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說想你了嘛,所以就來找你嘍。”女子甜甜的微笑,眉眼間帶著嫻雅的溫婉,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比我這個正牌老婆還要正牌,給人一種,他們才是夫妻的錯覺。
我愣住,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笑話!一個出盡丑態的小丑。
我踉蹌了一下,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鈍鈍生疼。
我覺得這女子有些眼熟,看了她好一會兒,我終于想起,就在我與蘇墨新婚不久,外婆對我發脾氣非要我去把蘇墨拽回來的那次,那個被拍到與蘇墨進出酒店的那個女人不就是這個女人嗎?
蘇墨皺眉,簡姿這個時候揶揄了一句:“他還這么小,怎么會說話。”
女子撫著肚子,溫柔的看著自己還平坦的小腹,嬌俏道:“你難道不知道母子連心嗎?所以他想什么我當然知道啦。”
我的心底一陣發冷,覺得無比嘲弄諷刺,就在我準備為了蘇媽媽放下身段,不去計較蘇墨對我做的無情之事,準備與他和好,好好相處,并且不顧廉恥……
我冷笑著閉上眼睛,實在有些羞恥于去想自己剛才愚蠢之極到自掉身價,不要臉面的羞恥行為。
就在我決定對他不計前嫌的時候,上天卻給我開了一個這樣的玩笑!這個玩笑未免也太諷刺了!
我蒼涼的笑了一下,童悅還一個勁兒的對我說,蘇墨為了我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甚至將那個導致我外婆摔倒的記者都從茫茫人海中揪了出來,并且狠狠的懲罰了他,讓他此生都不能再用手拿相機。
如果讓她看見眼前這番景象,看見另一個女人嬌俏的依偎在他的懷中,嬌嗲的說,孩子想你了嘛,不知道童悅還會不會這樣對我說,說蘇墨對我怎么怎么好?說他這個人怎么怎么靠的住?
我的手在盥洗臺的邊緣擦出一條血痕來,火辣辣的疼,可是這疼,哪里比得上心上的?
我神色漠然的在一側抽了張紙巾,擦掉血跡,然后扔掉紙巾,面無表情,踩著優雅的高跟鞋,昂首挺胸,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從她們身旁走過。
走出洗手間,走到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我終于疲憊這樣的掩飾,見前面沒人,這才松懈下來,我有些無力的扶著墻壁,心里有種說出的難受感,那種感覺,堵得我心塞。
對這莫名其妙的難受感,是我從未體會過的艱澀,我感到非常陌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心為什么像是不是自己的了呢?
“怎么?蘇墨別的女人懷孕了,所以你不舒服了?覺得心痛了?”一道冷漠的女音在我身后響起,我轉身,就看見簡姿雙手環胸,冷傲的出現在我視線里。
她眉眼帶笑,唇角上的笑容盛大的像是嬌艷的牡丹,紅艷艷的,開得淋漓盡致又暢快。
我知道,她此時暢快的是看見我此刻的狼狽,我越是狼狽,她就越暢快,于是我將那些外泄的情緒收斂,即便再累再辛苦,我還是堅強倔強地挺直著背脊,表情漠然,再無一絲艱澀。
“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簡姿瞇著眼睛冷笑,諷刺意味十足。
我覺得,此時的我在她的眼底就是一部舉世聞名的大戲,讓她充滿了觀看的興趣。
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舌尖回味著她這句話。我的心一顫,挺直的背脊僵硬到不行,為了不讓她看出我的軟弱,我微微靠著墻,依舊站得筆直,故作昏眩地揉了揉頭,平靜的聲線淡若青煙:“你想多了,我只是有些喝多了頭暈而已。”
“是嗎?”簡姿不置可否,臉上笑越發興味闌珊,探究意味十足。
我放下手,再次看向她,平淡的問:“有事嗎?”
我與簡姿并不熟,而且我深知她對我并無好感,所以她追上來除了要奚落我外,一定還有什么話想對我說吧。
簡姿微笑,給了我一個贊賞我聰明的眼神,這才緩緩道:“因為你,司語才被迫逃婚,無奈離開,看見你與她心愛的男子結婚,你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嗎?現在我看見你因為另一個女人而難受,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快嗎?我真的很想讓司語親眼看一看你這一刻的落寞和刺痛,讓她跟著我隨著這一刻的痛快喜笑顏開,然后感恩的嘆息,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是公平的,真的有惡有惡報這一說。”
頓了頓,她有些悵然失望的嘆息:“可惜……這一刻的解氣,她不能親眼所見。”
隨著簡姿的話,我皺起了眉,她這是得多恨我啊?我苦笑,我葉楚楚到底做了多么十惡不赦的事情,竟然讓她這樣面目可憎?