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攸關,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刻,他們一邊說話,一邊前往搶救室。
安慕洲在換手術服時,簡單了解了下張媽的情況,把所知的信息告訴許老爺子,路過沈蔓西時,許老爺子不禁看了沈蔓西一眼。
眼熟,很眼熟。
在哪兒見過來著?
他一時間沒想起來。
手術室內,正在給張媽做手術的醫生,見許老爺子和安慕洲都來了,不禁疑惑手術臺上的患者是什么身份?
居然連許老爺子都請動了!
自從許老爺子退休,又被醫院返聘,不是極其關鍵重要的人物,他從不出手。
那醫生趕忙讓出主刀的位置,向許老爺子講述患者的情況。
許老爺子當即找出關鍵問題,讓安慕洲開始下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護士時不時進出手術室,腳步匆忙。
毛阿福每次都會沖上去,追問護士里面的情況。
護士只搖頭,什么都不說。
過了兩個多小時,護士再次出來,終于和毛阿福說話了,卻是催毛阿福去繳費。
當毛阿福聽到需要預存二十萬的手術費,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家窮得一家三口擠在一個十幾平的地下室,哪有那么多錢交住院費!
他哭了,哭得無助又絕望。
花錢不一定撿回一條命,可不花錢,難道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去死嗎?
毛阿福連忙說,“稍等稍等,我湊錢,我湊錢!”
他雙手顫抖地握著手機,在通訊錄里找尋可以借錢的聯系人。
可找了一圈才發現,這些年因為兒子的病已經把能借錢的親戚都借遍了。
現在他家親戚,只要看到他都躲著走,打電話也不接。
他還是鼓起勇氣,撥了一個電話,對面響了兩聲,被掛斷了。
他又接連撥了幾個電話過去,結果都是一樣,都被掛斷了。
毛阿福絕望了,雙眼空洞地望著亮著燈牌的手術室。
毛阿福的妻子謝小云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塑料袋,層層打開,里面是一張銀行卡,遞給毛阿福。
“這幾年我攢了有五萬塊,是給桐桐攢的救命錢!你先交上,剩下的錢我看看和我娘家人試著借一借。”
說的好聽,她娘家的人看見她也同樣繞著走。
他們都怕他們家還不起。
謝小云低下頭,悄悄拭淚,把兒子放在一邊的椅子上,掏出手機打電話。
她還沒撥過去,沈蔓西開口了。
“我去繳費。”
“沈小姐?”毛阿福震驚地看著沈蔓西,掙扎又糾結的眼神,帶著愧疚,又帶著一絲希冀。
沈蔓西沒說話,走向毛阿福,拿過他手上的住院單,下樓去繳費機繳費。
沈蔓西剛發了稿費,這個月比上個月多了好幾萬,不過二十萬的住院費交進去,她的卡里也只剩下三千多塊了。
醫院真是銷金窟。
拿著機器打印好的收據,身后傳來一道男音。
“沈小姐?”
沈蔓西回頭,見是臉上粘著紗布的孔德軒,不禁驚訝。
“孔律師,你的臉?”
沈蔓西有在微信上詢問過孔德軒的傷,他說小問題沒事,可如今見他大半張臉都粘著紗布,可不像他說的那么輕松。
“換幾次藥就沒事了,就是看著挺嚇人的!”孔德軒沒說,陶梅那一抓,有的地方抓得很深,只怕要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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