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快要暈倒的瞬間,前方的壓力突然減小,我一個踉蹌趴在地上,終于爬出了甬道。
剛到豎井下方的空間,我就被拉了起來。我顧不上說話,急忙抬頭向上看。
果不其然,和我之前想的一樣,這豎井垂直的結構讓我們絕望,下來的時候沒覺得這么難,現在一看簡直太變態了。
我們幾個,除了白芳之前接觸過攀巖訓練,但也不是專業選手,我們幾個大男人在這方面反倒不行。
雖然下來時的垂降繩索還在,但就憑我們幾個,想單憑繩索垂直往上爬,根本做不到,這種事估計只有特種兵能行。
更讓我崩潰的是,這豎井不僅垂直,直徑還很小,一次只能容納一個人通過。
不過我轉念一想,這也有好處。豎井空間有限,我們還能像來的時候一樣,手腳并用,撐住里面的凸起,固定身體向上爬。這樣比繩索懸垂攀爬容易些,至少胳膊能有個緩沖。
就在我抬頭的這短短幾秒鐘,后面通道的大火已經追了過來。我仿佛看到通道里火苗直躥,熱浪一股接一股地朝我們撲來。
不行,沒時間了,容不得多想,現在多耽擱一秒都可能致命。
我們幾個心領神會,明白只能按照來時的方法,一個一個地往豎井里鉆。
唉,事情總是想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試圖鉆進豎井的過程,艱難得超乎想象。豎井下緣在我們頭頂上方一人多高的位置,下來時我們是跳下來的,井口與地面的距離差不多有兩米多,如何爬進豎井,成了擺在眼前的一道難題。
想要抓住豎井內石頭的凸起,談何容易。普通人身高不夠,勉強只有棍子或許能夠得著,可這小子平時疏于鍛煉,連一個引體向上都做不了,更別說憑借臂力往豎井里攀爬了。
老萬臂力雖好,但身高受限,根本抓不到。如此一來,便需要下面的人踩著上面人的肩膀,將上面的人送入頭頂的豎井之中。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當下決定讓白芳先上。這并非出于女士優先的考量,而是因為只有她接受過專業訓練,身手敏捷,逃出去的幾率最大。
如今局勢危急,能跑掉一個是一個,絕不能讓所有人都葬身于此,給那只巨蛛陪葬。
來不及征求大家的意見,我扛起白芳,將她送入豎井。棍子受了傷,緊隨其后,最后才是我和老萬。畢竟我和他身強體壯、體重較大,要是我們先在上面,萬一失手掉落,下面的人必定會受到牽連。
白芳和棍子順利爬入豎井后,我和老萬卻因誰最后走起了爭執。
患難時刻見真情,這可是最后的求生機會。最后上去的那個人,成功逃脫的概率最低,單靠雙腿跳躍進入豎井,簡直難如登天。
我們倆互相催促對方先走,可沒爭執幾句,后面的火苗就已經竄進了這個空間,眼瞅著就要引燃里面大量的蛛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