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西沒想到,孔德軒傷到需要來醫院換藥的程度。
一想到那一抓是沖著她來的,孔德軒是幫她擋了那一巴掌,心里的火氣蹭蹭往上躥。
“孔律師,醫用票據留好,她得報銷你的醫藥費。”
孔德軒捂著臉上的紗布,清朗一笑,“沈小姐放心,都留著呢!”
他是律師,錙銖必較,可不會便宜陶梅。
“對不起孔律師,我不知道你傷的這么重!”沈蔓西愧疚道。
“沒事,我是男人,不在意這些!不過幸虧沒有抓到沈小姐。”孔德軒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笑得清風朗月,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簡單聊了兩句,孔德軒問。
“沈小姐怎么在醫院?誰生病了?”
“曾經在家里做事的傭人!”沈蔓西舉了舉手里的票據,“我要先上去了。”
“好!沈小姐先忙!”
沈蔓西剛要走,孔德軒又急忙叫住她。
“哦對了沈小姐!事務所已經把能整理的合同都整理好了,也和沈氏集團的法務溝通好,可惜沈先生遲遲不肯在股權繼承合同上簽字,導致我們的工作無法進行。”
“你看你那頭,是不是再找沈先生溝通一下?還是走法院程序?”
“我知道了。”沈蔓西點點頭,轉身進入電梯,掏出手機給沈文學去了一通電話。
沈蔓西沒看見,她和孔德軒說話的畫面,被路過的蔣菲,特意找了個曖昧的角度,悄悄錄了視頻。
沈蔓西回到手術室,將交完費的單子遞給毛阿福。
毛阿福夫妻不住對沈蔓西鞠躬道謝。
“沈小姐,這筆錢我一定盡快還給你。”毛阿福哭得鼻涕都流出來了。
謝小云也是,還拽著毛桐桐也向沈蔓西鞠躬道謝。
“桐桐快,謝謝大小姐。”
“謝謝大小姐。”稚嫩的童音奶奶的帶著哭腔,聽著讓人心頭泛酸。
沈蔓西急忙扶住他們。
“先救人要緊。”
沈蔓西給沈文學打了電話,他們一家三口很快就來了醫院。
陶梅和沈宛藝是不想來的,但為了表現得全家都很關心張媽,給沈蔓西留下一個好印象,便全家出動一起來了。
他們還帶了鮮花和果籃。
沈文學一副很焦急的樣子,出了電梯一路小跑過來,“怎么好端端的人就病了?”
毛阿福不敢問責沈文學,這可是他老板,耷拉著腦袋,悶悶喚了一聲,“沈總。”
毛阿福不敢問,沈蔓西敢問。
“張媽在沈家做事好好的,怎么忽然被趕出去了?”沈蔓西盯著沈文學,不愿錯過他臉上絲毫表情變化。
果然,沈文學有一瞬的慌亂,急忙問身后的陶梅。
“是啊,好端端的張媽怎么被辭退了?”
陶梅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張媽歲數大了,手腳不利索,打碎了家里一個古董花瓶,是蔓西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瓶!我就說了她兩句,誰知她脾氣比我還大,當即就說不干了,收拾收拾東西就走了!我想攔都沒攔得住。”
沈蔓西不相信,一向做事仔細的張媽會打碎東西,還是古董花瓶,“不會是你打碎,賴到張媽頭上的吧?”
“哎呀蔓西,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我好端端的打碎花瓶做什么?那些都是你母親生前的東西,阿姨可都是當成寶貝兒似的供著,半點不敢損毀。”
陶梅一副被冤枉的樣子,說話的語氣也是卑微的。
沈蔓西見過陶梅的真面目,孔德軒臉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她再也不會如之前那般,再被陶梅偽善的嘴臉欺騙。
“張媽就在搶救室搶救,等她蘇醒過來,一切便能真相大白,如果是你們故意刁難張媽,我不會放過你們!”
沈蔓西說這話的時候,不僅看了陶梅,還看向沈文學。
沈文學心虛的厲害,不敢直視沈蔓西此刻冰冷銳利的眸,急忙別開臉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