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尊大佛終于松了口,不過語氣依舊冰冷:“如果你在這里聊不來,那就去你認為聊得來的地方告訴我以前發生的事。”
時骨的死纏爛打終于有了效果,他伏在桌面上,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甜美笑容,“謝謝聞教授給我這個面子。”
這個笑容精致漂亮,再結合上時骨的黑藍色長發,讓人很容易就聯想到清爽的,薄荷味道的巧克力,外觀精致漂亮,味道也清新爽口。
聞寒洲沒理他,手機里輸入了一串信息,片刻后珍妮弗走了進來,面帶微笑,她走到聞寒洲身邊,接過桌上時骨的病例本,低聲詢問:“這個要幫您放進檔案里么?”
“不。”聞寒洲用法語回答:“單獨留存好,日后我可能要用來做展示個例,你重點保存,詳細整理。”
“好的,那您下周的例會分析……”
珍妮弗的話沒說完,猶豫著看了一眼坐在聞寒洲對面的時骨。
見這位漂亮的先生正在低頭玩手機,注意力壓根沒放在他們身上,珍妮弗便放心道:“您下周的例會分析報告要用這位患者的么?”
“不用他的。”聞寒洲整理了一下面前擺放的資料和文件,“到時候我會把報告事例發給你,你幫我整理出一份詳細的資料來。”
等到聞寒洲的話終于說完,珍妮弗拿著時骨的病歷本,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與此同時,時骨在珍妮弗身后放下了手機,他趴在桌上,喃喃道:“聞教授,我好歹也在巴黎待了一年多了,法語也沒那么差,你和你那位漂亮的助理小姐就這樣當著我的面討論有關于我的事,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論不禮貌,還沒人比你更配得上這三個字。”聞寒洲毫不客氣地回敬他。
時骨也懶得和聞寒洲爭辯什么,反正他的目的達成了,樂趣也有了,現在看著聞寒洲被自己激怒,讓一讓他也無妨,反正自己是個很大度的人。
因為等下還有患者,時骨直接被聞寒洲從辦公室里轟了出去,他也不鬧,就像一顆得到了糖的小孩,乖乖地坐在聞寒洲的辦公室門外,等著聞寒洲下班出來。
這倒是苦了坐在門口辦公的小助理珍妮弗,從時骨上次來,她就對這位亞洲青年男士印象深刻,在整理完聞寒洲要的報告以后,抬起頭見他還不走,反倒是悠閑地在座椅上打起了游戲,忍不住問:“先生,問診已經結束了,您還不離開么?”
“不,我等下約了聞醫生,我們有點事。”時骨大大方方地回答她。
他的話語多少有些模棱兩可,珍妮弗聽到他約了聞寒洲,仿佛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故事,她驚愕地瞪大了眼,那雙藍色的眼睛如同布偶貓一般,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您約了聞醫生?”珍妮弗聲音略有些顫抖。
“是的。”時骨覺得這是一件非常值得自己自豪的事,于是湊上去,又正兒八經地重復了一遍,“我約了聞醫生,我們等下要出去做些事。”
眼下四周無人,聞寒洲今天接待的最后一位患者也還在他的辦公室里,于是珍妮弗也離近了時骨幾分,小聲問:“你們要出去做什么?”
“……補習功課。”時骨對上珍妮弗八卦的眼神,還是沒忍心刺激她幼小的心靈,“不瞞你說,我不僅是聞醫生的患者,同時也是聞醫生的學生,我在這邊學的也是心理學專業。”
珍妮弗是個剛畢業不久的年輕小姑娘,聽到時骨這樣說,多少有幾分激動,剛想和時骨聊更多相關話題,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里面推開了。
已經換下白大褂,穿戴整齊的聞寒洲站在門口,臉色如常,跟隨在他身后出門的還有他今日的最后一位患者。
時骨懶得在聞寒洲面前裝出一副懂事禮貌的模樣,他側過頭,打量一圈身著高定黑色大衣,把自己打理的一絲不茍,英俊無比的精英男士聞寒洲,直接無視身旁兩個人的眼神,和聞寒洲打了個招呼。
聞寒洲沒理他,見到自己的助理和時骨幾乎要貼在一起,聞寒洲涼涼地斜了一眼珍妮弗,小姑娘收到了來自上級的壓迫,幾乎是立刻就與時骨分開了一段距離,正經地叫了一聲:“聞醫生,您要下班了?”
“換個地方加班罷了。”聞寒洲用法語吩咐:“不忙的時候幫我把今天的病例整理一遍,最后那位先生的重點整理。”
珍妮弗連連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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