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關頭,我咬著牙,拼盡全力向下一蹲,只聽“嚓”的一聲,后脖子上的一塊皮生生被扯了下來。火辣辣的劇痛瞬間從脖子蔓延開來,我疼得直咧嘴。心里想著,掉塊皮總比掉腦袋強,出去多吃兩根豬蹄,說不定還能補回來。
我低著頭,后脖子的鮮血順著前胸淌下,伸手一摸,滿手是血。剛想罵娘,就聽見老萬在身后大喊:“我靠,大有,注意你身后,那些小家伙爬上來了!”
我這才察覺到,身后似有東西在爬動,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響,又疼又癢。我下意識地用工兵鏟向后一劃,幾只小蜘蛛被帶了下來,但清理得不夠徹底。
緊接著,后脖子傷口處又是一陣鉆心劇痛,我知道肯定又被幼蛛咬了一口。
我再次用工兵鏟向后脖子位置一挑,一只幼蛛掉了下來。心中的恨意頓時洶涌,這蟲子竟專往傷口上咬,實在可惡,必須弄死!
趁它還未落地,我一鏟子拍爛它黃色的肚子,黑黃色的腥臭液體濺了我一臉。
此刻我哪還顧得上嘴里什么味道,只覺得惡心至極,比吃了屎還難受。這些小蜘蛛剛破殼就如此兇猛,長大后還得了?就憑它們吃肉吃人的本性,也不能留它們在世上,否則后患無窮。
我在背包里摸索,終于在包內壁摸到兩枚燃燒棒和備用煤油。
這煤油本是危急時做燃燒劑,或是絕境中引火烤食物用的,可現在顧不了那么多了。
幾乎與對面的白芳同時,我拉開了燃燒棒。這東西不僅能照明,還能產生上千度高溫。雖棒體不長,但拿在手里,僅憑噴出的火苗,小蜘蛛就不敢靠近。可它們越聚越多,如潮水般涌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白芳揮舞著燃燒棒沖我喊道:“先把煤油潑在地上,然后點燃,一起往洞口沖!”
我依而行,用嘴咬開煤油瓶蓋,避開燃燒棒的光,向周圍潑灑。小蜘蛛不知這是什么,被煤油潑到,竟滋滋亂叫,像是洗了個舒服的澡,一副滿足模樣。
我心里咒罵,你們就盡情享受吧,喝飽了好上路。
操作完,第一根燃燒棒快燃盡了。我將它拋向遠處洞壁,生怕引燃周圍煤油,還沒到最后關頭,可不能先把自己給燒了。
但燃燒棒熄滅瞬間,后面的蜘蛛一擁而上,似要將我吞沒。
幸好我反應快,迅速點燃第二根燃燒棒。即便如此還是慢了些,四五只幼蛛已爬到我的腿部、臀部,甚至襠部,對著我的屁股一陣狠咬。
我趕忙用燃燒棒向后燒,幾只幼蛛墜落,可我的屁股也滲出血絲,被燃燒棒一烤,褲襠里火辣辣的,我不禁為命根子擔憂。
這些小東西果然繼承了蜘蛛天性,剛生下來就會吐絲織網,基因強大。火光一過,它們竟順著屁股上的蛛絲爬了回來。
我徹底急了,這小東西年紀輕輕不學好,專往襠里鉆,這是既要我的命,還要斷我的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