的絕佳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