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呀,一個比一個沒城府。全都中了這個丫頭的計了。”上官婷笑著拍打了一下古琴月。“還沒看出來嗎?她是怕我們不肯收下禮物,存心引走了話題。這丫頭古靈精怪,調皮得很。”
被上官婷戳穿了計謀,古琴月趕緊跑過去又摟著她撒嬌,直說自己沒有。現在任憑是誰,都能在她的臉上看出真相。
“對了,墨奇呢?他平時夜讀功課,有時候還要幫著清云寫奏章,還用月光石怎么行?我和你燕叔拿四顆就夠了。另一半給他。”
“我就說,婷嬸你除了清云,最疼就是墨奇。我能不能排到第三,都還要看燕叔有沒有惹你生氣。你放心啦,少了誰也不能少了他。名字都叫莊墨麟了,還能虧待了?”
因為取笑上官婷,又被她疼愛地拍打了一下,古琴月又裝了個委屈的鬼臉,才指著莊清云說,“你們要吃醋的都去怪他,別找我啊。這次回鶻送來一匹絕世寶馬龍駒—青毛獅子卷,他自己沒舍得留,給墨奇了。本來天尊賜下的十二顆極品夜明珠要分他四顆,因為他堅持不肯要,才換了十二顆上品。真要說起來,從他那里什么都沒得到的是我好不好。我那么委屈,都沒人疼。”
“他都是你的了,還不夠啊!”只有上官婷治得了古琴月。
歡聲笑語中,千牛衛護衛又來報告,說是事件已經解決。現在靖安司的衙役和不良人在慢慢甄別疏散人群,很快就會解除封鎖。
小船慢慢駛去南岸,隨著水波蕩漾,一陣沉默淹沒了眾人。可能是感覺冷場冷得太久,怕一會再難起性子吃飯玩樂,就在靠岸之前,古琴月突然用不大卻清晰可見的聲音,問了莊清云一個問題。
“你不是也修佛嗎?我考考你。佛家一直說,無上正等正覺,他們說的這個道,到底在哪里啊?”
知道這個話題極難,上官婷剛想幫莊清云解圍,讓她自己說說看。轉念一想,也有意聽他的想法,于是和眾人一樣投去注視的目光。
莊清云想了想,一邊跳上岸堤,一邊伸出手對古琴月撅了撅嘴,“道不就在這里咯。”
“我怎么沒看見啊?”古琴月搭著他的手,也跳了上去。
“你有我啊,當然看不見。”
“啊?!我有你就看不見?那我沒你,就看見了?”
“你都沒我了,那還想看什么啊?”
“你又捉弄我!”古琴月知道被他繞進去了,追著他就要打。
“琴月!清云這幾句,可比我前面聽了的二三個時辰辯經,要高明到不知哪里去了。”燕歸田帶著墨緣從人群中出來,突然同時走到莊清云面前。一個身材魁梧英武不凡,一個身高不足兩尺,比他膝蓋高得有限。約好了一樣,各自雙手合十對著他就是一個佛禮。
“燕叔,這怎么使得。我就是和她逗著玩,胡說的。”莊清云趕緊還禮。
“清云,你別謙虛。我雖不修佛,那么多年在你燕叔身邊,聽也聽過不少佛理。你這幾句,深刻有力。你婷嬸也受教了。”
“你們倆遲早要把他寵壞了。哎,他隨便說幾句就有人捧。我又是逗你們笑,又是陪你們玩,卻沒人疼。”古琴月聽他二人這樣夸獎莊清云心里開心得飛起,只是嘴上盡是反話。
“周師兄,來少尹。怎么樣?都解決了嗎?”看到兩人往自己這里過來,莊清云趕緊迎了上去避開前面的話題。
“府尹大人。”兩人先是一個環手長拜。來齊和周嵐語交換了一下眼神,站出來主動說到,“啟稟大人,有歹人暗算正在辯經的聰辯大師。聰辯大師修為奇高,不但反應迅速躲過了致命一擊,還和兩個歹徒交起了手。一個被他制住,另一個就劫持了路人以作威脅。大師坦蕩,并沒有為難那人,卻不想圍觀的眾人不服,于是,就僵持到了現在。最后,我們從御靈衛借來的兩個金仙出手偷襲得手,才解決了事情。如今一個死一個重傷,都被帶去京兆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