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昂勒住戰馬,翻身而下,身后的親衛也迅速止步。他原本面色嚴肅,但當他目光落在武陽的身上時,原本凌厲的眼神頓時一滯,隨即露出幾分驚喜之色。
“哈哈哈!武陽?!果然是你!”
徐昂大步上前,臉上帶著發自內心的笑意,看著眼前的武陽,眼中滿是舊友重逢的喜悅。
“徐昂兄,別來無恙。”
武陽微微一笑,主動抱拳。
徐昂也哈哈一笑,一把抓住武陽的手臂,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透著幾分驚嘆:“武兄,好久不見!本以為此生再無機會相見,沒想到你竟然安然無恙!當真是……天佑英杰!”
武陽輕笑,目光落在徐昂身上,認真地說道:“徐昂兄,你倒是變化不小,軍中磨礪多年,如今更添一份殺伐氣息,已具大將風范。”
徐昂聞擺擺手,語氣謙遜:“武兄就莫要取笑了,什么大將風范,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偏將,哪能與大將相提并論?”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皆是難掩的欣喜之色。
周圍的守軍見狀,也紛紛收斂了敵意,稍稍放松了警惕。
徐昂很快恢復了軍人的嚴謹作風,他掃了一眼武陽身后的一百余人,微微皺眉道:“武兄,你這一行人可不小,怕是不好安排……”
武陽坦然道:“勞煩徐昂兄暫且收留一夜,明日我等自會離去。”
徐昂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隨即回身對身邊的親衛吩咐道:“把這些兄弟安頓好,安排熱食,嚴令軍士不得無禮!”
“是!”親衛們迅速領命,將武陽的一眾人馬帶往軍中營帳。
隨即,徐昂熱情地朝武陽招手道:“武兄,隨我來大帳一敘!”
武陽點頭,帶著嚴林、趙甲和錢乙跟隨徐昂進入軍營。
大帳之內,油燈搖曳,映照著營帳內懸掛的楚烈國軍旗,戰甲和兵器整齊地擺放在架子上,一股濃烈的軍旅氣息撲面而來。
徐昂坐于主位,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武陽幾人,隨后對帳外的親衛沉聲道:“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是!”守衛應聲,迅速退下,帳門被牢牢封閉。
徐昂的笑容漸漸收斂,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直勾勾地盯著武陽,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武兄,你當真還活著?”
武陽微微一怔,隨即失笑道:“這話問得,我若是死了,徐昂兄見到的該是鬼魂了。”
“可……”
徐昂的眉頭緊皺,語氣凝重,“寒鴉關傳來的軍報,可不是這么寫的!”
武陽心中微微一震,面上卻不露聲色,他早已猜到朝廷必然已經認定自己戰死,甚至可能還有人為此推波助瀾。
徐昂瞇起眼睛,目光鋒利:“軍報上說,你曾在玄秦軍營獲取情報,為楚烈國立下奇功,后來卻在玄秦大軍的合圍之下……英勇戰死。”
“現在你突然出現在我面前,還帶著這么多人馬,你該不會告訴我……這也是軍報上的情報錯誤?”
整個帳內瞬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嚴林、趙甲和錢乙都微微緊繃了身子,暗暗觀察著徐昂的神情。
但武陽卻神色如常,微微一笑,淡然說道:“世事無常,豈能盡如人意?”
他緩緩端起案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隨即不慌不忙地說道:“其實,我當初確實身陷險境,但僥幸未死。至于為何軍報傳來我的死訊……大概是有人希望我死吧。”
徐昂聞,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有人希望你死?”
徐昂緩緩重復了一遍,顯然已然察覺到其中的不尋常。
武陽卻不愿多談,而是輕輕一笑:“此事已成過往,徐昂兄不必深究。”
“至于如今,我只想安然地離開楚烈國,前往劉蜀。”
徐昂聞,沉吟片刻,眼中疑慮未消,但他終究是信任武陽的,緩緩點了點頭:“若只是出關,這本是小事。”
然而,話音未落,他的表情忽然變得猶豫起來,似乎有什么難之隱。
武陽察覺到了徐昂的遲疑,微微瞇起眼睛,沉聲問道:“徐昂兄,莫非有何難處?”
徐昂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氣,終于開口:“武兄,本來放你們出關確實沒什么問題,但是……”
說到這里,他停了下來,目光變得格外復雜。
武陽的眉頭微微一皺,心中立刻意識到事情恐怕并不簡單。
他輕輕放下茶杯,目光直視徐昂,沉聲道:“徐昂兄,究竟發生了什么?”
帳中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至極,仿佛連油燈的火焰都被這股沉悶的壓力壓得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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