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直抱著這樣天真的心態的話,我們即便到了滄寒城也沒有一點意義。”
“為什么呢阿紙……”
被孟喬傻乎乎這么一問,展信佳笑著拍了拍她的肩,牽著馬步伐輕快的瀟灑繼續往前走。
“仁不經商,慈不掌兵。”
——
如展信佳所料,傍晚果然開始降溫。
不幸中的萬幸是她們趕在太陽下山前抵達了最近的村落,得益于兩人都是瞧著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熱情的村民們倒也沒什么提防心。
最后,她們還是決定去其中一位和藹的老婆婆家暫住一晚。
屋外漆黑如墨,時不時有狂風怒吼,肆虐呼嘯,破舊簡陋的小平房里燃著油燈,展信佳認真的吃著并不算好吃的飯菜,半點都不挑食。
一旁,孟喬在炕上裹著棉被打著噴嚏。
門板“篤篤”被叩響,進來的是老婆婆唯一的女兒,一個瞧著面容和善的嬸子,那嬸子端了一大盆熱水進來,又取了兩塊干凈小巾。
“今晚風大著哩,兩位姑娘趁早洗漱睡覺吧。”
“謝謝嬸嬸,誒,不過為什么村里的大家都休息得這么早啊?之前太陽剛下山就看見路上沒什么人了,敲門也沒什么人開。”
用過飯,展信佳好奇的詢問。
嬸子臉色驟然變得難看,驚懼萬分。
“你們是外來人所以不太清楚,我們這附近一直流傳著瓜田殺人魔的故事呢!”
“瓜田殺人魔?”
“對啊,就是從前面的村,一個村一個村傳過來的。據說有個老伯大清早的起床去看地里有沒有人偷瓜,把瓜藤一掀開——里面整整齊齊窩著三個被砍下來的腦袋,嚇人哩!!”
展信佳:“……”
孟喬:“噗——”
她就說讓阿紙不要再那么隨意的處理尸體吧,好歹埋一下。
這下好了,瓜田殺人魔都整出來了。
啊這…展信佳不自在的摸摸后腦勺,臉紅了一大片。她當時哪管得了那么多,尋思著砍完腦袋直接往往田里一踹不就得了唄。。。
等嬸子離開屋子,孟喬才忍不住前仰后合的笑了起來。
展信佳噎了噎,正要說點什么,“篤篤”的聲音卻再次傳來。
不過這次是窗戶。
她擰起眉,遲疑的將窗戶打開一條縫,外面居然站著一只通體漆黑的蒼鷹。
在蒼鷹的腳上,還綁著一支信筒。
展信佳心下了然。
這么多天了,雁回時若是傳信給她差不多也就是是這個時候到。
不過京城到底出什么事了,這么著急?按時間推算的話,她才離開不到三天他就連忙寫信派了這只蒼鷹出來找她,這也太急了。
心底隱隱不安,展信佳借著燭光撫平紙條。
「他瘋了…太恐怖了,你自求多福吧。」
「哦,還有,你養的那只貓失蹤了。」
上面一共就這簡短的兩句話,展信佳卻面色陡然凝重,眉宇蹙緊。
“他”是誰,她自然心知肚明,可…瘋了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自求多福???
雁回時這人有毛病吧,文盲一樣,怎么寫東西也不寫清楚點,還有積德為什么又失蹤了?
心緒難寧,混亂的思緒像是被擰成了一股亂麻,彼此纏繞揪扯。寫完回信重新拋飛蒼鷹,一直到熄燈躺進被窩里展信佳都仍舊愁眉不展。
總感覺事情好像壞起來了…
推算了一下今天的日期,她忽而想起了什么,心中一緊。
從袖中取出那條仍帶著書墨淡香的手帕,她怔怔看了許久,垂眸,無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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